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封朔择浑身一震。
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反应是今天林清澜哭着说她要死了的声音。
手上的力道为之一松。
鹰得得到了片刻的喘息,顿时扑腾翅膀。
封朔择望着它的眼睛,却发现鹰的眼睛似乎有泪。
呵,真是魔怔了,一只飞禽,哪里知道哭?
“滚!”封朔择猛地一把松开鹰,将它往外一推。
这只鹰,他从5岁开始养,如今他23岁,养了十八年!
养不熟的家伙,赶紧滚!
封朔择莫名烦躁,尤其是,后背的伤似乎有些发炎,火.辣辣得疼。
除非快死了,否则他一般不会让手下给他上药。
封朔择拿了医药箱,找到一瓶消炎药粉,随后在沙发上趴下。
伤在后背中央,反手很不好够,又完全看不到,封朔择倒了几下,没倒对位置,顿时烦得将药瓶扔到了一边。
正要起身,却感觉一阵风掠过。
封朔择眯起眼睛,望着飞进来的鹰,心头冷笑。
刚刚鹰逃走了,现在是不是嗅到了血腥味儿,知道他受伤,来落井下石了?
他故意没动,想看看鹰会不会趁机啄他的伤口。
然而鹰落在了茶几上,叼起了那瓶药。
封朔择眉头蹙起,眸底都是不解。
这只鹰,又要偷东西?
教它偷东西的女人已经不在,它又要偷给谁?
可一下秒,鹰轻轻飞了起来,随即,有药粉落在了封朔择的后背上。
他顿时浑身紧绷。
药粉洋洋洒洒,完全没个章法往下洒。
不过正因为鹰还在扑腾翅膀,所以药粉即使胡乱一通洒,却依旧很巧地洒满了他的后背,自然,伤口所有的地方都覆盖上了一层药粉。
一瓶全部洒完,鹰将瓶子放在了茶几上,扑腾翅膀就要离开。
“等等。”封朔择声音有些生硬别扭。
他望着窗口,语气更加不自然道:“我原谅你了,你不用滚。”
鹰似乎听懂了,在外面盘旋了一圈,又飞了回来,落到了铁架子上。
封朔择起身,去冰箱拿了一盘肉。
鹰看了他一眼,随即快速叼起一片肉,吃了。
封朔择皱眉看它一眼。
依旧还是不顺眼。
不过他五岁就养了还是雏鸟的它,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
鹰大约有五十年的寿命,封朔择想想,呵呵,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五十岁。
总之,随便了。
他去拿了件干净居家服穿上。
看到墙上挂着的蝴蝶面具,又随手摘下,走到阳台上坐下,将面具拿在手里把玩。
周围很安静,只有远处的海浪声和风声。
封朔择恍惚想起多年前,他做错事被父亲赶出了高塔。
那时候他还小,第一次被赶出家,心头都是恐惧,却硬撑着一声不吭。
他坐在礁石上,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高塔,很想回家。
海风颇冷,他抱着手臂,咬牙坚持。
直到,身后传来声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你家人呢?”
封朔择闻言转头,看到了一个戴着蝴蝶面具的女孩。
女孩也是一个人,穿着件冲锋衣,一双大眼睛在面具后面好奇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