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刻着无悔崖三个字的巨石猛然间响了一声,裂开一道轻微的细纹。
那些石头人跟影子人忽然间像是疯了一般,快速的运动了起来,扑向那块巨石头。
顿时,巨石周围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乱。影子人跟石头人疯狂的打斗了起来。
可说来也是奇怪,那些影子看起来像极了魂魄,而石头人却不像是石头,那种质感,却像是骸骨一般。
厮杀很快就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影子跟石头都像是打不死一般,石头人将影子人扯碎之后,影子会再一次聚集,而影子人将石头人撕裂之后,石头也同样会再一次聚集。
这种战斗永远没有休止,因为除了阻挡了对方的攻势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死伤。
这种场面,看起来诡异异常。
可是,我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死,无论是对人,对鬼,还是对傀儡来说,都是不可避免的,甚至于就连神仙也无法避免。
而如果不能死,就意味着要受尽无穷无尽的煎熬,痛苦。那种想死死不了的滋味,只有一种可能的解释,诅咒。
对于十八层地狱,有一种解释是那些大恶之人,死后无法重渡轮回,必须要在十八层地狱接受残酷的刑罚,受尽折磨。
而另一种解释,却是这些鬼魂,本就是受了诅咒之人,在十八层地狱受尽无穷无尽的折磨,想死,死不了,必须日复一日的受着折磨,而当你麻木的时候,新的折磨会再一次袭来。
石头人和影子人疯狂的相互撕扯着,而那块巨石的裂缝也越来越大,里面已经开始往外飘着漆黑如墨的黑烟。
我不明白这些东西到底为何而斗,甚至在撕扯些什么。
轰隆隆。
天空中忽然间传来了一声雷鸣。
我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
这种地方竟然也会打雷。
可是,当我意识到那根本不是雷那么简单的时候,我忽然间感觉,我得找个地方躲进来了。
天空听雷声越来越重,像是在不断聚集一般。这种情况我非常的熟悉,就像每次我在用引雷符的时候,我如果想要其发挥更大的力量,就会需要更长的时间,慢慢聚集。
雷声越来越沉重,那些石头人跟影子人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在一步步靠近,更加疯狂的撕扯了起来。
可是,他们却像是陷入了一个永无休止的循环中一般,力量基本处于平衡,谁也无法将谁打倒。
他们都碰不到巨石。
嗷嗷……
呜呜……
石头人跟影子人似乎都急了,疯狂的大叫着,拼了命的相互撕扯着。
可是,结果却是一样,没有任何进展。
天空中的轰鸣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沉重。
我隐隐感觉到,那股震雷似乎就是冲着那块巨石去的。
震雷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尤其是这种阴气极重的地方,能形成雷势已经不易,可如今却如此厉害。
天谴?
我想起了一个词,左右一看,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避。
我只好急速的飞离到几公里之外,急匆匆用鬼蝠翼将自己的身体遮住。
咔嚓!
声音洪亮,似乎终于在天空中撕破了一个口子。
瞬间,那雷电急速的飞驰而去,直逼成巨石。
隆隆隆……
一声沉闷之后,声音慢慢变弱,然后又慢慢消失,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我从鬼蝠翼中钻出来,再次回到无悔崖的地方,周围已变得一片狼籍。
除了那块巨石之外,所有的石头人跟影子人已不见了踪迹,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连块石头的碎屑都没有找到。
空旷之处只是一棵裂开了一条宽约半米的裂纹。
裂缝中透着丝丝的阴气,只能容纳一人通过,而无悔崖那三个大字也被劈成了两半,显得诡异无比。
不知为何,当我看着那个空洞的时间,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对着我,来吧,来吧,快来吧……
我不由自主的迈开步子,朝着裂开的空洞中走去。
正当我抬起一只脚,就要踏进裂缝之中时,身体忽然间被什么人用力一拉,往后一倒,直接摔倒在地。
“老关,你要干嘛?”
我茫然的回头一看,却见是徐斌,正焦急的盯着我看。
“鬼头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啊,这里有如此大的一声震雷,想不来都不可能呢。”
鬼头徐说了一句,疑惑的抬起头来,“老关,你怎么找到十八层地狱的入口的?”
“什么?什么十八层地狱?”
顺着徐斌的目光往前看去,这一眼,顿时把我惊呆了。
那无悔崖三个字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歪歪扭扭的写着:十八层地狱。
啊?这是十八层地狱?
“鬼头徐,老头,你看到一个老头没有?”
我就跟做梦一般,有点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老头眨眼间消失不见,将我引到这里,难道就是想让我进入十八层地狱?
徐斌疑惑的看着我,“老关,你咋了,什么老头?你怎么这么奇怪?”
徐斌显然没有见过老头。
我越想越糊涂了,看着徐斌,一时也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了。
“老关,你知道这十八层地狱里有什么东西吗?”
我摇了摇头,并不知道。
可是,徐斌却眉头紧锁,叹了口气道:“老关,也许你不知道,那里想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要必须要下去。”
徐斌背后有绘着谛听的画像。
之前谛听残魂曾经告诉我,找到背后生有谛听画像之人,那人会引着我去找到地藏王。
难道,这冥冥中自有安排?
徐斌显然不知道这些。
我迟疑了一会儿,问道:“鬼头徐,你背后的画像?”
徐斌回头看了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背后有画像的?”
我当然知道,那次无意中看到的,你以为我会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吗?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静了静神:“你背后的画像,是什么时候的?”
徐斌没有再追问,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生来就有,师父在临死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说我背后的画像,有一天会离身而逝,指引我前行的路……”
“可是,我却从来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徐斌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