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塔纳家的纠纷(1 / 1)

呼——爱莱塔悄悄长呼一口气,将心中不明的郁闷呼出,双手在背后紧紧相握,不想让面前的人察觉到自己的紧张。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她心领神会地转头朝身旁的吉尔笑了笑,好友正在默默地鼓励她。

“吉尔。”贵妇细长的双目盯着爱莱塔,语气有些不悦,“这两位是?”

“母亲,这是爱莱塔?艾尔菲?卡恩斯,‘血魔女’大人的学生。这是玛希?奥布里,奥布里家族的幺女,也是中心魔法学院奥布里校长的侄女。二位皆是魔法团调查谋杀案的特派员。”

吉尔一边着重介绍二人的家世,一边站到前面,遮挡其母打量的目光。但是爱莱塔和玛希的家世背景,并不能阻止吉尔的母亲对这两个少女的敌意。

“两位大人驾临于此,有何贵干?”塔纳夫人仅用两个手指捏着杯柄喝茶,挺直了腰杆,昂着头。

“我们要向父亲询问一些关于叔父的事情。”吉尔对母亲的态度有些不认可,但也耐心地回答。

“你父亲,他在跟族中的叔伯开会,吩咐不得去打扰。”塔纳夫人有逐客之意。

“我知道,事先跟他约过。我们来早了。”

吉尔的回答,让其母大为不悦,但仍坐直了身子,强忍着不发怒,呼唤道:“来人!上茶!”

看到吉尔示意自己坐下的眼神,爱莱塔尴尬地笑了笑,捡了个离塔纳夫人距离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玛希则一如既往,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坐在她的边上。

坐下后,爱莱塔觉着越发地不自在。在帕瑞斯调查已有多日,她们遇见的贵族妇人也有不少,虽然背后对爱莱塔的平民出身嗤之以鼻,但碍于她是魔法团特派员又有“血魔女”做靠山,表面上仍是笑脸相迎,少不得阿谀奉承几句。而吉尔的母亲却是个例外,从见到她们的那刻起,塔纳夫人就表现出强烈的敌意,眼睛更是紧紧地盯着她不放,如同一只母狮时刻地看管着自己的领地,不让外人进入。

“您请用茶。”侍女恭敬地将茶杯端了过来,爱莱塔微笑致谢,不想这么一个平常的小动作在塔纳夫人眼中却成了不一样的意思。

“你怎么搞的?”塔纳夫人忽然声音尖利地骂起侍女,更是扬手打了侍女一个耳光,“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丢脸!”

“母亲!”吉尔心生不忍,将倒在地上的侍女扶了起来,“出去吧。”

侍女欠了欠身便离开了,没有做任何辩解,似早已习惯了这种打骂。爱莱塔不经意间,还看到了侍女手臂上的烫伤,伤痕呈深褐色,已愈合多日。

“母亲,有客人在,您怎么就……”吉尔欲言又止。

“这种贱人,不时时刻刻教训着,只会越来越放肆!”塔纳夫人却不以为然,对无辜的侍女仿佛有着深仇大恨一般,她愤愤地骂着,随后又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爱莱塔二人说,“不好意思,让特使大人看笑话了。塔纳家虽然不比魔法团,但也是个大家族,什么样的人都有,若不是我平日里严格看管,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呢?”

爱莱塔无言以对,应付地笑了笑。塔纳夫人难得的笑容,让她不寒而栗。既是在向外人宣告自己的主权,又似在恐吓爱莱塔。至于恐吓她什么,爱莱塔不得而知。

“母亲,已是午后了,您何不小憩一会儿?”吉尔劝说,她并不想自己的母亲留在这里。

“我今日精神不错,你也难得回来,就陪陪你们吧。”塔纳夫人如此说着,眼睛却没有离开爱莱塔的身上,“对了,两位特使看上去与小女年纪相仿,可有婚配啊?”

