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夸奖。”
沈晚卿杏眸弯了弯,“那臣妾可以继续处置了吗?”
“随你!”
顾怀楚丢下两个字便气呼呼地转身,秦潇月傻眼似的追上去,“哎,王爷,您去哪啊,您还没……”还没处置这贱人呢!
谁知顾怀楚凤目一沉,不动声色地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回来,面上不带丝毫怜惜。
“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发妻,你们要好生尊敬,认真听从王妃的管教。”
他说完便甩着袖子大步离开,秦潇月狠狠怔住。
王爷怎么回事!
王爷方才都亲眼看见了,这女人粗俗无比,一张脸也跟美毫不沾边,怎么还这般偏袒她!
恨恨咬了牙,手指也不自觉攥紧,细长的指甲陷进肉里,将掌心掐出片青紫都未曾发觉。
不等回神,倏地一碗残茶泼到脸上。
秦潇月抖瑟着身子尖叫,下巴却被只白皙如玉的手牢牢捏住。
沈晚卿居高临下睨着她,莹润的指尖捏着茶盏,眼底微寒,“秦姑娘,这才叫泼茶。”
“你!你竟敢……”
不等说完,玉白的茶盏狠狠砸在她的额角,浓重的钝痛传开,瞬时冒起片红肿。
“不就是教训你么,我怎么不敢?”
沈晚卿勾唇,“秦姑娘,本王妃脾气爆,作为姬子,你要多多担待,不然下次,保不齐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上会多点什么。”
秦潇月被砸懵了,呆呆张着唇说不出话,沈晚卿指尖还沾着茶水,微凉的触感徐徐掠过面颊,她瞬时毛骨悚然,哆嗦着身子止不住地战栗。
她觉得这个疯女人真的敢!
沈晚卿捻了捻指尖,美眸中冷意森严,“方才还有谁拉踩本王妃来着?”
众人身子缩了缩,看看满地的碎瓷,再看看一旁瘫坐着披头散发的秦潇月,顿时不寒而栗。
厅中一片死寂,宁氏抿了抿唇,装似不忍开口,“王妃,大家都是姐妹,您何需这般疾言厉色……”
沈晚卿不悦摆摆手打断,“宁夫人此言差矣,本王妃出身靖安侯府,可不曾有什么流落在外的姐妹。”
宁氏被呛得脸一白。
“王妃这样倨傲,就不怕给侯府抹黑吗?”
沈晚卿无所谓地耸耸肩。
抹黑就抹黑吧,反正又不是她的脸。
别想绑架她,她根本就没有道德!
见她油盐不进,宁氏本还想着法子再讽刺两句给她拉拉仇恨,谁知沈晚卿颇为挑剔地看了她一眼,啧啧出声。
“宁夫人有这般闲情替本王妃操心家事,不若还是同秦姑娘学学多花些心思在勾搭王爷上吧,想你进府也有个一年半载了,原就算不得出挑,这岁月催人老,又如何能比得过花儿一般的新人。”
宁氏闻言脸都要绿了。
这是在嘲笑她又老又丑吗!可你自己又好看到哪里去了!
沈晚卿挑眉,“你别这般看着本王妃,本王妃自知算不得美貌,却压根也不屑于以色侍人,可你就不一样了,谁叫你只是个妾呢。”
“……”
宁氏气得一口银牙咬了又咬,终归是蹦出句,“谨遵王妃教诲。”
沈晚卿好心情地扬眉,却见着后头两抹人影越发不对劲,冷冷勾了唇好整以暇开口,“赵夫人,你这是要去哪?”
逃跑的意图被看破,赵氏讪讪,“王妃,妾身没去哪啊……”
“本王妃依稀记得,昨夜你自请去祠堂为王爷抄经祈福,这二十遍的《地藏菩萨本愿经》现在何处?”
“妾身昨夜心悸忧思……”
沈晚卿不耐,“你到底抄没抄?”
“没……”
“赵夫人今日神清气爽,想来已是无碍,便即刻在前厅抄写吧,今日晚膳前交到本王妃手上。”
赵氏闻言脸一白。
晚膳前二十遍,这是要她的手还是要她的命!
沈晚卿毫不理会,又冷眼扫过后头的姬子通房,“你们统统滚回去闭门思过,谁敢再妄加议论,别怪本王妃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