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白泽"两个字,哮天原地呆立了很久。
不是因为他没听过这个名字,而是这个名字太有名了!
几乎已经有名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甚至在凡人世界,都留有白泽的传说。
人们把白泽当成神兽,是祥瑞之象征,地位十分崇高。
传闻他是令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不仅能说人话,还能通万物之情,知晓天下万物状貌。
传闻,若是有人受到妖兽侵扰,在门上贴上白泽画像,便可保一家平安。
哮天很明白,这些传说有真有假,哪能说尽白泽的无尽威能。
真实的白泽,是极为纯正的妖族,天生地养,自古以来就存在与天地之间,乃是妖族最巅峰的存在。
是真正站在这个世界最顶峰的妖族!
哮天心头惴惴。
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真是白泽大人的居所?"
他想再确认一下。
"怎么,看起来不像吗?"
白素笑着问道。
"额...说不上不像,但距离我想象中的...好像有点差距..."哮天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缓缓说道。
在他和白素四周,没有房屋,没有洞府,更别说其他具体的陈设了。
就是单纯的野外。
只不过,是有点特殊的野外。
因为这里很高,哮天能听见外面猎猎的罡风,似乎永不停歇。
而且,还有丝丝寒意。
"我们是在一座雪山上?这里...是一个雪窟?"他试探性问道,"白泽前辈就住这里?"
"对主人这种层次的存在来说,住所,只是一种概念而已。"白素解释道,"山可以是居所,河可以是居所,水可以是居所,火也可以是居所...天地万物,在主人眼中,都是居所。"
哮天了然。
就是没有固定住处呗。
"怕是只有白泽前辈这样的存在能这么洒脱了..."
哮天一叹。
他之前游历时,都不得不绕开一些厉害家伙的地盘。
除此之外,人族地盘他也绕着走。
对其他存在来说,也是一样的。
有山阻路,有水阻路,有人阻路,有妖阻路,有魔阻路。
在大部分存在的世界中,他们总要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不能直达目标,而是要对前路做一定的妥协。
但白泽不一样,他不用避任何存在,天下之大,他哪里都可以去得。
遇山跨山,遇水涉水,遇人间,过人间。
就算是圣地,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就更别说妖魔之类了。
是它们避白泽,而不是白泽避它们。
哮天吞咽了一口口水,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白素姐姐,那白泽前辈救我到此,是因为什么事情?"
"这个嘛,你就得去亲自问他了。"
"亲自问?"
哮天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他一个元婴妖兽,突然要见世间最顶峰的存在,这种突发事件,他做梦都不敢想。
"白泽前辈就在这里?"他试探性问道。
"当然!"
说完,白素抬起一只手,做出了一个推的动作。
顿时,哮天感觉自己眼前场景变换,已从雪窟中来到了外面。
"这是怎么做到的?"
哮天眼睛都瞪直了。
他完全没感觉到自己被移动了,但他现在却真实到了外面。
"没有移动我,而是移动的我所处的空间?"
哮天有些发懵。
这位白素姐姐只是随手一推,便将自己从雪窟中的空间,推到了外面?
呼呼呼!
哮天只听见身边风雪呼呼作响,充斥了他的两只耳朵。
但奇怪的是,虽然狂风卷起雪花阵阵,但却没有一片雪花落到他身上。
"就好像...这里的雪花有自己的意识,知道我的白泽前辈的客人,所以对我相当有礼貌?"
"不,不对!"
哮天拍了自己一巴掌。
雪花怎么可能有意识!
"是天道...白泽前辈改变了这里的天道规则,让雪花会自动避开我!"
哮天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天道,乃是至高。
白泽虽然是世间顶峰,但要控制天道,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只有一个解释。
"白泽前辈就是炼化天道的妖魔之一!"
相通了这个关节,哮天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肉身中跳了出来。
自己马上要去见掠夺天道的存在?
哮天停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
在他面前的是一条羊肠小道,不知通往何处。
"罢了!我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
别说白泽了,他连白素都打不过。
就人家刚刚转移空间拿一手,就足以让他学个几百年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还怕什么?"
"大不了就是死呗!反正,要不是白泽前辈出手,我先前应该早就死在天劫里了!"
相通了这些,哮天感觉心中的压力突然消失了不少。
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在这种情况下很有用。
于是哮天咳嗽了一声,大摇大摆沿着羊肠小道走了过去。
小道蜿蜒而上,似乎直通雪山顶峰。
哮天低头,看着山腰处的茫茫白云,又望了望雪山之巅,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气。
白云居然都在那么矮的位置!
这座雪山,不会是这个世界的最高点吧?
"望山跑死狗了!"
哮天甩了甩头,继续攀爬。
一段时间后,他终于即将抵达雪山之巅。
"白泽前辈?"
他不敢直接上去,于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哮天鼓起胆子,继续往上走。
咚咚咚!
虽然周围风雪贯耳,但哮天依旧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座凉亭?"
出乎哮天的预料,雪山之巅,竟然有一座被风雪覆盖的凉亭。
凉亭之中,有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
其中一个凳子上,坐着一个白衣人影。
"在这种地方盖凉亭,白泽前辈可真有好雅兴。"
哮天心中腹诽了一句。
不过他马上整理了一下衣冠,换出面对沈原时的那种尊敬且恭敬的态度,然后小心地对着那白衣人影走了过去。
"晚辈哮天,见过白泽前辈。"
哮天一来就对着白泽行了一礼。
先不管对方找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保持礼貌总是没错的。
"来啦?坐吧。"
白泽转过身来,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哮天坐在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