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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柳显然被她b得节节败退,只得哄道:“好了,我当然是疼你,但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咱们还是按先前说好的,你先以掌门之令,让江东堂求荫蔽于儒风门,等两派合并之后,我们再……”
“不成!”戚良姬说着,眼眶竟有些红了,“当年我……我就是信了你,结果怎么着?你转头就去娶了容嫣……这次不成!你必须得给我一个准话,你到底娶不娶我?”
“…………”
见他犹豫,她更是着恼,她低喝道:“南宫柳,你要婆婆妈妈到j时?我能为你我之事,亲手杀了我丈夫——你呢?!点个头都不敢吗?!”
“啊!”
看到此处,众人尽是骇然。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薛正雍也是极为吃惊,低声与王夫人道:“江东堂的前掌门竟然是被她杀的?”
这下江东堂也是漏了天了,前掌门虽死,但在门派内却仍有不少他的老下属,更别提他的两位亲兄弟,登时冲上去就要和戚良姬拼命。
“大哥是你杀的?”
“你、你怎么忍心!他虽虚长你十余岁,却待你极好,你——你这蛇蝎f人!你还我大哥的命来!”
这边在争吵打斗,那边烈火却仍不止,一副一副令人心惊r跳的残卷破碎展开,在无限灿烂的光芒里,将那一桩桩一件件腥臭不堪、不能见人的往事统统现于世人面前。这些事情不止关于儒风门,而是与上修界j乎所有的门派都有关联,和无数此番来儒风门赴会的名士大修有关。
继江东堂之后,无悲寺、火凰阁、碧潭庄……甚至是一向飘然出尘的昆仑踏雪宫,都有高阶弟子、长老的丑事被一一点亮。除了南宫絮自己的回忆,还有这些年他四下搜罗来的记忆,都赤·ll地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这其中,甚至还记载了当年南宫柳和无悲寺前任主持天禅大师的勾结——
“大师,明日就是灵山大会,胜负输赢对我而言极为重要,父亲本就嫌我愚笨,要是在盛会上再败于弟弟剑下,那我恐怕真的……与掌门之位无缘了。”
“南宫施主不必慌张,老僧之前j与你的法术卷轴,你可都记熟了?”
“记熟了。”
天禅大师捻须笑道:“那明日,你无需担心输赢,只要全力将卷轴上的法术一一使出,令弟,自然不会是你的对手。”
南宫柳不解道:“晚辈愚钝,还请大师明示。”
“那法术卷轴,乃是令弟南宫絮独创秘术,勤修苦练,决心在灵山大会一展头角。”
“啊。”南宫柳极为吃惊,“既然是絮弟所创,那我……那我怎么可能用他的法术,打败他?”
天禅大师微微一笑:“南宫絮为人孤高,研习出这一法术后,从不愿与人j流,自己躲在山洞里日夜精进。他说这法术是他自创的,谁信?”
“……”
“你就不一样了,南宫施主。有我与踏雪宫的四宫主作保,只要我们都说见过你施展这门法术,你再一口咬死,此术乃你潜心钻研所得,令弟就算舌灿莲花,也逃不掉‘盗窃兄长独门仙法’,这一罪名。”
天禅大师泰然自若道。
“名声一旦脏了,便是千夫所指,永无翻身之日。赢得大会翘楚,又有什么用呢?”
“原来如此……”南宫柳蓦地睁大了眼睛,犹如醍醐灌顶,抱拳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晚辈继位之后,定不负与大师盟约,事成之后,儒风门将与无悲寺——将百年j好!”
那照彻夜幕的滚滚长卷,将所有徐霜林痛恨的人,所有得罪过他的人,都撕裂疮疤于众人眼前。无论是修士,还是儒风门附近的百姓,都被这闪动着画面的大火所吸引,看到了所有掩埋在华袍之下,腥臭丑陋的虱子。
割裂鬼界之门时,徐霜林曾灿笑着说:
“我要毁了你们所有人的心。”
直到此刻,粥粥众人才明白过来,他这句话真正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南宫絮以霜林长老之名,蛰伏儒风门那么多年,所图的,根本不止是毁掉儒风七十二城,百年基业。
他要毁掉的,是所有他看不惯的人。
所有负过他的人,污蔑他,为了公s利益,把他b上绝路的人。
而他的哥哥南宫柳,只不过是在这复仇祭场上,第一个人头点地的。之后一位位掌门,一个个长老——
只要做过触怒了徐霜林的事,便无论是谁,都逃不过这烈焰通天的刑台。
楚晚宁在这被火光照彻的无极长夜中,忽然想起了在罗纤纤回忆里,那满身血污的少年儿郎,曾笑嘻嘻说过一句话。
临沂有男儿,二十心已死。
一个法术卓群,天赋异禀的少年,一直得不到公正的对待,被算计、被谋害,被自己的家族所排挤。沥尽心血创造的法术被吞占,而那些吞占他法术的人,到最后还要倒打一耙,指他为贼。
这是何等的荒谬……
二十心已死。
金成池上,桃花源间,徐霜林c纵的白子曾嬉笑着说,自己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要向活着的人索命。
楚晚宁放眼望去,上修界各派,俱是人心惶惶,一p大乱,所谓树倒猢狲散,又岂止儒风门一家。
徐霜林用他的后半生为枯柴,去点燃这一把复仇之火。
他做到了。
“轰!”
忽然一声爆响,儒风门第七城——暗城方向,骤起一道通天紫光,刺得众人睁不开眼。
叶忘昔立时剑眉倒竖:“不好!”
说着就要往暗城方向御剑而去,南宫驷一把抓住她,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在短短一夕之间已显得十分憔悴,近乎崩溃。但他还是紧紧攥住了叶忘昔的肩膀,嘶哑道:“别过去。”
“可是金鼓塔下面镇压着的妖邪要出来了,儒风门百年以来关押了数千邪物,要是都破除封印来到这世上……”叶忘昔没有说下去,只觉得不寒而栗。
南宫驷说:“你去,有什么用?”
“我……”
“叶忘昔,你为儒风门,已经做的够多了。”南宫驷目光空洞,他的手抬起来,有一瞬,似乎想要替叶忘昔擦去脸颊上溅落的泥灰,但最终只是动了动,什么都没有做。
“别再耗费心力。”他说,“金鼓塔需要结掌门与十大长老之力才能稳固,你去,是送死。”
“我知道是送死,但即便是送死,”叶忘昔顿了顿,神情显得很痛楚,“即便是送死,我也……不想袖手旁观。若是金鼓塔破,群妖降世,儒风门……必定为千夫所指……你……”
“你以为金鼓塔不破,儒风门就不会被千夫所指了吗?”南宫驷笑了,唇角沾着已经g涸了的血,笑容愈发苍凉。
“别傻,儒风门已经走到头了,你好好活着,成吗?因为我真的……”南宫驷闭上眼睛,睫mao颤抖,喉头哽咽,“我真的不想再有人为这个门派而死了……不值得……”
汹涌的火光中,叶忘昔怔忡地望着南宫驷,还未来得急说什么,忽听得暗城方向又传来轰隆隆的浮屠宝塔崩裂之声,她转过头,见数千道亮白的流光从矗立着的金鼓塔里飞响四面八方,消失在茫茫夜se中。
叶忘昔血se尽失:“金鼓塔……要倒了……”
“砰——”
大地震颤,脚下土地开始四分五裂出现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