原辉脱掉袜子，她的脚背很白，小巧似玉，可脚底生了一层厚厚的茧。他一时没忍住，心疼地摸了摸，这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他会对她好的。
程衫痒得脚在颤抖，咯咯笑：“别摸！”
原辉将她的脚放在盆里，热水充盈了酸痛的脚，程衫满足地喟叹：“舒服啊。”
原辉心道：那他以后每天都给她泡脚。
待热水渐渐变温，原辉抬起她的脚，用毛巾细细地擦干。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不知怎么，明明只是一双脚，程衫看着却像是捧了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
从未有这么一个人，如此小心地呵护她。
程衫心里一暖，轻声地喃喃：“原辉，你真好。”
原辉冲她笑，笑容明朗又温柔。
程衫躺在床上，原辉倒完水上来，也脱了衣服躺下。
这几天，两人就躺在一张床上，他什么都不做，也从未逼迫过她。程衫从一开始的防备到安心。
今晚，程衫却失眠了，她翻来覆去最后又趴着，悠闲地翘起脚丫子，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看着一旁的男人，他睡觉的姿势很乖也很呆板，就笔直地躺着，手放在胸前，不翻身也不打呼噜。
圆月明亮，连他的五官都看得清清楚楚，浓眉眼睛，高挺的鼻梁，五官是少有的干净，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这人不丑。
原辉似乎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双晃悠的脚丫子，偏头，程衫那双沉黑如水洗般明亮的眸子望着自己，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立刻转身准备开灯，程衫见状：“别开灯。”这么好的月光，她不想开灯赶走它了。
原辉收回手，又去拿笔和纸，借着月光写下：睡不着吗？
程衫点点头，原辉知道她应该是还难受着白天被原母当着那么多人面辱骂的事，他心里也不是滋味，竟生出了一股带程衫逃离这里的念头，明明曾经的他，很喜欢这里。
原辉想了想，写下：那我陪你玩。
程衫“扑哧”一笑：“好啊，你想陪我玩什么呢？”
原辉也不知道玩什么：你想玩什么？
“我想玩这个。”程衫突然凑近原辉，手搂在他的脖子上，红唇贴了上去，不同于晚上浅浅的一吻。
她来势汹汹，竟让他无处可逃。
原辉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他只觉得浑身很热，热得让他烦躁不堪。
程衫移开唇角一点，轻轻哄道：“呼吸。不然你会被憋死的。”
原辉这才回过神来呼吸，程衫低低一笑，翻身坐在上面，她反手将微长的头发撩到脖子后，月关勾勒出了婀娜曼妙的身材。她又笑了，像那晚一般，低低轻轻地笑着，眉眼五官里染着勾人的坏意，像极了魅惑的灵。
程衫手撑在一旁，低下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原辉，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到得彼此跳得剧烈的心跳和浑浊的呼吸。
许久，程衫低低地说：“原辉，我们生个宝宝吧。小原辉，好不好？”
宝宝？小原辉……
原辉像是没听清楚一般，神情有些茫然和迷茫，在他对于长久未来的世界里，他只想程衫能够留在他的身边，从未想过她要给自己孕育一个小生命，一个小小的小原辉。
他的热血好像在沸腾，因她的话而期待着，这个小原辉……
很久，原辉才缓慢而郑重地点点头。
程衫好笑地问：“那你知道怎么生小原辉吗？”
原辉讷讷摇头：不知道。
程衫伸出手，指腹温柔地按了按他的唇心，轻啄一下：“像这样，还有这样……”她说着，手往下深，越过松紧带的界限……
原辉的脑袋在这一刻“轰”的一下炸了，身体忍不住开始打哆嗦，从喉间发出呜咽的哼哼，程衫还在逗他：“可是生宝宝提前要做很多工作呢。”
原辉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她，明明身体颤抖得不行了，腿脚都绷直了，却还强忍着，拿目光问她：什……什么工作呢？
程衫慢慢悠悠的，张口就来：“在我们那儿呢，一对新婚夫妻想要备孕，就要多接触正怀着孕的女人，说白了就是沾染她的福气，让她带给我们好运。不过我们是月老用红线绑了的天生一对，所以我们身上也有福气，会庇护她和快要出生的宝宝……”
可就是这一番张口就来的胡话，让原辉奉为真理和信仰，脑袋飞快转动村里有哪些女人快要生宝宝了，想了半天就在程衫以为他快要睡着了。他想到了，兴奋地抓着她的胳膊，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意思是有。
程衫当然知道有，她趴在他胸前，嗓音温柔：“那我们明天就去找他们，天天赖在他们家，把小原辉的福气沾过来，好不好？”
在程衫面前，原辉哪会摇头，拼命点头。
若是程衫现在要他的命，他也会双手奉上。
这一晚折腾到了大半夜，可两人到最后也没有捅破那张薄薄的窗户纸。原辉低着头，温柔小心地用纸把程衫的手擦干净，耳尖红红的，还是泄露了他佯装镇定的心思。
程衫摸了摸他的头，躺下，笑眯眯地说：“睡吧，小原辉，晚安。”
原辉脸颊很热，他抿了抿唇角，掖好她的被角，跟着躺下。程衫翻了个身，缩在他的怀里，随后手紧紧抱着腰。
原辉四肢又僵硬了，一动也不敢动，无论如何都不敢回忆方才那一幕了，怕气血又涌了上来，让人无法控制。偏偏程衫还不安分地蹭蹭他，嘤咛地哼了哼：“抱我。”
原辉这才后知后觉去伸手抱她。
程衫满意地笑了，闭上眼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原家父母正打算吃完早饭就去干农活，见原辉破天荒牵着程衫下楼，倒是诧异极了。
两人自若地坐在桌上，早饭是昨天族长家吃喜宴的剩饭剩菜，大厨子做的怕是残羹碎渣，吃着还是很香。原辉给程衫盛了一碗饭，原母正想开喷，觉得给他们吃简直是浪费。就见程衫正襟危坐，咳了咳：“我和原辉打算生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