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他的语气称得上是在咬牙切齿,听的李秘书心里很是不对味,感觉他与其说是在解释,倒不如说是在强调。
“我知道了,总经理您放心,我绝对是跟您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我喜欢的从来都是娇小可爱的软妹子。”李秘书对自己的品味很有信心。
江帜舟欲言又止,末了只挤出一句:“好,我知道了,不过这边暂时用不到你,你还是专心去忙为陈小姐挑选礼物的事吧,他们江家摊上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后辈,也真是够家门不幸的。”
陈盼和冯云阳明明都是冯日盛的孩子,结果从人品到能力都是天差地别,这让人不得不产生疑虑,怀疑是冯日盛在情感上造的孽报应在了下一代身上。
李秘书见江帜舟终于有了转移话题的意思,连忙附和道:“谁说不是呢,陈小姐低调善良,母女俩都被欺负成那样了,都还不忘帮家族企业拉生意,根本就不是冯云阳这个混账能比的。”
陈盼跟文森告别后就没了再在异国街头闲逛的闲情逸致,她扶着渐渐开始不适的腰回到酒店,打算赶快喝点热水便躺下休息,方才跟文森见面时太过激动,连正处于生理期都忘了。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喝可乐了,她一边腹诽一边刷卡开门,伸手开灯时却被吓得不轻。
本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赫然多了个坐在沙发上的身影,腰背挺直,个子高挑,一见到陈盼就先冷哼了一声,正是本该在自己房间里休息的江帜舟。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陈盼差点一蹦三尺高,面对着面色阴郁的江帜舟怒斥道,“这是我的房间,你好端端的不在自己的总统套房里待着,跑到我这边是要体验生活么?”
她下意识的就要挽袖子把这人给赶出去,不成想手上的力气一松,拎着的购物袋竟是抢先落到了地上,里面装着的卫生巾登时滚了一地。
完了,陈盼一颗心都跟着这满地的卫生巾一起乱了,是不知道这个窟窿该怎么填才好。
深更半夜的,一个大男人跑去买这么多卫生巾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事,除非他精神上出了毛病。
陈盼深呼吸一口气,决定再给冯云阳扣一顶神经病的帽子,反正偷窥狂比这也好不到哪里去,然而江帜舟却是在她开口之前就先冷笑出声道:“冯总,没想到您入戏这么深,真是可喜可贺。”
他说着,忽然似笑非笑的抬手鼓起掌来,就跟看到了什么好戏似的,只是目光冷得如同千年寒冰。
“你跑到别人房间里,就为了说这个么?”陈盼嗅到一丝转机,连忙跑到道德制高点上,开始居高临下的指责。
“当然不是。”江帜舟神情厌恶的扫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自己做过的好事,自己应该最清楚,非要我把你的黑历史都说出来么?”
他这话说得委实不靠谱,陈盼绞尽脑汁的回忆了半晌,都不觉得她有把柄落在他手上。
江帜舟见“冯云阳”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戳穿道:“我知道你一定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我要劝你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公司里胡闹,会有人碍于颜面大事化小,但你要是在外面瞎折腾,可就没人救你了。”
陈盼见他摆明了是要跟她撕破脸,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一边去捡地上的卫生巾,一边反问到:“买卫生巾犯法吗?我买鞋的时候错了尺码,现在买来垫鞋不行么?”
在一些越野比赛的攻略中,确实有人提到过可以用卫生巾代替鞋垫的事,但那都是长途跋涉才需要考虑的事,在欧洲出趟差而已,需要搞得这么夸张么?
江帜舟压根就不相信陈盼临时编造出来的借口,嗤之以鼻道:“你是蜈蚣么?用的上这么多?我不管你是弯的还是直的,都给我检点一点!”
他原本就不明白“冯云阳”为何会时不时的流露出女孩子才有的情态,直到这时候才豁然开朗的明白过来,“冯云阳”应当是有性别认知障碍,以至于恋爱观和亲情观都那么扭曲。
江帜舟想明白了这一点,看向“冯云阳”的目光便在鄙夷之外又多了一丝怜悯,他冷漠的出言警告道:“你听清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