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要干嘛,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挣扎了两下,络腮大汉一把将我嗯住,吼道:“别动。”
我瞪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颤音:“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我只是想确认你,不是那三尾白狐的同伙。”
络腮大汉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两只眼睛放出两道幽光,那两道幽光一下子钻进我的眼中。
我只感觉自己的心神有些涣散,身体不自觉的抖动了两下,竟然跟爽了一把似的。
就是这么一刹那,那络腮大汉立刻站起身来,口中念念有词。
我还正沉浸在自己的爽极之中,只觉自己的双手双脚捆住的绳索越来越松,越来越松,不一会儿功夫我身体往上一跃,‘噌’的一声爬了起来。
我打了一个爽战,回头一看,那捆绑我的绳索竟然不见了踪影。
络腮大汉脸上显出了沉思之色,似乎也没有之前的敌意,而是走到一旁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那张桌子看起来像是实木桌子,旁边两张古朴的板凳。
板凳有一个三条腿,一个四条腿,都是树桩砍成的。
大汉一屁股坐到了那个三条腿的板凳上,将手支在了桌子上,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支旱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旱烟还是那种六七十年代的人抽的,烟杆是用竹子做成,烟头微微上翘,吐出的一块有一处凹陷,是用来放旱烟的。
这些旱烟大都是自己种植的,在成熟之后直接晾干,然后撮成粉末状,可直接点燃来抽。
大汉看起来只有四十不到的样子,可却还抽着这种旱烟,让我很是奇怪。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村里头有那种七八十岁的老头,会整天拿着这种旱烟,吧嗒吧嗒抽得不亦乐乎。
而我更是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村里一个老头,因为家里穷,又没有烟,就将地里的地瓜叶子拿来晒干,从外面看起来倒还真跟旱烟一模一样,然后他就用那地瓜叶子抽得不亦乐乎了。
大汉抽完了一支,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再次转过身,看着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脸的茫然,也从床上走了下来,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还是问道:“大哥,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既然知道我是从阴间出来的,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一个道士,我超度了别人,然后自己就来到了这里。”
大汉忽然像是看怪物一般盯着我,好久之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好胆气,竟然自己又从阴间跑出来了。”
大汉看起来很奇怪,外面有孩童嬉戏的声音,还有老人咳嗽的声音,听起来跟普通的村落倒也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刚刚大汉的眼睛明明跟正常人不一样,这一点,我不相信自己看错了。
大汉似乎不再想追究我的身份,叹息道:“哎,小哥,我知道你跟那三尾白狐不是一伙的,可是,你来到了这里,恐怕也会成为那三尾白狐的猎物了。”
大汉回身走到门前,将那扇木门关上,然后再来到我的身边,看着一脸茫然的我。
大汉道:“小哥,我的眼睛异于常人,刚才看到你并非幻体,是真的人身,我并非有意冒犯的。”
大汉突然如此说,我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本来还窝了一肚子的火,此时竟然瞬间烟消云散了。
我忙问道:“大哥,你是什么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沙
大汉脸上显出一丝难过,叹道:“我们这里,叫黑巫寨。”
“什么?黑巫寨?”
我猛然间一听到这三个字,立刻把自己惊得瞠目结舌,一时讲不出半句话来。
大汉眼中也露出一丝惊奇之色,问道:“怎么,你知道黑巫寨?”
“大哥,黑巫寨是不是有个黑巫教?”
我忙不迭的问着,心里却跟鹿撞一般‘扑扑’跳个不停。
当时黄柔被鬼婆婆抓去了黑巫教,而很多人都说这黑巫教的具体地址就是黑巫寨。
上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黑巫寨,可里面的人都说那不是黑巫寨,而是秋水寨。
那当然不是黑巫寨,跟巫术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络腮大汉,就凭他刚刚那两团眼中的幽光,我知道,这个黑巫寨极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黑巫寨。
大汉听我问起,脸上也显出一丝迷惑,“小哥,你说的黑巫教,难道是传说中的能够使用巫术的黑巫教?”
大汉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知道黑巫教。
可是,这里明明是黑巫寨啊。
我更加的迷惑,“怎么,这里不是黑巫教?”
大汉摇了摇头,叹道:“哪里还有什么黑巫教呀,我们这里的人虽然也懂得一点巫术,可只是些细枝末节,根本上不了场面,而如今我们却面临着一个最大的问题,三尾白狐啊。”
“什么三尾白狐?”
“哎,就在几年之前,我们本来生活过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寨子里有一个小孩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开始时我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接连过了三四天,就有四个小孩失踪了。”
“当时,我们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运用了寨子里所有懂得卜算之术的人,一算,竟然发现在寨子外围的一个山洞里,住着一只三尾白狐。”
“那几个小孩就被白狐给吃掉了?”
大汉痛苦的点了点头,两只眼中竟然还含起了泪水,“是呀,我的儿子就被她吃掉了,当时寨子里的人又惊又恐,可我都恨死那只白狐了,趁着一时的头脑发热,还着几个寨子里的壮年就跑上了山,去了那个山洞。”
“结果呢?”
“哎,结果,只有我自己活着回来了,而且,那只三尾白狐还放出话来,每个月送一个人上山,否则,要将寨子里的人全部杀光。”
“每月一个?”
我对那只白狐的贪婪感觉到震惊,可是,我看着大汉的眼神,似乎事情远远还不止这些。
大汉将头慢慢垂了下去,痛苦的用两只手撮起了自己的头发,声音中还着哽咽,“小哥,你不知道,我自己一个人活着回来了,我有多痛苦,我找到了爷爷留给我的巫书,想通过巫法来杀死那只白狐,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连忙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