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一时愣在了那里,突然看到三叔张开两只跟鹰爪一样的手,就要扑向父亲。
“爹…”我大喊了一声。
父亲像是没听到般,竟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凭三叔“呼啦”一下在父亲的脸上拉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我顿时急了,大声叫喊着父亲,可父亲依旧没有反应,甚至连母亲都不知去了哪里。
看着父亲的脸上开始流血,三叔咧着嘴一笑,舌头跟蛇信一样,将黑中带灰的獠牙仔细****了一遍,然后,“咕咕”一叫,就伸向父亲的脖子。
“爹…”
我感觉自己快疯掉了,眼睁睁看着却没有丝毫办法,发了狠的乱喊乱叫,可父亲就像是雕塑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我手脚并用的开始胡乱去抓,想抓到什么东西可以让我不再飘着,突然,我的左手手心一热,像是抓到了一块石头。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使劲一拽,那手中的东西猛然间被自己甩了出去,直直的飞向青面獠牙的三叔。
“轰”的一震。
三叔正在津津有味的将獠牙在父亲的脖子上来回****,突然被当头砸了一下,“滋啦”发出一阵火星,接着,三叔猛然间往后倒去。
三叔的脸上一脸的痛苦,在地上翻滚了一次,好不容易停住之后,直接伸出自己尖锐的指甲抠在牙齿上,硬生生一颗颗往下撕扯。
我看的恶心难忍,感觉自己腹中翻滚,却什么都吐不出,而三叔边撕扯着自己的獠牙,黑血像是下雨一样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还“兹啦啦”冒着黑烟。
那个东西砸了三叔之后,也不知去了哪里,就在此时,父亲猛然间抬起头来,看到我咧嘴“嘿嘿”一笑。
我一看父亲没事,心中刚一惊喜,还没来得及跟父亲挥手,三叔突然也抬起头来,正将一颗尖刺的獠牙拿在手里,一眼也看到了我。
“啊呜”
三叔张了张满是黑血的大嘴,像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急急的举手回应,只见三叔突然将刚刚撕下的獠牙往嘴里一塞,“嘎巴”一声脆响。
“金鹏。”
那“嘎巴”声像是在叫我一般,我顿时一愣,仔细一看,那只獠牙不知何时变成了我自己,而三叔变得巨大无比,黑乎乎的牙齿就要咬向我的脖子。
我吓得浑身冷汗,大声叫喊着父亲,手脚不断挣扎,可没有任何人回应我,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咚”的一下坠到三叔嘴里。
“爹。”
我惊恐的嘶喊了一声,只感觉脑袋剧烈阵痛,突然听到亲切又熟悉的声音,在外耳边焦急的呼唤着:“金鹏,金鹏,你怎么了?”
这个声音像是天籁般温柔舒缓,我的内心莫名心安,伴着剧痛,想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
“金鹏,金鹏。”
又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脑海中黑洞洞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自己浑身湿漉漉,像是掉进大海里一般。
我大口喘着粗气,不断挣扎着酸痛愈加明显的身躯,剧痛拖着我的两片眼皮,就是不想让我掀开。
我怕急了黑暗,强忍着那种极度的无力感,“呼啦”翻开眼皮,眼前的景物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了起来。
“醒了,醒了。”
这是三叔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喜悦,一见我睁开眼睛,转身大声喊了起来。
我疑惑不已,想要偏头去看,可脑袋疼的要命,只感觉父亲母亲突然将头伸到了我面前,一看,那本来紧紧锁着的眉头刹那舒展开来,“金鹏,金鹏,你醒了?”
母亲轻言细语的问我,我张了张嘴,只感觉口干舌燥,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只好努力眨了眨眼。
父亲守在一旁,看着我的样子,长长舒了一口气,盯着我看了足足三分钟后,那额头又深深陷了下去,带着些许的担忧。
父亲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母亲转头看了父亲一眼,见父亲点了点头,眼神中复杂无比。
母亲回头轻轻将被子给我掖了掖,抚摸了两下我莫名其妙的脸颊,转身跟着父亲离开了。
我不明所以,此时剧痛感也渐渐消失,意识也清晰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躺在自家床上,那熟悉的壁画,那熟悉的床铺被褥。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还在做梦,使劲扭了一下胳膊,“哎哟”,我不自觉叫了一声,果然很疼。
这不是做梦,我果然醒过来了,可是,父亲母亲怎么那么奇怪呢?
我看着他们走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了三叔一个人,我眼中的疑虑不禁更盛了。
这三叔是属于三天两头不在家的人,尤其是跟三婶结婚后,更是一年半载见不着面,这次怎么刚走没几天就回来了啊?
那个三婶,自从跟三叔结婚后,我也只见过一次,那次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看仙女儿一般,人不但长得漂亮,又有气质。
其实那时候我不懂什么是气质的,只是看着那个女人一身的珠光宝气,走起路来还一扭一扭的,煞是好看,尤其是说话的时候,嘴里还会喷出阵阵香气。
所以,我特别喜欢往三婶身边蹭,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好像也蛮喜欢我的,总喜欢一把把我抱起来,抱在自己的胸前跟我玩。
我闻着她身上嘴里的香味总是特别舒坦,而且,她的胸前还软乎乎的,有两团东西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很是舒服。
当时我才三四岁的样子,啥也不懂,后来渐渐大点了,也知道害羞了,可是,好几年都没有再见过三婶,渐渐地,除了她的香味,我就记得那种柔柔软软的感觉了。
我盯着三叔看,三叔也盯着我看,边看着,边挪到了床沿,坐了下来。
“金鹏,有些事情,三叔想跟你说说。”
三叔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更加奇怪了,以前三叔看到我,总是会咧着嘴逗我笑,挠我痒痒,把我高高举过头顶,可是这一次,三叔严肃的模样,让我很不舒服。
于是,我想起了那个梦。
“三叔不会嫌我用东西打他吧。”
“可是,三叔怎么变成那样了?还想吃我父亲。”
我想着,感觉头又大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做那种梦,而且,我好像是在水库边晕倒了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脑海中像是被电了一下,小手慌乱的抓向胸前,一把捏住一个东西。
“是它,好像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