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气势汹汹的坐到办公桌前,一边等着电脑启动,一边腹诽道,不就是未婚妻么?有什么了不起?她可是有于小姐这个办过婚礼在的合法妻子在,哪怕是比这个她也不会输给江帜舟!
只不过,她这次想要的似乎并不是赢,呆呆的望着电脑屏幕想到,他既然有未婚妻,为什么要瞒着别人呢?难不成是想脚踩两条船?
正在陈盼发挥了想象力,忍不住又要胡思乱想之际,书房门被人轻轻叩响了,江帜舟的声音隔着一层门板传进来:“我方便进去么?”
“进。”陈盼迅速调整好状态,随手点开一份文件,装出了一副专心致志工作的模样。
江帜舟一进门就看到她正襟危坐,抱臂询问道:“你确定自己进书房是来工作的?如果困了的话,回去补觉就好,林灵不是外人,更何况她也不会待太久,你睡你的就是,不必在意她。”
方才,林灵特意捧着茶杯问过他一句:“你的朋友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我是不是应该去道个歉?刚刚敲门的动作是激动了点。”
“我想这跟敲门没关系,稍等片刻,我去问一问。”江帜舟借机来了书房敲门。
陈盼对她离开之后,客厅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见他这么不把林灵当外人,忍不住回了句:“我当然是来工作的,就许你通宵加班,不许我早起处理文件么?我现在可是集团的实权总裁!”
情场失意,事业得意,她虽然还不曾真正意识到心底酸涩情绪的来源,但在江帜舟面前,还是在一个劲儿的逞强。
江帜舟看陈盼就像明知道台阶爬不上去,却仍旧要迈着小短腿试一试的炸毛猫咪,无奈的用言语帮她顺毛道:“好好好,现在你是总裁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不该跑来对你指手画脚。”
陈盼在心里说了句这还差不多,继续板着脸道:“我要工作了,你还是陪你的未婚妻聊天去吧。”
说到“未婚妻”三个字时,她不由自主的咬了重音,听得江帜舟又是高兴又是好笑,眸中闪过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一丝宠溺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没有,我高兴得很。”陈盼打死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情是在看到林灵之后变坏的。
江帜舟个高腿长,即便只是姿态放松的靠在门边,瞧着也像是一道风景,他追问道:“你该不会是在为昨晚的事不高兴吧?你放心好了,李秘书不会乱说的,至于合同的事,我也不会改。”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接连在陈盼雷点上踩了两次,却偏偏避开了最需要被解释的那一件,听得她火冒三丈,当场爆发把人直接赶出书房的心都有。
冷静!消消气!你若气死无人替!陈盼在心中翻来覆去的默念了一遍莫生气,这才面无愠色的嘴硬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都快忘记这两件事了,我看是你不高兴,跑来拿话点我吧?”
说着,她轻轻移动鼠标,想要找出先前修改到一半的方案继续往下写,结果文件打开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比她预想中细致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完整版。
江帜舟见陈盼怔住,特意凑过去看一眼,解释道:“这是我昨晚改的,毕竟是上周的工作了,我觉得留到下周不太好。当然,你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继续改。”
“没有了,你改得很好。”陈盼实在是不好意思对一个通宵加班的人撒气,唯有打掉牙齿和血吞。
江帜舟见她态度总算是缓和下来,则是寻到了解释的机会:“你或许不敢兴趣,但我还是得说明一下,林灵是我母亲手帕交的女儿,我们小时候定过娃娃亲,所以她经常用未婚夫妻的说法跟我开玩笑。”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陈盼的表情,见她唇角都抿紧了,立刻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时代早已经变了,娃娃亲自然也不能作数。你就当成是个故事,随便听一听得了。”
江帜舟的母亲江女士也不是一开始就苦大仇深的,在被他的父亲始乱终弃,莫名其妙的成为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之前,她也曾经天真烂漫过。
林灵的母亲身为她最好的朋友,是她这些年来跟外界仅有的联系,一直没有放弃过她。
江帜舟难得有机会跟陈盼说自己的事,顺势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悠远的望着窗外,嗓音淡淡的说道:“如果没有林灵一家时不时的来找我母亲,把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去,她恐怕会病得比现在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