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当时萧晨听到石国钧的话，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大夏居然现在掌握着这么重大的研究项目，而且听石国钧的口吻，这个项目距离实现，似乎只差一步之遥的程度。
若非如此，以他萧晨的专业知识，怎么可能能让某个项目短期内直接成功？
这让萧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哪怕是器王的原器创造，也没有夸张到石国钧这种描述的巨大效果。
尤其石国钧并没有具体说这个项目内容是什么，更让萧晨有些怀疑。
所以跟季光明这一碰面，萧晨干脆就准备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他自己肯定是不能透底的，相反，他要借助供求关系，让这位季所长，主动把情况跟他交代明白了。
一方面，他要了解从中自己能获得什么好处。
毕竟石国钧说，他的奖励，就在这件任务当中。
另一方面，他也要据此反向推算，在石国钧那儿，对于他的情报和定位判断究竟是什么。
按照双方的情势，他自信自己是有利的一方。
结果果然也是符合他的判断。
“跟我来吧。”
不出所料的，季光明还是点了点头，打开门招呼了一下萧晨跟上。
当前情况，萧晨这边其实是无所谓的，季光明拒绝他，他也可以无压力回报石国钧——反正这件事没办成，肯定不是他萧晨的问题。
但相反，进度卡滞的季光明，肯定是更有压力的一方——无论是自身还是外部的压力。
而且他了解石国钧，知道石国钧眼光判断的分量。
这种情况下，两人的供求位次截然不同，萧晨自然可以自信拿捏。
萧晨心中窃喜，表面上不动声色，跟着季光明进入了后方的门户。
“你也来吧，不需要你把守监控室了。”
季光明却是先带着萧晨上到了楼上的监控室，叫下了在那里把守的弟子朱子骏。
“啊？”
朱子骏愣了下，忍不住道：
“老师，你确认不用人了吗？”
“不用，我这会儿先暂停实验，不怕被人打扰。”
季光明木然道：
“而且……之后要谈的事情，可能很重要，你参与进来，必须掌握情况，必要时给出些意见。”
很重要？
朱子骏的表情也是不由得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他太清楚，以自己这位老师的性格和眼界，能说出“很重要”这三个字的，会是什么样的事情了。
“难道……这位带来了上层的指令？”
朱子骏不由得如此猜测。
看到萧晨目光投过来，朱子骏赶忙自我介绍道：
“萧组长您好，我是第一研究所研究员朱子骏，是季所长的学生。”
萧晨点点头，口中却是道：
“你……认识我？”
朱子骏点了点头，刚想解释，却听萧晨继续道：
“刚刚是你在上面操作了这些机关和傀儡的激发？”
“你在认识我的情况下，还操作了那些东西来攻击我？”
一句又一句话，已经问得朱子骏汗流浃背了。
但他又不能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都是所长让他这么干的？
那以后他真就别想混了。
这种时候，一般来说，只能是由季光明亲自来解释，解释说他朱子骏只是执行命令而已，真正下命令的是自己。
可是……
季光明仍是一脸木讷站在那里，甚至因为两人的浪费时间，显出一抹不耐。
“果然是这样……”
朱子骏欲哭无泪了都要：
他知道，这不是老师怂了或者有意坑人，而是季光明不认为这事需要解释的事情！
他理解不了萧晨反问当中的危险所在，所以不会主动开口纠结这个问题，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
就在朱子骏感觉压力爆棚的时候，萧晨却是笑着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
开玩笑？
这玩笑能随意开吗！
朱子骏可是知道，这人绝对不仅仅是一部组长而已。
这么年轻被破格提拔成组长，将来的前途，绝对远远不仅限于组长这个位置！
得罪他的凶险，可是比得罪其他军方同级管理层人员要大太多了。
幸好，这位的性格，似乎看上去并不会计较这点。
这么想着，三人来到了研究所更靠内的区域。
“嗯？”
萧晨感觉到，侧面房间里，虽然有一定的措施阻隔，但还是有股相当巨大、庞杂的灵力。
这种感觉，甚至不次于当时在器王藏品库那儿的感受！
“哦，这边是我们第一研究所的材料库！”
朱子骏看着萧晨的眼神和表情，主动解释道，同时傲然地微微一扬头：
“作为第一研究所，我们的材料储备无论是种类还是品阶，在大夏全境，都堪称第一！”
“哪怕是五大世家的任意一家，也不能跟这里相比！”
萧晨一听，登时忍不住咋舌：
居然这么厉害？那恐怕真不比器王的藏品库来得差！
当然，这第一研究所的材料库，算是公家的，和器王私藏还是概念不同。
即便如此，这也是相当惊人了。
“或许……这正是跟季光明研究项目的难度、重要性相匹配！”
萧晨如此想着。
不过，到底是大夏官方的东西，萧晨没有生出什么心思。
反正，石国钧已经确认他这个任务完成有奖励，没准儿就是又能来这里挑选一些灵物。
很快，季光明当先走到了一个房间。
萧晨略微皱眉，即便是隔着门户，也能听到里面巨大的噪音和……
一些激烈的争论声。
季光明板着一张脸，通过脸孔识别打开了门户。
“白痴，云荒特产的金砂晶，原力流通性和通路弹性都太差，你浪费多少都不可能达到需求！”
“调整密度和配比、结构，总能解决问题！倒是你，天渊木被你浪费多少了？原力逸散这么严重的材料，试都不用试都知道没用的吧？”
“能不能别浪费时间在你们那些垃圾材料上了？赶紧过来帮我改造核心部位的结构！我差一点儿就要完成了！”
“完成个屁，大伙儿还是躲远点儿吧！等会儿这白痴再炸膛，就让他自己享受去……”
门户推开的一瞬间，大约十来组争执、喝骂的对话内容，涌入萧晨耳内，让萧晨第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