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珠找林月纱商议关于铺子里的安排,她虽然不太懂做生意,但作为商人女,从小看着爹爹姜淮行事,多少掌握几分。
她爹或许不算个好爹爹,不过却是闷声大发财成功的商户,手里有钱又低调,至少给姜宝珠留下大笔银子。
“宝珠姐,靠你多操心了。”
银子主要是姜宝珠掏的,林月纱还是想以自己的姐妹为先,如果有些没想到的,她再帮着找补。
到京城来,姜宝珠一心搞事业,干劲十足,早已忘记烦恼,这也是林月纱想看到的。
晚饭前,林月纱带着四百两银子去凶宅敲门,敲了半晌无人应答。
“小姐,若奴婢是大痣中人,也不会给您开门。”
白茶跟在林月纱身后,见没有人开门,和她想的一样,于是补充道,“您想啊,他去文君楼白嫖,闹市区的布告被通缉,谁提供线索就给二百两银子呢,他能出来吗?”
白茶又翻个白眼,除非是个大傻子,否则早就躲避起来了。
“那你有法子找到他?”
林月纱回头看向白茶,问道,“你可是心心念念那二百两银子的赏钱,找不到人谁给你钱啊。”
“奴婢是有点小想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所以大痣欠文君楼的四百两银子肯定要还上的,躲也躲不掉,若是长相平平的人,扔在人堆里发现不了,但是大痣不一样,他很显眼。
所以,白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对着林月纱晃了晃,这就是奴婢想的法子。
“给我看看。”
林月纱以为信封里装着通缉令,打开一看,不仅有通缉令还有一封信。
“小姐,奴婢是不是很聪明?”
白茶想了一下午才想到的这个法子,这是一封劝说大痣还钱的书信。
“奴婢琢磨,文君楼布告贴出去有半个月了,还没找到人,想必是大痣得知自己被通缉,所以奴婢写的很明白。”
白茶滔滔不绝,她是想告诉大痣,欠钱是不对的,钱早晚要还,那还不如主动还债,她愿意做那个举报人,领走文君楼的二百两,至于这二百两,她可以大方地送给大痣一百两,也就是说,他欠四百两,只需要还三百两就好了。
来一出仙人跳,坑文君楼一点钱,还能少还点,二人皆大欢喜。
林月纱:……她都没发现,她家丫鬟那么有才。
“如你所说,若是能演一出戏,大痣中人找自己的家人,这样原本要分给你的一百两也不用出了,只需要二百两银子就可还债。”
至于文君楼的赏钱,大痣的亲人还是要给大痣的,还用白茶一个外人掺和?
“是……是哦。”
白茶反应过来后,面色红红的,这么简单的问题她没想到,又在自家小姐面前丢人了。
“你还不如这样想,你联合大痣中人仙人跳,先把他送到文君楼领二百两银子,而后也不用他还钱,你再想办法把他救出来。这般行事,大痣中人不需要还钱,你俩还能联合骗文君楼二百两。”
林月纱顺着白茶的思路,给她出主意。
“小姐,您好有经验啊!”
白茶拍手,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林月纱:……
所以说,关键的问题在于银子,而不是自家丫鬟有正义感。
主仆二人正在说话,门口来了一辆略显华丽的马车。
车夫停在凶宅的大门前,片刻后,从车内跳下来一个抹着满脸厚粉的丫鬟。
“厚粉,原来是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茶立刻撸胳膊挽袖子,迈着大步站在厚粉丫鬟的面前,两次被厚粉戏弄,她忍无可忍!
“白茶姑娘。”
齐鲁压低嗓音,每次看到这个小丫头都是充满活力的样子。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但是到白茶这,她十个脑子都不能和林月纱比。
“紫苑姐姐在马车里吗?”
林月纱看到厚粉,猜测车内之人正是紫苑,自从到京城来,二人还没见过,想不到今儿赶巧竟然碰见了。
“是我家小姐。”
厚粉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道,“奴婢带着我家小姐来看宅邸。”
此处是京城里的凶宅,不过紫苑却对此很感兴趣,想要买下来。
正是傍晚时分,烟霞漫天,在凶宅的胡同有几片落叶,安安静静地有凄凉之感。
“月纱妹妹。”
胡同内很清净,紫苑下了马车,对林月纱笑着点点头,问
道,“你怎么在这?”
“紫苑姐姐,这话我也想问你啊。”
林月纱指着凶宅的大门道,“你不是看中这个宅院了吧?”
“正是,不过却没找到中人。”
紫苑没说话,厚粉帮着解释,此处不是一般的宅邸,在内城价钱又便宜,绝对适合出手。
“可这里是凶宅啊。“
若不是阴气重,也不至于空置了许久没卖出去。凶宅虽然便宜,但是住进去问题多多,没准还闹鬼。
“紫苑姑娘,您怕是要空跑一趟,此处宅院的中人躲避起来了。”
在文君楼白嫖,四百两银子还没结清,一时半会露不得面。
白茶说完,对着林月纱耳语几句,她想找厚粉丫鬟“聊聊”。
新仇旧恨加一起,也该清算一下了。
“白茶姑娘,别闹。”
齐鲁全身上下紧绷,他看到白茶握拳朝着他走过来。
两个丫鬟有恩怨,又说不开,所以林月纱不准备管了,跟着紫苑一起上了马车。
“紫苑姐姐,实在是对不住,你家丫鬟和白茶可能有点不合。”
只要不闹出大乱子,动手就动手吧,女子撕扯无非就是几个动作而已。
和解不行,只有动手才能出气,而林月纱一向是个护短的。
“无妨。”
紫苑盯着林月纱看,有段日子没见,小丫头褪去了青涩,身段越发玲珑,难怪被齐衡紧紧地捂着。
最近二人合伙做生意,紫苑来他们此处联系齐衡的手下,谁料却碰见林月纱,齐鲁只能找个借口说是买凶宅。
说起来,齐鲁也是齐家的族人,齐家也就剩下这二人了。
马车外,白茶已经把齐鲁拉到转角,她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连续耍我两次,难道不该解释一下吗?”
“白茶姑娘,实在是很抱歉。”
小丫头已经伸出拳头了,虽然力气也大不到哪里去,不过齐鲁还是识时务地道,“上次因为我家小姐有急事,不得已提前离开,绝对不是我有意为之。”
齐鲁是指着白茶洗澡,自己帮忙守着又不声不响离开那次,至于第二次在京城里相遇,当时天已经黑了,白茶未必看得清楚,所以他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