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宫瑾从朱佩处离开。朱佩一路相送到门口,看着他上了马车,又望着马车远去的尘烟,眼眸慢慢低下。
濮阳繁钰从后面上前行礼道:“太子妃,请回吧。”
朱佩看了她一下,带着希灵往回走。走在路上,朱佩淡淡地问道:“可查到你要的了?”
“查到了。”濮阳繁钰唇角弯起的笑昭示了她现在的心情,“商家能不能倒下,就看今天右相大人能不能拿出最致命的东西了。”
那份拓印的东西已经被南宫瑾今早拿走了,虽然这一条就可以治商靖鸿于死地,但是这个也会把商凝丹拉下水。
濮阳繁钰在今早朱佩去看着早饭的功夫,就把一切都跟南宫瑾说了个明白。这个东西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的。其实,她一点都不想把这个给他,因为这个在手,她就能直接操控商家,让他们把该吐得吐干净。
可惜,她的东家不是别的软柿子,而是条毒蛇,为了不像第一次那样折在他手里,她不得不按着南宫瑾的话来。
马车上,南宫瑾看着手里的拓印纸张,想到了濮阳繁钰那副吃瘪的苦瓜脸,嘴角的笑抑制不住。让她每次都那么胸有成竹,倒是让她多吃点亏才好。
商凝丹确实不能死,她若是死了,府邸中朱佩就成了唯一的女主子。即便朱佩没有野心,但那不代表朱瑞泽没有想法。
所以,跟他“貌合神离”的商靖鸿可以拿掉,却得小心翼翼的。
今日朝堂上,众大臣都来的意外的早,连一向踩点到的朱瑞泽今天都不迟到了。
南宫瑾走上龙椅前,看着下面跪着的朝臣,慵懒地抬了下手,侧卧在上面,悠闲地等着好戏上场。
现在商凝丹的存在直接触碰到朱瑞泽的直接利益,他也顾不得什么政策,先得帮自己那个废物女儿站稳脚跟才是真。
“殿下,臣有本启奏!”
南宫瑾看着下面出列跪地的朱瑞泽,嘴角的笑愈发明显,他轻咳一声,揪了个葡萄边吃边道:“哦?一大早有什么事啊?”
“臣要弹劾御史中丞!”
开始的真快,他倒是要听听,朱瑞泽要弹劾什么。
“臣弹劾御史中丞勾结澜沧国,图谋不轨!”
此言一出,南宫瑾嘴角的笑僵住了。谁告诉他的?这个事,若是无人告诉他,那他又是怎么查到的?
比南宫瑾更紧张的莫过于商靖鸿本人,他拼命克制自己,却依旧抖个不停,额上的汗擦了又冒。
但是接下来,却让南宫瑾松了口气。
“臣拿到了商家之人与澜沧国郎中往来密切的证据!”朱瑞泽捧着一叠纸道,“这些都是商家与京城那家医馆的书信,里面除了有很多购买记录,还有一些秘药契文。臣就像问问御史中丞,什么秘药?”
这家医馆搬得仓促,留下了一些未来得及销毁的契书,这其中就有商靖鸿或者商夫人的。同时,还有很多的药材出入记录,很多药都被商家买空。他要这么多药有是为何?
南宫瑾突然有些惋惜濮阳繁钰没来,平白错过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