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想着进门时看见的那些树苗,心里的火气倒是消了不少的。
“一路舟车劳顿,朕也是深感疲惫,都收拾一下,其他的事情回宫再议。”说到底是他从小疼着到大的儿子,今日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一个宫女而已,教训一顿也就算了。
若是当真把事情闹大,皇家的脸面那也是挂不住的。
愉贵妃听着这话,唇角就是勾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她就知道,皇上一直都是疼爱自己儿子的。
范清遥目色发黑,眼中似有什么在翻滚着。
“前些时日三殿下传召臣女进宫侍疾,臣女没能如三殿下所愿,臣女自觉惭愧,也知三殿下心中埋怨了臣女,可臣女也是因病昏倒在宫门口才没能侍奉三殿下,还请三殿下高抬贵手,莫不要再为难臣女了才是。”
打压花家的时候,就是置之死地。
轮到自家的事就是息事宁人。
皇家的脸面就是脸面,花家的尊严就是可以随意踩踏了?
百里荣泽,“……”
瞬间就是又僵硬了。
愉贵妃的脸色阵阵发青,“三皇子之所以传召你进宫侍疾,还不是此事因你花家而起?就算你进宫侍疾也是理所应当!”
范清遥故作惊慌地解释着,“愉贵妃息怒,臣女只是没想到三殿下养病这么长时间,忽然就是在皇上秋狩离开主城的当天就是传召女臣女侍疾,臣女只是在自责没有准备而已。”
愉贵妃,“……”
这是哪门子的解释?
这根本就是火上浇油!
果然,永昌帝的脸色就是更难看了!
他这个当老子的前脚刚是重罚花家,他儿子后脚就是惦记了人家的小女儿?
这究竟打的是谁的脸已经就是很明显了。
“你这个孽障!你好大的胆子!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想要传召谁就能传召谁?”只觉得老脸阵阵抽痛的永昌帝,指着百里荣泽就是怒骂着,“你当你自己是谁,你又当朕是谁!”
他可以无条件的给予自己的儿子一切。
但是他绝不准许有人胆敢觊觎属于他的东西!
百里荣泽被骂的双腿一颤,‘噗通!’一声就是又跪在了地上,“父皇息怒啊……”
愉贵妃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逼问,“三殿下从小到大都是洁身自好,怎么偏生就是着了你的道?范清遥你究竟是何居心!”
范清遥平静地承受着愉贵妃的栽赃和指责,意外的平静着。
是了,愉贵妃一向都是如此的,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什么脏水都是泼的出来的。
可是她,却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委曲求全的软柿子了。
蓦地,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影,就是从远处跑了过来。
范清遥忽然就是笑了。
少煊不愧是东宫少傅,办事干净,时间也是掐算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