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人登时慌了,生怕江城海已经准备要料理她们了。
“他未必知道得很清楚,但肯定猜到江帜舟会来找我们谈条件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派司机来等着?”封惜兰之所以当着江城海的面对江帜舟提出的条件避而不谈,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查到了多少。
现在看来,江帜舟的行动还算是谨慎,至少谈话内容没有传出去,否则她们今天未必能全须全尾的出江家的大门。
“那我们该怎么办?”李伊人一听说有危险,瞬间就慌了神,面无所说的封惜兰拿主意。
“你别怕,我们现在不是还没答应江帜舟的要求么?既然这样,那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封惜兰胸有成竹道,“这两父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我们绝对不能夹在中间受他们的夹板气。”
李伊人六神无主的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慌乱道:“妈,名片呢?要不我们把它交给江总,好表明一下态度?”
封惜兰斩钉截铁的否决道:“不行,你是不是疯了?名片交出去的话,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换作你是他的话,会相信我们没留备份么?说不定反而会更加疑心我们是在两天捞钱!”
她在这方面倒是敏锐得很,眼珠一转就有了新主意:“这张名片是我们的后路,我会把它收好,万一有什么意外,再去联络江帜舟。”
李伊人已经没主意了,又问:“那万一江帜舟找过来呢?他可是也威胁过我们的。”
“那也没什么,只要我们一直为江总办事,不在他面前表现得太招摇,他也未必会太记恨我们,毕竟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纵然会拉到一点仇恨,也不会是他的主要报复对象,你放心吧。”
封惜兰拿出名片,将它仔仔细细的收在了茶几下的抽屉里,她家值钱的家具不多,这个充当餐桌的茶几算是其中一个,还是当初从养父的家里搬来的。
李伊人看着她给抽屉上了锁,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去拧开水管看了一眼,见水还没来,认命道:“妈,要不咱们就出去花钱洗个澡吧?不然这要是把家里也腌入味了的话,可怎么办啊?”
“这钱还没到手呢,你就开始想怎么花了?再等等吧,我看最迟明天下午,这水一定会来的,厨房里不是还攒了一些么?渴了就烧来喝,不至于渴死你。”封惜兰还是心疼钱。
李伊人不敢违逆她的意思,更舍不得自己花钱,只能是在客厅里低声抱怨个不停。
封惜兰在黑暗中打量着这间熟悉的屋子,也感觉这样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既为了给自己打气也为了转移一下李伊人的注意力,主动提起了本来没打算现在跟她说的事:“先别不耐烦了,还是快想想帮江总如愿的办法吧。”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不是还得等着他吩咐么?万一擅自行动让他儿子不舒坦了,倒霉的还是我们。”李伊人感觉这好处也不是想拿就拿的,单是这第一关就不好过。
封惜兰见她果然没注意到江城海话里的关键信息,提点道:“难道你就没发现,江城海的野心比他儿子可大多了,现在连要把封家收入囊中的心思也有了么?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
李伊人坐在江城海对面的时候,可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自然也没胆子去听清楚他话里的深意,茫然的坐回到封惜兰身边问:“您是说他最后那句话里指的更大的平台就是江家?那殉情或者变成行尸走肉的岂不是……”
“对,就是封云霆和时繁星其中的一个。”封惜兰两眼放光的说着,在黑暗中显出了迫人的恶意,“他已经提醒过我们了,就看我们怎么办。”
江城海掩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根本是惊涛骇浪,他不仅要把封家收入囊中,还要将其作为礼物补偿给自己江帜舟。
李伊人闻言,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才质疑道:“妈,就算他提醒了,我们也没办法啊,更何况江帜舟跟封家的关系那么好,就算江总把封氏拿下了,他恐怕也不会要的,岂不是白忙了?”
“天真!”封惜兰嗤之以鼻道,“那可不是小钱,而是封氏!现在珠宝行业里就封氏的矿最景气,谁会嫌钱扎手啊,尤其还是那么多钱,送你的话你要么?”
“我当然要。”李伊人不假思索的说完,又嘀咕道,“不过江帜舟要不要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