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原辉明显很慌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程衫利索地跳到床上，装模作样用绳子缠了一圈手脚，然后躺下。
很快，门就被推开了。村妇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什么药效啊？还没醒？”
原辉点头。
村妇目光移到桌上的菜饭，问：“这饭还吃吗？”
原辉看了一眼程衫，见程衫点头，他打手势：等她起来了再吃。
村妇奇怪地看他一眼，要去拿饭：“冷了还怎么吃？”
原辉去抢：能吃。这时，楼下传来男人的叫喊，他忙打手势，村妇很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边走边说：“那女人醒了跟我们说，等会儿你老头有些东西想要教你。”
原辉不解：什么东西？
村妇显然很开心，明明想全盘托出，可又想作神秘兮兮：“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躺在床上的程衫心道，怕不是那种东西吧？等村妇走了，程衫抱着被子坐起来：“坐过来。”
原辉老老实实挪了张凳子过来，坐姿端正坐下。这本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程衫有些惊讶，她以为原辉会坐在床上的。
程衫抱起手臂，笑眯眯道：“你好乖啊。”
原辉微张着嘴巴，有些惊讶，尔后才反应过来，耳尖蹭的一下就红了。
程衫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嗯……还挺纯情的。不过也是，如果不纯情，还愁找不到媳妇儿吗？那她大方一点，免费给他做几天媳妇儿。
想到这，程衫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而且他还能给自己很多帮助，算是……互相利用。
过了一会儿，原辉被夫妇俩叫走了，走之前原辉写了一张字条：我很快就回来，你不要乱跑。
程衫当然不会乱跑，等屋里没人了，她推开窗户的一角，他们在二楼，目测这个距离可以跳下去。门口有个菜园，前面是小村路，通向大村路，两旁都有人家。小村路的前面也有一排房子，落日斜阳下，炊烟冉冉。
挺平静的。
程衫盯着往来扛着锄头和镰刀的村民，心道，她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确实很难。就在她沉思间，平稳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推开了，她没躲。
下一秒，原辉进来看到她站在窗口，以为她想跑，他想出声制止可又无法出声，情急之下他忙拉住了程衫的肩膀。
程衫回头，撞进了他沉黑的眸子里：“以为我想跑是不是？”
原辉没动，眼睛也没眨，但他的意思很明显：难道不是吗？
程衫哈哈大笑：“答应你的事我怎么会反悔呢？”
原辉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还握着程衫的胳膊，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和牛仔裤，显得身材又瘦又细，可该显露的姣好身材一点也没遮掩。
男人心里冒出一股奇异的感觉来，他似乎触摸到了女人滑嫩的肌肤，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父亲教导的东西……将女人按在床上，先吻那张粉嫩的红唇，如果她反抗的话，用膝盖抵在女人的腿.中间，轻轻地磨蹭，反正女人的手脚被捆绑了，再怎么挣扎都不会太过，而你也很快就有了感觉，可以吻她……可以抚.摸她的胸.部……可以褪去她的裤子……可以将……
他可以做很多事，发泄自己从未发泄的事，经历自己从未经历的东西，那是前所未有的快乐……
父亲说得很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程衫那张脸，那女人重叠成了程衫的脸，他发现自己变得很奇怪了，心痒难耐，很难受，也很痛苦。
他不想听，捂了耳朵不想听。但是两老却拽着他，要他好好听。
他不笨也不是傻子，只是反应比常人慢了半拍，智商不如一般的普通人，又不会说话，可父母偏要把他当小孩子、傻子一样对待。
原辉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他不想这样对待她，因为……他不想看见她掉眼泪。
他慌忙地抽回手，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与她隔开一段距离，好像这样才能止住那些奇怪的想法和念头。
程衫注意到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反而靠在墙边，手懒懒地抱在胸前，盯着楼下的菜园。里面种植着整齐划一的蔬菜，角落一排是橘子树，一棵桃树，这个季节的桃子已经长出了嫩绿的果儿，还有一棵栀子花树，开了几株白色的花，细闻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程衫忍不住笑：“这栀子花好香啊。”
原辉一顿，鼻子也跟着翕动了几下，他每天都会闻到这个香味，已经不足为奇了，可今天却怎么香气更加浓郁，更好闻了。
程衫偏头望着他，斜阳拉长的人影，她眼里倒映出了男人似乎沉醉在花香里的神情，她笑着问：“你也觉得好闻，是不是？”
男人一听，回过神对上她的目光，有些局促和害羞。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衫发现房间里放了一个玻璃瓶，插着几朵白色的花，花香飘溢，整个房间都铺满了香味。
程衫静静地看着，心道：这个男人还挺有心的。
是喜欢上她了吧。
她肯定地想。
夜，很安静，窗外没有路灯，只剩青灰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映亮了房间。两人都在床上，程衫手放在脑后压着，身体舒服地平躺着。她这般自若，好像在自家一样。
倒是原辉缩在床角，不敢碰程衫，也不敢接近她。因为刚刚程衫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跑。”那件事他同意了，只好看看窗外的月光，又看看闭着眼的程衫，想着明天要怎么解决两老的盘问。
过了一会儿，程衫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是有人趴在了门口。她睁开眼，突兀地怪叫了两声：“嗯……啊……”
原辉惊呆了。
程衫一边叫一边拿脚踩床，床板咯吱咯吱的声响在黑夜里格外刺耳，原辉很快也反应了过来，躺到她身边，一起踩床。
程衫歇了一口气，偏头望着原辉，小声道：“你怎么这么乖啊……”她知道这人乖，却没想到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