咦!爱莱塔心头一惊,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她礼貌地笑了笑说:“我们年纪还小。”

“不小了。”塔纳夫人露出奇怪的笑容,“早点成婚,趁年轻多生几个孩子。要不我替你们物色物色,塔纳家族里有不少出色的年轻人。”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爱莱塔连连摆手,额头冷汗直冒。她直觉塔纳夫人此举并非出于好意。

“母亲,女人除了生孩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向直爽的吉尔,面对自己母亲奇怪的言行,也只能忍耐。

“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如果连这件事都做不好,其他事又怎么可能做好呢?”塔纳夫人忽然激动起来,双唇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而这句话仿佛魔咒一般,让吉尔全身紧绷,她握紧双拳,紧抿着嘴唇,不敢直视其母的眼睛。

会客室内的气氛一时间降到冰点,爱莱塔直觉母女间定是有什么心结无法解开,但作为外人,她不知从何劝说,只能乖乖地闭上嘴。

塔纳夫人得不到女儿的回应,有些着急,又有些生气,眼睛四处找着能发泄情绪的人或物,奈何侍女都被吉尔遣了出去,又碍于有客人在,不能任意打砸,她举起手中的杯子,瞄了眼表情尴尬的爱莱塔,又放了下来。

“都死哪儿去了,客人的杯子都空了,还不来添茶!”塔纳夫人朝门外大声吼叫。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一个侍女面如土色,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侍女颤颤地走上前,帮爱莱塔等人斟满茶水后,站在了一边,低头不敢说话,不停地朝吉尔使眼色。

“没规矩的贱人!”这会儿塔纳夫人终于找到了出气的对象,将手中的杯子扔了过去,“什么时候轮到你对小姐使眼色了?”

“奴婢不敢。只是……”侍女望了吉尔一眼,没有说下去。

吉尔似乎明白了她欲言又止背后的深意,连忙站起来,一边对爱莱塔二人说“抱歉,我离开一会”,一边拉着侍女就想往外走。

“站住!”显然塔纳夫人也猜到了原因,噌地起身喝止女儿,“我是当家主母,这家发生的事都必须向我汇报!”

“母亲,是我私人的事,不是……”吉尔想掩盖过去。

“少糊弄我,吉尔,你会有什么私事?”显然这招用过多次,对塔纳夫人已不起任何作用。塔纳夫人走向女儿,从她手中将侍女拉过来面向自己,“说!什么事?”

“是……”侍女踌躇着不敢言语,闪烁的眼神让塔纳夫人愈发生气。

“贱人!”她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瘦弱的侍女自然受不了她大力的一掌,身体往后倒去,恰巧撞到推门而入的一个男子身上。

“哎呦呦,大妈息怒啊。”男子扶住侍女,在侍女脸上怜惜地抚摸着,“小宝贝,你又哪儿惹到大妈了?瞧把你打的。心疼死我了。”

“吉特少爷。”好像被火烫着了一般,侍女连忙从男子身边跳开,低头站到一旁。

见到男子,塔纳夫人刚刚挥下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失态,她双手握拳,站得越发挺直,盯着男子说:“你来干什么?”

“您这说的。”男子笑着,越过她往里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顺势坐了下来,“我回自己家看看而已。”

“这儿,不是你家!”听到男子的话,塔纳夫人的身体也随之抖动起来,眼睛紧紧盯着他,仿若想把男子一口吞了般。

“我父亲的家,自然是我的家。大妈,您说对吗?”男子却不以为然,叠着双腿,悠闲地坐着,俨然就是这家的主人。

“不许这么叫我!”一遍又一遍的称呼,让塔纳夫人的怒火冲破了忍耐的边缘,她喊着,长长的指甲朝男子挥去。

“母亲!”吉尔赶在其母的指甲挠到男子脸之前,架住了她,“您累了,回去休息吧。来人!扶夫人回房!”

三四名年长的嬷嬷听到传唤,立刻走了进来,一边好言劝说,一边簇拥着将塔纳夫人请出了会客室。即使如此,仍能听到塔纳夫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我是这家的主母!我是主母!”塔纳夫人的声音逐渐远去,让爱莱塔感到有些惊悚,又替她感到委屈。

爱莱塔听桑桑提过吉尔家的事情。吉尔的母亲出身名门,很早便嫁给了吉尔的父亲,但因身体羸弱,成婚多年只生下了吉尔一个女儿。而吉尔的父亲,与所有的贵族男子一样,生性风流,养了几个年轻的外室,且生了孩子,而让吉尔母亲倍感压力的是外室生的皆是儿子。

在贵族和皇室,重男轻女的思想仍然十分浓厚,所以毫无疑问,作为塔纳家当家主母的吉尔母亲,生不出一名嫡传的男性继承人,是她的心病,也成为塔纳家族所有人对她的责难。塔纳夫人有这样的反应估计也是因长期承受压力所致。

“吉特,我们说好的。”确定母亲已远去,吉尔开始对付面前这个跟自己有着一半相同血缘的男子,“你来之前,事先要通知我。”

“我亲爱的妹妹,”男子睁开与吉尔完全不一样的细小眼睛,对她说,“你这么说,二哥我着实觉着委屈。为什么大哥可以随时出入,我这个次子却必须打报告才能回自己家?”

