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卫兰带着七儿买了一批三万两银子的布料,眼下之前丢失的军需失而复得,这批布料也就不需要了。
“我昨晚听七儿说起了。”
林月纱诚恳地给出建议,“退货,男子出面总比咱们女子好打交道,不如知会白公子。”
“我花的是卫家的银子,和白定丰有什么关系?”
卫兰死撑着,她昨日采买也没告知夫君,只想私下里默默地解决,瞒着白定丰。
“小姐,咱们赚钱的机会又来了!”
七儿很兴奋,原本以为占不到便宜,谁料还是卫兰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对。”
林月纱算计,决定把一切做的更加自然一些。
“既然售出去的货品,肯定是不能退的,咱们出一伙人伪装成商人,低价收购卫兰手中的布料,逼迫她折价处理。”
这样一来一回,己方可以赚够布料的成本,毕竟已经在卫兰那赚了一万两了。
主仆俩商议后,林月纱陪着卫兰直奔采买的布庄。
“掌柜,昨日我家小姐头脑发热买的布料,现在发觉用不上,所以我们想要退货。”
七儿上前,诉说了缘由,为此,他们愿意给布庄弥补一些损失。
花费三万两银子,只需要退回来两万九千两即可。
“退货?”
掌柜摇摇头,拒绝道,“不可,不可!”
“我说了给补偿,一千两都喂不饱你们?平白赚一千两还不够?”
卫兰以为会很顺利,结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刚来就碰了个钉子。
“您是贵人,咱们是小商户,三万两银子已经是大生意了,卖给您的布料,是咱们从百姓手里收来的,几千户人家,你让小的跑断腿,唾沫干了也说不完啊。”
退货可以,至少等个十几日,这样他才有办法从中斡旋。
掌柜的叫苦不迭,做生意哪有反悔这么快的,而且一千两的赔偿也不够,上面写着,若是反悔,赔偿对方两万两银子。
三万两赔偿两万两,还不如要这一批货
。
“你们是打劫吗,比打劫还黑。”
平白损失这么多,卫兰又不傻,她四处打听,得到消息,布料是粗布,也只有穷苦百姓或者干农活的庄户人家会穿,在黎城并不好卖。
想转手减少损失,怕是不可行。
除非到镇上的布庄供货,那需要大笔的时间。
跑了一个下午,卫兰差点跑断腿,终于遇见肯收货的人。
“一万二,我们要了。”
来的是个小老头,听闻卫兰转手货物,跑来看货。
“你开什么玩笑,价值三万两银子的货物,你一万二收,你怕是得了失心疯吧?”
卫兰最多可以承受五千两银子的亏损,她抬价道,“两万五千两!”
“得失心疯的是你,这点粗布也想要两万五千两银子?那我们还不如去百姓人家收,只是耽误点工夫罢了。”
小老头转身就走,卫兰急了,上前捞人,在天黑以前,她必须处理了布料。
“老朽说过,最多一万二,在黎城,没人比老朽出嫁更高了。”
老头说完以后,不着急等待卫兰的回复。
卫兰不信邪,又找到几家愿意收货的,有的人更离谱,出价八千两。
前前后后找了四五家,林月纱看见“自己人”晃来晃去,心中暗笑,卫兰这套路的差不多了。
开始卫兰觉得一万二不可能成交,在连接打击下,她得知自己损失惨重,也就逐渐地接受。
“还是知会白公子一声,这个落差太大,万一被他知晓……”
林月纱好言好语地劝说,她不劝还好,卫兰有找白定丰出谋划策的想法,被林月纱一说,顿时起了逆反心理,她才是卫家千金,有什么做不得主的!
最后,三万两货物换成一万二的银票,剩下一万八千两,进入林月纱的口袋。
“咱们得感谢卫兰啊,既然是白得的,就作为军需送到西北。”
林月纱躺在床上,兴奋地睡不着,这一整日的遭遇很是神奇,突来的大饼砸到她头上,她张嘴咬一口,差点吃到撑。
和白茶闲聊到半夜时分,林月纱昏昏欲睡,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摔瓷碗的叫骂声。
“大半夜的,谁那么吵闹?”
住在客栈,除了洗漱方便外,并没有多舒服,昨日对门住了个汉子,呼噜声震天,极其影响林月纱的睡眠。
本以为今日疲累能睡个好觉,谁料又有人大半夜的制造噪音。
“小姐,是卫兰,她说自己又看见李若雪了。”
白茶起身点亮了烛台,在前面照亮。
“客人,您能不能安静一些,咱们这里是客栈啊。”
楼下有客人抱怨,伙计无奈,只得上楼来劝说。
“鬼,闹鬼了……”
卫兰眼睛凸出,怔怔地看着窗口处,刚刚,她看到了一身红衣的李若雪,李若雪开口诅咒她不得好死。
“卫兰,你没完没了是吧?”
白定丰披着衣衫出了房门,他对卫兰已经忍耐到极限。
李若雪要是真变成鬼了也很好,他必定会对她说自己有多后悔娶了卫兰这个蠢货,肠子都悔青了!
“你还凶我,你我成亲,李若雪日日纠缠我,为何不找你?”
卫兰哭得撕心裂肺,本以为能得到白定丰的安慰,谁知道他开口便是责怪,二人用口角冲破了冷战。
林月纱转头看向出来看热闹的白悠然,得到白悠然一个了然的笑。
不是不想吓唬白定丰,而是他太精了,万一李若霜出现在他面前,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反正吓唬卫兰也一样,卫兰时不时地闹一出,夫妻俩一起崩溃。
“李若雪是我的正妻,她就算死了,也是正妻,怕是记恨你抢了她的位置吧。”
白定丰背过手,字字句句极其冷漠无情,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卫兰。若不是得知有卫家人跟随,他早就想让卫兰永远的闭嘴了。
看不顺眼又干不掉,白定丰很是苦恼。
卫兰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男子的心变得如此快?
出行半个月有余,她好像不认得他一样,白定丰变得寡情又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