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跟江家是世交,因此他很清楚江帜舟要在那样一个大家族里立足有多难,再加上从收集到的资料来看,江帜舟这个人绝非草包,不由的就生出了几分欣赏。
陈盼不解道:“可是我现在跟江帜舟的实力差距太大,公司里的人都听他的话而不听我的,就算是我想跟他公平竞争,也没有这个实力啊。”
这一次,她就是吃了轻敌的亏,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贸然行动。
“你有这样的认知是好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封云霆拿出了自己身为上司的架势,顺势扶着身边的车望了望天际线,将到手的与江帜舟有关的新的调查结果娓娓道来,“他比你想象的要更为精明。”
现在,已经没人能说清楚江帜舟是何时将日盛集团掌握在手中的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初出茅庐之时,便已经是个值得在意的人才。
“是啊,公司里的员工基本上全都站在他那边,虽说我哥失踪之前,确实荒唐得有些过分,可他好歹也做了好些年的总裁,亲自提拔过不少人,如今这样的结果,必然跟江帜舟的手段分不开。”
陈盼想着员工们对自己爱答不理,对江帜舟唯命是从的反差,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也扶着车身道:“封总,我觉得实在不行的话,我找人把他做掉算了。”
她说这话时,颇有点面容凶光的意思,听得封云霆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确认她只是在撂狠话后才劝阻到:“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不然牢底坐穿的话,我没办法再保释你第二次,而且江帜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能让你轻易得手?”
陈盼见他对江帜舟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意味,忍不住问到:“封总,你该不会觉得他有朝一日会帮我重整日盛吧?我宁可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相信会有这么一天。”
“这可不一定。”封云霆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又含着欣赏的意思答道,“他既然是个有能力的人物,就应该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如果你比你哥哥强得话,想来他会明白日盛集团是个啃不下来的硬骨头。”
办法似乎是个好办法,但道理是道理,实践是实践,陈盼左思右想都还是觉得自己恐怕办不到。
正在她思忖犹豫之时,文森终于办好相关手续出来了,他将一摞材料交到陈盼手里,抱臂道:“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能把江帜舟逼到要靠送你进局子来解决问题,办法不错,但是下次别用了。”
他在开车陪封云霆来公安局的路上,已经从自家老板口中听说了陈盼的策略,除了拍手替她击节称赞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盼听出文森是在讽刺她,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说的轻巧,倒是帮忙想办法啊。”
“封总说了,让我无条件协助你,所以办法还是得你来想。”文森两手一摊,毫不犹豫的就把锅又甩回到陈盼身上去了。
陈盼被他挤兑得要磨牙,并无怒气的怼道:“那叫什么协助?岂不是变成应声虫了。”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应声虫,总比你想来想去,差点把自己变成基佬强吧。”文森说着,指了指她黏上的小胡子,“赶紧扶一下,要掉了。”
闻言,陈盼登时顾不上跟他斗嘴了,慌忙对着身侧的车窗,将小胡子又仔仔细细的贴了回去,不失庆幸的说到:“吓死我了,这要是那会儿在江帜舟面前掉了胡子,我就什么都不用准备了。”
封云霆见他们两个一见面就要忍不住斗嘴,索性在旁边噙着笑意观望了一会儿,等他们俩把气氛缓和的差不多了,才插话道:“别吓她了,到底是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