“你和赖斯能一样吗?”吉尔抱胸对这个所谓的二哥说教着,“赖斯好歹为家族办事,你呢,每次不是来讨钱,就是让父亲帮你解决你的风流韵事。”

“谁让你的哥哥如此有魅力呢?”男子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随后看到坐在一旁的爱莱塔二人,“哎呀呀,这么漂亮的两位小姐坐在这里,我竟然没有问候,真是失礼。”

男子说着,便想上前牵起爱莱塔的手,自然是被吉尔挡住了。

“吉特,这两位可不是你能惹的。”

“吉尔,别这么大惊小怪,哥哥我只是想跟两位小姐打个招呼而已。”被妹妹阻挡,吉特并没有感到不悦,但也没有死心,望着吉尔身后的爱莱塔二人,弯腰行礼。

“她们是我的同学。”吉尔强调道。

“怪不得觉着如此亲切。”吉特不退反进,想再次上前,自然没有得逞。

“你到底来干什么?”吉尔索性将他推回座位上,不耐烦地问。

“来看望我亲爱的父亲和妹妹,当然还有……”

“多少?”吉尔再次不耐烦地打断吉特的话。

“哈?”

“你要多少?”

吉特会意地笑了笑,张开右手在吉尔面前晃了晃。

吉尔背对着爱莱塔,所以爱莱塔看不到吉尔的神情,只听到吉尔轻哼一声,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吉尔应该是很揪心的吧,爱莱塔想,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哥哥,但见面说不到几句话,便伸手要那么大一笔钱,不禁让她这个外人都感到心凉。但是从吉尔方才与吉特的对话来看,相同的事情已发生过很多次,以至于吉特一进来,吉尔就知道了他的目的。

桑桑提起吉尔的家事时,是这么评价她那几个庶出的兄弟的:除了老大,其他几个毫无遗漏地遗传了塔纳将军的陋习,而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过父亲。”吉尔回答说。

“我知道。”吉特悠闲地靠回椅背,端起茶杯,打算久坐。

“我们待会儿还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你改日再来吧。”吉尔却不想留他。

“没事。我可以等你们谈完。”吉特赖皮地笑着。

爱莱塔听到了吉尔深吸气的声音,她开始有些生气了。出于好意,爱莱塔上前扶着吉尔的肩膀说:“吉尔,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你的母亲?”

她想让吉尔暂时离开平复情绪,但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吉尔离开后,就剩下她和玛希面对吉尔的二哥了。这个脸尖眼小的家伙,怎么看都觉着很好色,刚刚又对侍女毛手毛脚的,会不会等吉尔走了,也对她们俩……

吉尔,你别答应。担心着自己和玛希的安危,爱莱塔默默看向回过头来的吉尔,期望她拒绝自己的提议。

嘭!巨大的爆炸声,适时出现,解决了爱莱塔的担忧。

“怎么了?”声音近在咫尺,震耳欲聋,甚至能感受到地面也在震动。

“是从书房传来的。”吉尔立刻分辨出声音来源,率先跑了出去。

书房!吉尔的父亲正是在那里与族中叔伯开会。莫非是凶手再次向塔纳家下手?爱莱塔惊觉,和玛希紧随其后赶到书房。

书房外,闻声而来的侍卫已将现场团团围住,爱莱塔只能看到满地的碎片,似是大门被震碎,还夹杂着不少贵重的家具和摆设,上面血迹斑斑。侍女和侍从们站在远处,好奇张望,等待主人召唤。

“小姐。”侍卫们见到吉尔,便自动分开一条道,让她进去。爱莱塔等人这才看到现场的全貌。

书房大门一半已被震成碎片,一半耷拉在墙边,一个中年男子表情痛苦地倒在血泊中,身上的伤口俨然是攻击魔法所致。

五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或皱眉,或沉思,围站在书房门口,其中一名身材健硕的男子正与一名天蓝色法袍的年轻男子说着话,二人神色沉重,见到吉尔三人过来,互相使了个眼色。

“吉尔。”那名健硕的中年男子目光锐利,与吉尔说话时,不忘用余光打量爱莱塔二人。

“父亲,”吉尔行了行礼,问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受到攻击了吗?”

