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贤妃养了一月有余,总算气色好了些,姜文姣知道她挂念着二皇子,时常也带着咕嘟去甘露宫。
瑜贤妃行了册封礼,拿了金印,十分风光,宫中有些位分低的嫔妃很是想投靠她。
可她都闭门不见,趁病推了好些。
除了懿昭仪时常来看她,其余也就皇上偶尔来坐坐。
除夕一过,翻了年,又是崭新的一年。
皇后不知为何,今年过冬时着了风寒,一直拖着不见好。
期间高烧了一次,是懿昭仪和瑜贤妃还有灵修仪在侍疾。
后宫的事也暂时由瑜贤妃处理。
大公主挂念母亲,时常守在皇后床榻前,皇后思女心切,也不好一直让大公主守着。
后来还是懿昭仪带着几个皇子跟她玩耍,才稍微好些。
大公主翻了年就快满八岁了,上了半年的书房,说话仪态也变得十分规矩。
二公主也快满四岁了,虽然不如大公主那般落落大方,可长得乖巧,也很是讨喜。
皇后身子见好后,不知怎么落下了病根,时常咳嗽。
皇上体谅她身子不好,把每日的请安改成了三日一次。
而后宫的事也由瑜贤妃帮着皇后打理。
皇后在皇上面前提起瑜贤妃,赞不绝口,说其能干得体,可堪重任。
随后圣旨就下来,赐瑜贤妃协理后宫之权。
于是宫中巴结瑜贤妃的人更甚,一日三趟地跑去甘露宫汇报事宜。
瑜贤妃不敢就此邀功,严令他们不要将不属于她的事宜上报,翌日请安时还给皇后请罪。
皇后自然又是一番夸赞云云,又赏了些东西下去。
昭阳殿。
要开春了,姜文姣在庭院里跟着海顺他们除草和修剪枝桠。
白露也跟着蹲在地上,突然感觉手肘被人碰了碰。
她侧目,见一脸戏谑的蒹葭朝着另外一边努努嘴。
她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只见半夏和海顺站在一处,海顺拿着一朵玉兰比划着,而半夏手上拿着一张粉红手帕,掩面笑着。
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旁人都融不进他们的氛围里。
白露有些惊讶:“他们俩…什么时候的事?”
蒹葭悄声道:“好些日子前就有了,你没发现半夏好久都没跟季御医说话了吗,两个人可能早就闹掰了。”
“我以为他们只是小打小闹罢了,谁知道这么严重。”
蒹葭叹了口气:“所以啊,青梅竹马也靠不住,再好听的海誓山盟不都是没有结局吗?”
白露觉得好笑:“你个妮子又没嫁人,说起来还头头是道的。”
蒹葭蛮不服气的:“谁说没嫁人就不能懂了,看看旁人不也能知道些吗?”“是了是了,我们蒹葭冰雪聪明,什么都知道。”
姜文姣看她们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凑过来问道:“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
两个人赶紧散开,打哈哈道:“没什么没什么,说最近天气好呢。”
姜文姣嗤了一声,俨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女孩子都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说罢,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唉,如今连个说贴心话的都没有了,都有事瞒着我。”
蒹葭最先受不住:“哎哟,我的娘娘,哪有那么严重,我们不过是在说半夏的眉目罢了。”
“半夏?”姜文姣挑眉,“她有什么眉目?”
“还不是说她和海顺公公关系太好了呗,两个人一天欢声笑语的。”
姜文姣下意识地往半夏那边看去,半晌道:“看来她和季丰是真的情断了?”
“这也说不准嘛,不过半夏确实生得美丽,我要是男人啊,也是受不住的。”蒹葭感慨道。
姜文姣坏心起,佯怒道:“怎么,半夏生得那么美丽,都美过我了?”
一听这话蒹葭忙顺毛捋:“哎哟哟,娘娘这话怎么说的,那咱们娘娘肯定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之姿呀,半夏虽然也好看,但是没有娘娘有韵味。”
姜文姣被夸得十分愉悦:“蒹葭这嘴甜的,一会拿朵皇上新给的珠花给你。”
蒹葭笑吟吟的:“多谢咱们美丽大方的娘娘。”
下午忙完了,晚膳用得舒心,姜文姣酒足饭饱后去侧殿看儿子。
“娘娘,云侧妃那边传了消息进来,说最近俞王出入燕寅楼很是频繁,估计在和什么人谈事。”白露进来,伏在姜文姣耳边低声道。
姜文姣蹙眉:“燕寅楼?我记得那是个很出名的楼,经常接待他国来使。”
“是,云侧妃也说,也许是俞王有意和别国勾结,不过尚未定论。”
“最近曦美人有什么动静?”
白露偏头想了想:“这段时日她倒是很安静,除了前几日亲自去太极殿送了东西以外,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在雨露阁里。”
姜文姣点点头:“换一批靠谱的人在御花园看着,遣人去跟瑜贤妃说一声,看着雨露阁的人可少一些,免得让曦美人警惕太过。”
白露点头:“奴婢知道了。”
去了侧殿,三皇子正跌跌撞撞拿着一些木头做的玩具跑着,嘴里咿咿呀呀的。
姜文姣几步过去,一把将他抱起:“咕嘟今天乖不乖呀,有没有哭闹呀?”
黄嬷嬷在一旁笑道:“娘娘且放心吧,咱们三皇子可是乖巧了,奴婢带这么多孩子,三皇子算是十分乖巧的了。”
姜文姣抱着他掂了好几下,道:“黄嬷嬷就夸他吧,他是才过了周岁,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
“上次周岁宴的时候皇上大肆夸赞了三皇子,又赏了一个玉项圈,可见皇上是真的重视三皇子,这以后在众皇子里肯定是最有出息的。”
姜文姣笑了笑:“他若是自己想争也就罢了,若是个不愿争的性子,我也不想勉强他,否则总是别人逼着,不是自己想要的,又有什么趣呢?”
黄嬷嬷赔笑道:“娘娘想得通透,咱们三皇子有这么一个母妃,真真是他的好福气。”
“母妃…母妃…”
三皇子拿着木玩具,咯咯重复着。
姜文姣亲了他一口:“诶,真是母妃的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