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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羊肉串。35xs”白小樱喝了一口啤酒，打量着人来人往的夜市摊。这时候天色已暮，最热闹的大概除了商场就是这里，在认识唐念念以前，她从来不会到夜市摊来吃饭：“而且这里也很不卫生。”
“我爱吃一切。”唐念念吃了一口炒凉粉，不屑的耸耸肩：“反正我又不会生病，羊肉串好和加了作料的灵魂有点像，但是灵魂没有这么腻。”
“对了，”白小樱托起腮帮看着唐念念，觉得还是跟作为人形态的她交流起来比较舒服：“你说，鬼跟在人身边久了，人会生病吗？”
“我是鬼差，又不是普通的鬼，你不会生病。”唐念念往嘴里扔毛豆，全情关注于食物。
“那普通的鬼呢？”
唐念念看了她一眼：“会啊，不光会生病，还会影响运势。你没看过聊斋吗，多少公子都被女鬼缠的了。”
白小樱抚了抚额头，心想夜市就这点好，吵吵嚷嚷的，什么话题好像都不会被别人偷听了去。唐念念饶有兴致的看着邻桌的几个男人在猜拳。
“我今天看见一只鬼。”白小樱压低了声音，然而唐念念对这个话题好像没什么兴趣，白小樱才不管她有没有兴趣，继续说：“跟着陆主任，穿着清朝的里的衣服，跟电视剧里的一样一样的。”
唐念念转头望着她，白小樱继续说：“她很麻木。35xs”
唐念念发出疑问：“恩？”
“很麻木，有点像被你吃掉灵魂的那种鬼，但是又不太像。”
唐念念擦了擦嘴：“我撑得也很麻木，人间的美食吃多了就不太爱吃灵魂。”见白小樱不满的啧了一声，唐念念赶忙表示：“你继续说。”
“我看她挺熟悉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而且她的鬼气非常弱，要不是看见了我还以为我感觉出错了。你说，”白小樱隐有担忧：“陆主任会有危险吗？”
“说不好，”唐念念若有所思：“赶明我跟你去看看。对了，明天你们不是要吃饭吗，带着我啊，我们先去看他，然后去吃饭。”
“就这样去？”白小樱有点犹豫：“以人的形态吗？”
“当然了！”唐念念白了她一眼：“不然我怎么吃饭。”
白小樱再三恳请唐念念见到林南不要乱说话，唐念念表示只要有吃的她对一切都可以漠不关心。
“肖凯怎么还不来呢，他总迟到吗？”打从和林南汇合，唐念念抱着手臂问了至少三遍。
“刚才打电话说在加班，他总是加班。”林南和白小樱翻着菜单。
唐念念嘁了一声，坐在包间的沙发上摆弄起从古董店顺手拿出来的古镜。
“别给我玩坏了，我还得卖钱呢。”白小樱跟她抱怨：“这个银华镜我好不容易收的。”
“嘁，多少钱，我买了还不行吗。”唐念念不满的来回翻弄，很感兴趣的看着镜子后面的花纹。35xs
“16八0。”白小樱冲她摊开手掌。
“唉……”唐念念把镜子轻轻抚了抚：“奸商。”
“你可以拿你的玉跟我换，”白小樱早就对唐念念脖子上的玉感兴趣了：“把它给我，店里的东西你可以终生免费随便玩。”
唐念念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颈间的玉坠：“这个？”
白小樱很热切的点头：“嗯呐！”
唐念念瞪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一摇头：“没门儿。”
肖凯晚了半个小时才到，白小樱认为唐念念一定会说出很多酸话挖苦他，可是很意外，见到肖凯唐念念竟然挺高兴。
“你饿吗？”唐念念打招呼的方式仍然很直白。
“还好，中午也加班，下午和同事一起吃了点，”肖凯如实回答，把大衣挂在衣架上，和唐念念一起就坐了。
唐念念盯着他：“男同事女同事？”
“有男有女，”肖凯似乎根本不觉得唐念念的问题有什么不妥。
白小樱和林南相视一笑，林南对她耳语：“他情商低。”
唐念念并没有在肖凯面前表现的很淑女，白小樱不一样，和林南吃饭，她的饭量至少要压缩一半，生怕林南觉得她吃得太多，继而她又想，这应该就是喜欢一个人的状态吧。她不太想承认自己这么快就喜欢别人，虽然和石志诚在一起的大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
“我不爱吃羊肉，”唐念念支着脑袋侧头看着肖凯：“但是我爱吃羊肉串。”
肖凯正要回话，兜里的电话就响了，他放下手里的羊排起身去接电话。唐念念的目光随他移了过去，而后自顾自的嘻嘻笑了一阵，伸手拿起芥末挤在羊排上，然后又把羊排翻了个个。
肖凯接完电话坐回座位上，唐念念仍然支着头：“男的女的？”
“我们局长。”
“哦，”唐念念点点头，然后伸手把他碗里的羊排扔到一边：“那不吃这个了。”
林南扑哧笑出了声，白小樱嗔怪的看了唐念念一眼。
后来肖凯相继接了三个电话，每次唐念念都要把这个戏码重演一遍，很庆幸前两次肖凯都躲过了，第三次接完电话回来，唐念念催他快点把扇贝吃下去，他泪流满面的解释：“是我妈。”
唐念念赶紧端着白酒给他闻闻。
林南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白小樱竟然有点羡慕唐念念能那么大方的发问。可是不等她心里太多踟蹰，就听林南说：“要紧吗？！我马上过去！”
他放下电话，眉眼焦灼：“老师住院了。”
“一起去看看。”唐念念不等林南和白小樱说话：“肖凯也去，你得送我回家。”
赶到医院的时候谢晚云正在抢救室门口抹眼泪，白小樱和林南赶忙过去安慰她，询问情况。唐念念不与人过多寒暄，隔着磨砂玻璃冲抢救室里探头探脑。
谢晚云说陆东是突然昏倒的，晚间有些发烧，谢晚云就打算熬点粥给他吃点清淡的，出门买菜回屋就看到陆东晕倒在客厅里。
那个清朝女鬼的气息很淡，白小樱感觉不到，她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陆东昏倒的时候，女鬼就在旁边看着他吗？
“有意思，很有意思。”得知陆东已经无恙的时候林南和肖凯去办住院手续，唐念念跟白小樱在病房门口，她不停念叨：“她怎么会在这里。”
“谁？”
唐念念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白小樱循目望去，那个女鬼站在陆东床头，仍然眉目低垂，神情木然，白小樱非常惊讶：“怎么？你认识她？”
念念点了点头：“她叫阿寻，就是那天我跟你说的从地府逃跑的鬼，自闭视听耗损灵力，真是愚蠢的东西。”
白小樱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她有点熟悉，那幅画像就是她！可是……”白小樱往病房里看了看：“她好像不怕你，看见你也不跑。”
唐念念盯着女鬼：“她封闭了五感，就算现在你和肖凯把她打的魂飞魄散她也感觉不到。”
封闭五感，白小樱想起之前她形容的，一直在憋气，憋到快死：“她就……为了跟着他？她该不会是被什么禁锢了吧？就好像褚大姐的丈夫那样？”
“并不像，”唐念念看起来面色有点肃穆：“封闭五感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外力被迫，被强大的法阵封禁压制；还有一种就很拼了，执念强大、拼尽力量压制自己的五感，这样可以隐匿气息不被鬼差发觉，可是除了一缕执念以外，一切都得听天由命，因为她神识和力量都在沉睡，除非执念消散或者外力解封……不管是哪种，人鬼毕竟殊途，再这样下去陆东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