“这二位便是魔法团的特使吧?”塔纳将军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看向爱莱塔二人。

“您好,将军。”爱莱塔二人行礼问好。

不愧是雷兹特帝国着名的大将。爱莱塔心中感慨道,将军目光如炬,看得爱莱塔心头发慌,其气势更是让人无法小觑,若放在以前,爱莱塔必然是双腿发抖,不敢抬头直视对方。好在爱莱塔先有了与龙帝、“秘皇”打交道的经历,才能在塔纳将军的直视下神情自若。

“唔。二位定是来询问关于我胞弟尸身被毁一事的吧。”将军踱步走到受伤男子的身边,“我们已经找到原因了。”

“您是说?”见将军有所指地看着地上的男子,爱莱塔问,“这位便是对塔纳大人尸身做手脚的人?”

“没错。”将军点点头,“这是我的堂弟,当时胞弟的葬礼由他负责操办的。听闻胞弟尸身被辱,我这个大哥怎能就此放过?便找了族中的叔伯兄弟一同来商量,见他商谈时神情恍惚,一逼问便露了马脚。”

堂弟?那么就是吉尔的堂叔,塔纳魔法师的堂弟了。

爱莱塔看向吉尔,好友没有说一句话,伤心地看着地上的堂叔。塔纳家有内应,这是学姐和她们调查时一致的猜测,但是……

“请问他可有供述如此作为的原因吗?”一直没有开口的玛希,忽然走了上来,一边问着,一边想靠近塔纳将军。

哦,看来玛希也看出其中的蹊跷了,爱莱塔想,莫非她是想一探将军的心境?

“确有供述。”天蓝法袍的魔法师走了过来,侧身站在将军身边,似有保护之意。

“赖斯,你来说明吧。”将军走回到其他族人的旁边,巧妙地拉开了自己与玛希的距离。

是只老狐狸呢。爱莱塔和玛希对视了一眼,明白想要探知将军的心境是不太可能了。那么这个年轻魔法师呢?

爱莱塔看向面前这个男子,听将军刚刚的呼唤,明白此人便是吉尔同父异母的长兄,也是庶出的儿子中唯一有点能耐的。虽同为魔法者,但爱莱塔并未从他身上感受一丝善意,男子沾满鲜血的右手中握着魔杖,而且没有放下的意思,显然对爱莱塔二人有着很深的戒备。

“两位,”虽然对爱莱塔二人有戒心,但赖斯没有忘了礼数,和爱莱塔二人互相见了礼,“我们在商谈时发现堂叔神色慌张,再加上二叔的葬礼是他负责的,自然怀疑到他的身上。几番逼问下,堂叔才松了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几番逼问?爱莱塔看了看地上的男子,浑身是伤,想必不是逼问,而是审讯吧。她不禁对吉尔的大哥,这位蓝袍魔法师产生反感。再怎么说是自己的堂叔,而且还是个不会魔法的人,下如此重的手,这个赖斯也不是善类。

“那么动机呢?”爱莱塔问。

“家丑家丑。”赖斯佯装惭愧,含糊应付。

“塔纳魔法师是雷兹特知名的紫袍魔法师,他的不幸亡故得到雷兹特皇帝陛下和魔法团的密切关注。如今尸身被毁,可不是您一句‘家丑’就能敷衍过去的。”爱莱塔义正词严地说。以为她年纪小,就想糊弄过去。不可能。也不想想她的老师是谁,讲官腔摆架子,没人能比“血魔女”更会装,她这个学生虽不能学得老师十分,但吓唬一个蓝袍魔法师还是可以的。

而且效果不错。赖斯愣了一下,想必是觉着自己小看了爱莱塔,随后嘴角强挤出一丝笑容说:“特使说得没错。确实应该向魔法团有个交待。”

