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
林月纱眨眨眼,这个赌注似乎有点大。不是她不相信严女医的能力,而是,万一己方输了,她一时半会凑不到这么多的银子。
对于有钱人家,几千两银子就是个数字,而自家则不然,虽然赚了点,毕竟底子薄。
“你放心,医斗我是发起人,输了银子我全权承担,但是如果赢了,我一千两,你和表姐一人五百两,如何?”
这个银子,不包含秦郎中欠下的赌注,所以林月纱至少能得八百两银子,而且不费劲。医斗的不是她,她就负责在旁边看看热闹,就这么简单。
“我也想给自己赚点零花钱啊。”
白悠然淡定地笑,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中,林月纱抖了抖,莫名地发现这个白小姐和想象的不一样,有点腹黑。
“好,成交!”
林月纱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自己都没损失,况且,她现在对无耻之徒零容忍,如果秦郎中乖乖地给钱,就没这么多屁事了。
耍赖还想攀咬她,那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秦郎中,不如这样,我们这边出一个医者,你们济世堂,随便出一个郎中,无论是谁,我们就来一场医斗,如何?”
白悠然直接叫板济世堂,这下,秦郎中气歪了鼻子。
他听秦三说起,在胡同里有个年岁不大的女医,会银针刺穴,想必是家传的本领,然而找人打听过,医馆里只有那个年轻的女子。
既然这样,他有什么好怕的。而且,对方也说了,济世堂随便出一个人。
这是挑衅!
就算秦郎中自己不行,可济世堂还是有能人在,不过面对挑衅,秦郎中不敢轻易答应,他必须找东家做主。
“我没意见,不过我得问问东家。”
秦郎中瞪了二人一眼,转身进门。
周围的百姓一看,又有热闹了,竟然有人主动挑战济世堂的郎中,这可真的个新鲜的消息啊。
路过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周围立刻被围拢个水泄不通。
济世堂二楼暗处,有人在上面看着
,一个穿着紫衣华服的男子,手里拎着一把折扇,笑眯眯地看热闹。
小丫头,他们又见面了。
“东家。”
秦郎中在外嚣张,对紫衣男子毕恭毕敬,只因为,东家从不露脸,永远是一身紫衣出现。
“答应他们。”
紫苑饶有兴致,就是不知道,济世堂这群饭桶会输得有多惨。
他开济世堂,本意就是为敛财,而不是解救民间疾苦来了,见死不救,紫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最近听手下说,小丫头在找他,但是他并不想那么快的出现。
林月纱并不是想他,而是为姜宝珠,主要打听姜淮和章敬的消息,这一点,让紫苑心里酸溜溜的。
找他帮忙,竟然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两千两,答应他们。”
紫苑见秦郎中愣神,耐着性子慵懒地重复一遍,而后轻轻地道,“我济世堂开门做生意,明码标价,死要钱不是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如果有人耍赖,影响我济世堂的名声……”
紫苑话说了一半,秦郎中浑身颤抖,差点跪下了。
莫非东家知道了他和小丫头赌注,所以在提点他?
“是。”
秦郎中抹了抹汗,不敢继续嚣张,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在府城,甚至周围城池,和秦郎中医术差不多的大有人在,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
秦郎中暗自郁闷,他以为对方是个小丫头,欺负就欺负了,却忘记那些竞争对手。
万一因为几百两银子,被人告密到东家这,他被人从济世堂踢出来,少的不仅仅是几百两银子。
济世堂不要的郎中,以后也没有什么名声在。
秦郎中可不想苦哈哈地,出门看诊只收几个铜板,还不够打一两酒的。
思来想去,秦郎中决定先解决自己赌注的问题,至于医斗,是东家亲口答应的,济世堂能人多,也轮不上他上阵。
出了济世堂,秦郎中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
“两位小姐,我
们东家同意医斗,等晚些,济世堂就会张贴榜单,在府城里寻找得了疑难杂症的病患。”
既然是医斗,不可能只治疗普通的小风寒,那就失去了斗的价值。
张贴榜单,也是为请全城的百姓做个见证,公平公正公开。
“没问题!”
白悠然是个爽快人,她也是如此考虑的,想来,济世堂的东家还不算太蠢。
“林小姐,请您留步。”
秦郎中见林月纱要离开,忙上前一步喊人。
“怎么,秦郎中还有事?”
天色不早了,家里还有琐事安排,林月纱着急离开,懒得和秦郎中多费口舌。
“不如请您到济世堂一叙?”
秦郎中僵硬地扯出来一个笑脸,勉强道,“总得给秦某一个赔罪的机会。”
“秦郎中,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不是想把我骗进去,然后捆了我报复吧?”
秦郎中前后反差太大了,所以林月纱对其很不信任,认为其中有猫腻。
“非也非也。”
秦郎中欲哭无泪,要不是东家的吩咐,他也不会给小丫头赔礼认错,他是准备履行赌约赔钱。
“月纱妹妹,左右这会儿闲着无事,你进去吧,我就在门外等你。”
白悠然让林月纱放宽心,这里是府城,秦郎中胆子也没那么大。
半信半疑之下,林月纱点点头,跟着秦郎中一起到了济世堂的会客室。
“这里是四百两的银票,秦某愿赌服输,请林小姐清点银票,不要和秦某一般见识。”
秦郎中能屈能伸,话说得很是漂亮。
对方故意做出低姿态来,林月纱也不好说什么了,接过银票确认无误,不过,那个字据不在她身上,她根本就没带出来。
出门之前,林月纱就算计到秦郎中要反悔,所以把字据留在家里,就怕秦郎中找人抢夺。
这个死丫头,真的太精明了!
秦郎中僵着嘴角,愣是说不出什么,他的老脸生疼,如果没有东家的意思,他绝不可能放血,定然赖账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