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纱从新娘队伍中站出来,跟着齐衡走到高台一侧等候。
“别说是你,就是我来辨认,我恐怕都找不出我自己。”
林月纱唏嘘,这个游戏全靠运气,十选一,是有选对的几率,但是很低。
“不是靠运气。”
齐衡平静地道,“我说过,若是认不出自己娘子,不配做枕边人。”
“浑说什么!”
林月纱面色一红,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有别的动作。
的确,齐衡如果不是有绝对的把握,不会直接把她拉出来。
问题又回来了,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林月纱特别想知道。
“很简单。”
齐衡站在林月纱身侧,附耳道,“你早上来之前,做了麻辣花生,这个味道我比较熟悉。”
虽说林月纱已经换了新娘的衣裙,还是被齐衡捕捉到,准备地把人认出来。
“我怀疑你是属狗的。”
林月纱想不到,竟然是身上的味道出卖了她。
如果她不做小零嘴,齐衡也很难在人群中辨认出她吧。
“不会,没有味道还有气息,我熟悉。”
习武之人,对气息掌握的精准,男子和女子的呼吸不同,齐衡不用看都知晓,其中混入两个男子,有一人是个老大爷。
夫妻俩小声说话,一心二用,把目光放到其余找新娘的三个人上。
对比齐衡的淡定,三个村人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地转圈圈,期间改变了几次主意。
更有意思的是,其中两个人抢一个新娘,认为九人中正中间的是他们的媳妇。
“站好,不要改来改去的。”
村长看不下去了,看看人家少将军找娘子,痛快爽利,对比村人,真是高下立现。
“这是俺媳妇,俺不换了。”
穿着蓝色袄子的汉子气鼓鼓地,和另外一个黑袄子的抢新娘。
两个人较劲儿,彼此怒瞪对方,又别开头去。
“好!”
村人没看到少将军的笑话,又把心思放在村人上。
不用想,这两个二愣子至少有一人接受
惩罚,两个人全军覆没的可能性也很大。
“哈哈,这下有乐子了!”
村人摩拳擦掌,催促村长赶紧揭盖头,让两个汉子不要蹦跶了。
“你猜猜,他们有谁能找对娘子?”
置身事外后,林月纱起了兴致,也跟着村人起哄,一个劲儿地鼓掌。
游戏是坑了点,但还是很有乐趣的。
“两个倒霉蛋。”
齐衡给出答案,中间那人的气息,让他很熟悉,是个年迈的老大爷准没错。
在村人的欢呼下,盖头被揭开。
老大爷上前一步,向四面转圈挥手,迎来自己的高光时刻。
“哎呀呀,老了老了。”
老大爷说完,上前给了蓝袄子汉子一记爆栗子。
“爷爷,您咋上来了!”
众人捧腹大笑,有人已经笑到四脚朝天,正在雪地里打滚。
“臭小子,你认不得自己媳妇,还怪我身上来了?”
老爷子一脸嘚瑟,他为了配合游戏,对家人撒谎,说他对村里的活动不感兴趣,闹着不来。其实他已经偷偷地做足了准备。
新娘子里有他的孙媳妇,结果孙子把自己拉出去了。
另外穿黑袄子的哭丧着脸道:“您老人家也跟着瞎起哄啊。”
二人全部接受惩罚,当然了,剩下找新娘的汉子也不是例外,揭了大娘的盖头。
最后结果,三人难兄难弟,一起接受冰桶折磨。
“不吃油泼辣子,吃了后嘴巴只有辣味,咋吃村里的席面啊。”
老大爷的孙子被冰水浇头,全身上下湿透,只好夹着尾巴跑回家换衣服。
找新娘的游戏结束,小秋月带着秋月班的人登台唱戏。
林月纱下台烤火,和姜宝珠坐在一起听戏。她不是戏迷,但是小秋月的唱腔让人听着舒服,不自觉地带入,跟着众人一起嬉笑流泪。
一出戏毕,又穿插上找新郎的游戏。
林月纱只道不好,这次轮上她上场了。
“我选油泼辣子。”
还未找人,林月纱早已想好如何接受惩罚。
刚刚她看
到了,油泼辣子是一小罐子,只要一口喝下去,再多灌水,或许没那么痛苦。
凉茶水,她在听戏的时候已经准备就绪。
“女子身子本就不比男子,咱们虽然做游戏,也不好太过分,所以村人商量,换了个惩罚的方式。”
村长站在高台上解释,惩罚的方式简单,村里养着几千只老母鸡,已经不太爱下蛋了,所以趁着过年,他们准备宰杀一批。
输了的人,自动到养鸡场去帮忙杀鸡,若是找到了新郎,仍旧可得到彩头。
这次,轮到齐衡准备。
齐衡进入换衣间,而后再没出去,而是坐在一旁休息。
“少将军,您怎么不换衣衫啊?”
几个身量相仿的汉子诧异,他们数了数,不包括齐衡在内,正好十个人。
也就是说,齐衡根本不用上场。
若是这样,林月纱不管找谁,都输了。
“少将军就是想让少夫人输啊。”
村长策划的游戏,齐衡知情,他把林月纱带来找乐子,顺便坑自家娘子一下。
当然,坑人是坑人,还是为后续给她一个惊喜。
那几千只老母鸡,村长只收了一个极低的价钱,半卖半送,支援大齐将士的军需。
林月纱想做老母鸡的高汤,这些鸡刚好可以解决。
“接下来还有雪地挖宝的游戏,里面埋着宝贝,是少将军给少夫人的惊喜。”
这个游戏,齐衡自己设计添加,村长参与其中帮忙,也为给村人找乐子。
村长和众人解释,汉子们连连竖起大拇指,若说哄媳妇高兴,谁也比不得少将军,那弯弯绕就是多。
“自家娘子,总要哄着来的。”
被拍了马屁,齐衡很是舒适,他给林月纱所有的甜头,但是免不了套路,这是他的习惯。
齐衡以为林月纱必然选错,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这里没有我夫君。”
林月纱走了一圈,有些疑惑,虽然这个答案让她很意外,不过林月纱仍旧坚持。
新娘子里都可乱入大叔和大娘,新郎里没有齐衡,似乎也符合村长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