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给谢小将军下了帖子,今儿收到了帖子,谁知道是明将军给的回帖,约我明天过府一叙。”韩老爷愁的不行,他脸色不好道:“夫人,您说,这个约,我可要去?”
“明将军是天圣唯一的女将军女侯爷,她的功绩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她在天圣朝廷和将军里面是非常有名望的。”韩夫人说起叶千栀,满口称赞:“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千古留名,她约你见面,你不去说不过去。”
“老爷在担心什么,您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二。”韩夫人是个聪明人,韩老爷虽没有明说自己不想去的理由,但是她不难猜出来:“您是担心明将军和谢小将军之间不合,会成为他们之间争斗的棋子?”
“是啊!”韩老爷坦然承认:“人人都知道明将军和谢小将军是夫妻,他们在几个月前却分道扬镳了,虽然外面没有传出他们不合的传言,但是他们夫妻关系融洽的话,又怎么会和离?”
“老爷,您在这里胡思乱想也不是一回事,不如等明天去见了明将军再说吧!”韩夫人柔声道:“您不要太担心,就算明将军和谢小将军不合,想要利用您来争斗,您也可以不理会的,我们韩家是比不上皮家和其他氏族,但是在城里也算是有点声望,他们多少要顾虑这些。”
韩夫人的安抚并不能让韩老爷对此放心下来,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不是一回事,不管怎么样,明将军给了回帖,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去。
翌日,韩老爷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去了叶千栀暂时居住的府邸。
给门房递上了帖子,见门房请人去里面通报的时候,韩老爷有种想要落跑的冲动,只不过还没等他行动,就有人来了,毕恭毕敬请他进去。
韩老爷对叶千栀的名号是如雷贯耳,或者说西域人在以前对明将军的事情不甚了解,但是在经历了这场长达两年多三年的战争后也都了解了。
知道明将军是天圣太子最信任的人,知道她这些年来做了什么。
那些事情换做任何一个男子做,大家都不会吃惊,毕竟自古以来大家就都习惯了以男子为尊,而女子的地位只能依附夫君,若是投胎投的好,投到了皇家,身为皇家女子,身份自然比男子尊贵。
可叶千栀是什么出身?她从来就没有隐瞒过,大家对她的事情那是好奇得不行,特别是听说她先前的时候女扮男装入赘给了当初还是男扮女装的太子殿下为夫君,陪着他上战场打江山,陪着他一步一步从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势皇子走到了今天这个地位。
也不怪太子殿下对她信任得不行,放着满朝文武百官在一旁,就一心一意捧着叶千栀。
这样的奇女子,如果是他们遇到了,自然也愿意帮扶一把。
在没有见到叶千栀以前,韩老爷在脑海里构思过了不知道多少叶千栀的面容,可等见到了她,韩老爷直接失了声音。
此时的叶千栀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天气早就变得炎热,屋里也已经摆上了冰块,韩老爷进门前,叶千栀也刚刚从后院过来。
见到叶千栀大着肚子过来,韩老爷吓了一跳,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
“韩老爷,请坐。”叶千栀示意他坐下,没有急着跟他说正事儿,而是先道了歉,说是谢小将军不在府里,所有的帖子都是送来她这边处理,因为韩家在城里风评不错,所以她想见一见韩老爷,才给回了帖子。
韩老爷哪里敢说自己介意这个啊,明将军愿意见他一面,那就是给了他天大的脸面了,这事儿要是说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羡慕死他。
韩老爷诚惶诚恐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寒暄也就过去了。
丫鬟上了茶水,韩老爷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就闻出了这是天圣江南的雨前龙井,看茶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他对茶道是不了解,但是也不难看出这茶叶是好是坏。
人人都说明将军在天圣的地位超然,所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我这次邀约韩老爷见面,是有一件事想要请韩老爷帮忙。”叶千栀是个爽快的人,最是不喜拐弯抹角地说话,也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一句话能说完的事情偏偏要往后拖几次,好像是这样一拖,就能表现出自己对这件事的重要似的。
所以她向来都是有话就直说,从不会拐弯抹角,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我前几天收到了清坊寨林当家的书信了,她说她的计划能如此顺利实施,是韩老爷鼎力相助的缘故,对此林当家很是感激,我跟林当家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朋友,她便跟我介绍了你。”
叶千栀没说林菀是怎么介绍的,但韩老爷也不需要叶千栀说,他哪里会猜不到?
猜到是猜到了,但是他也不会明晃晃说出来,只是委婉地表达自己家在城里有点人脉,叶千栀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尽管使唤。
都已经决定要来投靠天圣人了,韩老爷自然不会去想着这样做会不会得罪其他西域的氏族。
林当家有句话说得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这么做也是为了韩家。
只有自己家好了,才能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一个有意一个配合,叶千栀跟韩老爷之间的交谈还算是愉快,等事情敲定的时候,都还不到晌午,因为事情办得太过于顺利,叶千栀还热情地挽留韩老爷在府里用饭。
韩老爷想拒绝,可他又怕自己要是拒绝了,会不会连累到他们之间的合作,为了氏族,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只能答应下来。
叶千栀看出他的不自在,很快就喊来了周玉尧几人相陪。
周玉尧性子大大咧咧,平常的时候就没什么将军的架子,有他在,韩老爷倒是放松了不少,一顿饭不说大家欢欢喜喜,起码这顿饭下来,让韩老爷忐忑的心安静了几分。
饭后,韩老爷主动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