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不中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说是一个人在荒山野岭中遇到了一只老虎,那只老虎追呀追呀的把他追到了悬崖的边上。
没有办法,他看着老虎要吃他,只好纵身往山崖下跃去,好在山崖上有树藤。
于是,那个人就抓住了一根树藤,心里正暗暗庆幸着躲过了一劫。
可他抬头一看,那树藤上正有一只老鼠,在津津有味的啃着树藤,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树藤就会被啃断了,而自己依旧逃不掉跌落的命运。
好在山崖并不算高,而且下面似乎还有草垛,掉下去应该摔不死。
那人心中刚刚燃起希望,想直接跳下去得了。
可还没来得及往下跳,他又看到在下面不知何时盘着了一条大蟒蛇,正‘咝咝’的吐着蛇信,等着他掉下来呢。
我的心也拔凉拔凉的,感觉自己跟那个人的处境咋这么相似呢。
下面一只跟小老虎似的大猫,上面一个一脸恐怖的猫老太太。
可是,我又不是猴子,在树上作战根本不是我的强项。
如果我先去攻击猫老太太,那只大猫一下扑过来,我非得被咬掉半条拿不可,可是,如果我先对付大猫,猫老太太似乎更不好惹。
我一只手举着巡阴叉,竟然犹豫不决,更让我郁闷的是,我发现,那九星解煞阵又开始慢慢破碎了,而越来越多的野猫正‘喵喵’叫着围在了大树下面,似乎我一掉下去,他们就会将我撕成肉泥。
奶奶的,拼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死一搏。
我的眼角中一闪,看到英子已举起了手中的猎叉,将一只冲上来的猫打落在地,而那五鬼也‘嗷嗷’叫着,扑向那些野猫。
此时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两只脚奋力往上一蹬,大声骂道:“死老太太,死了还不安分,今天老子就收了你。”
我举起巡阴叉就朝着猫老太太抓去,而下面那只大猫也在同时高高的跃起,向着我的后背扑来。
猫老太太‘嘿嘿’笑了一声,忽然间一张手,不应该叫爪子,只听‘当’的一声响,正好抓在了巡阴叉之上。
我双脚差点没有站稳,险些往下摔去。
猫老太太‘嘿嘿’一声阴笑,另一只爪子猛然间朝着我的脸上抓来。
我感觉一阵疾风呼啸而止,忽然间背后一阵冰凉,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该死的大猫。”
我靠,我完全忘记了那只大猫的存在,后背上顿时火辣辣的一片,我用力往回一抽,将巡阴叉抽了回来,对准后面抓在我身上的大猫就刺了过去,身体接着往下一翻,险险的躲开了猫老太太那一爪。
“喵”
一声尖叫,巡阴叉正好刺到了大猫的脑袋上,顿时散发出一股带着腥臭的气味,我慌忙再次往外一抽,将巡阴叉抽了出来。
那只大猫发出一声尖叫,身体直直的掉落到了树下,树下蹲守的那些野猫看着大猫掉了下来,纷纷扑上前去,不到十几秒钟竟然将大猫瓜分一空。
看着那般血腥的场景,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稳住身形,只听猫老太太‘喵’的一声怒叫,两只爪子猛得拍了过来。
我可不想跟他硬碰硬,尤其是现在在树上,根本不是我的主战场。
我两只脚盘在树干之上,瞅准猫老太太的心窝,大吼一声,“找死。”
巡阴叉对着她的心窝就扎了过去。
可是,猫老太太的速度极快,眼见我的巡阴叉就要扎到了他的心窝,她忽然间两只手一下子并拢了起来,一把将我的巡阴叉抓住,‘嘿嘿’一声诡笑,干瘪的嘴唇竟然微微一动,发出一声并不纯熟的声音,跟小孩呀呀学语一般,“这,是个,好东西。”
猫老太太的声音可没有小孩说起来那般好听,我忽然间听到猫老太太竟然能开口说话,一愣间感觉手心一阵火热,那猫老太太竟然将我的巡阴叉一下子抽了过去。
我大惊失色,强忍着背后火热的疼,跟疯了一般大叫一声,手中一道引雷符被扔了出去,“去死吧。”
“轰”的一声巨响,那引雷符往前一送,我竟然看到猫老太太举起了巡阴叉,正好挡住了引雷符,然后,那道威力巨大的引雷符竟然生生化作了一阵白烟,完全的消失不见。
我心头一震,暗叫:这猫老太太竟然知道用兵器,难道真成精了不成?
说时迟那时快,猫老太太将巡阴叉挡住引雷符之后,竟然没有片刻停留,反而是将巡阴叉往上一横,直奔我的面门刺了过来。
猫老太太的速度快如闪电,我根本躲闪不及,心中暗叫不好,两条腿一松,我宁愿摔下去,也不能被自己的兵器所伤呀。
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嗖嗖’的坠落了下去,猫老太太阴笑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传来,“喵喵,不知死活的活人。”
“咚”
我重重的跌到了地面之上,那些野猫立刻跟疯了一般朝着我嘶咬了起来,钻心的疼痛一块块在我的身上响起,我知道,我命不久矣了。
不知为何,我竟然没有了丝毫反抗的力量,只能到猫老太太张狂的笑声,还有风水师他们惊恐的吼叫声,“四眼狼,你怎么了,快爬起来,快起来。”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上犹如盛开了的鲜花一般被野猫狠狠的亲吻着,剧痛渐渐由钻心到了麻木,甚至到了最后,我感觉自己的脑海都有点空灵。
什么都不再去想,没有悲伤,没有快乐,像是什么都没有一般。
隐隐约约中,我看到在村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速度飞快,犹如一匹奔腾的野马,眨眼间就到了我们的面前。
然后,我感觉周围的野猫纷纷跟见鬼一般,‘喵喵’大叫着,四散而逃。
猫老太太急速的从树上跃了下来,手中的巡阴叉‘当啷’一声坠落在地。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然后,我的意识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像是进入了一个长长的梦境中一般,没有悲喜,没有痛楚,甚至没有任何所谓。
生死,变得那么不重要,对我来说,活着,与死掉,似乎都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