他回身和塔纳将军对视了一眼后,继续对爱莱塔说:“堂叔早年喜欢过一个女子,彼此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却不料这女子被二叔看上了,堂叔自然是气不过的,但二叔是本家,又是魔法师,家世背景和能力上来说,都胜他一筹,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嫁于他人。更让他伤心的是,女子嫁过去才两年,便难产而死。这夺爱之恨,他一直记在心里,苦于无处发泄。二叔亡故后,他才找了这么个不上台面的报复方式。家父、叔伯们听到后觉着实在丢人,才大胆想隐瞒二位。”

“是啊,是啊。”听到赖斯的话,塔纳家的叔伯们在后面应声附和。

事实真是如此吗?爱莱塔沉默了。赖斯的话,虽然听起来荒唐,但相似的事例在贵族中比比皆是,可以说是合情合理的。不过……爱莱塔和玛希对视一眼,她们俩总觉着还有隐情。

“吉尔……”爱莱塔悄悄叫着好友。

吉尔从方才看到堂叔重伤后就没再开过口,甚至连看都不看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一眼。是不是她和这位堂叔感情比较深,所以才如此伤心呢?

听到呼唤,吉尔看向爱莱塔,眼中闪烁着奇怪的情绪,对爱莱塔摇了摇头,应该是在说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好吧,既然如此,爱莱塔暗暗下了个决定,对赖斯说:“不管此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损坏塔纳魔法师的尸身,我们都要带回去细细查问。”

“不行。”塔纳将军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否决了爱莱塔的要求,“他是我们塔纳家的人,罗德瑞克殿下答应过塔纳家可参与调查。”

“卡恩斯小姐,这是塔纳家的家事。每个家族都很注重自家的隐私,请谅解。”相比起其父,赖斯的表达相对委婉。

“罗德瑞克大人是有答应过,但是魔法团的调查更重要。”爱莱塔坚决不让步,甚至说话间还朝赖斯迈近了一步。

“魔法团的调查更重要,所以擅自挖我胞弟的坟墓,打扰他的清静吗?”塔纳将军音调提高了不少,其声音的力度震动着爱莱塔的耳膜,也小小震了震她的心。

“未向您通报,便挖坟验尸,是我等鲁莽。但这是为了抓住令弟的凶手不得已而为之。这位,”爱莱塔强压着心中的颤抖,指着地上的伤者说,“他是最后一个见过塔纳魔法师完整尸身的人,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烦请将军让我们将他带回审问。”

“舍弟的尸体,奥德大人已仔细检查过。你这是在怀疑他吗?”塔纳将军也踱着方步走上前来,给爱莱塔造成进一步的压迫。

“我……”爱莱塔连忙闭上嘴巴。她差点就把他们对奥德验尸官的怀疑说出来了。不能说,在不确定塔纳家跟奥德验尸官是否有联系的情况下,决不能透露半个字。

但是该怎么争取呢?看着一步都不让的塔纳将军,爱莱塔犯难了。她悄悄拉拉吉尔的袖子,希望好友能帮自己说话,但显然在其父的威严之下,吉尔根本无力帮忙。

“来人,把他带走!”见爱莱塔无话可说,塔纳将军立刻唤人将伤者带走。

“不行!”见难得的线索就要从自己的手中溜走,爱莱塔急了起来,挡在侍卫的前面不让他们靠近。

“一个小小的高阶魔法使,还想在我塔纳家撒野不成?”这个行为显然惹怒了塔纳将军,他双目圆瞪,大有跟爱莱塔动手的意思。

“将军……”爱莱塔一时语塞,不知是该说讨好的话,让将军息了怒气,还是像方才那样,大义凌然地搬出一大堆道理来说服他,但她知道自己决不能让步,便直直地杵在那儿,一边想着说辞,一边寻求两个好友的帮忙。

“父亲,爱莱塔无意冲撞您。她也是奉命调查,职责所在而已。”吉尔上前帮她向塔纳将军说软话。

“将军,我们虽只是魔法使,位阶上自不配与您争执。但来此,全是奉魔法团钦命,如果今天我们在此有所闪失,或是明明有线索却无法带回去复命,我想魔法团问罪我们的同时,也会向贵国皇帝陛下询问详情的吧。”玛希的一番话,不卑不亢,让爱莱塔大吃一惊。玛希何时变得如此能言善辩的?

“一个比一个会说。”但即使如此,塔纳将军也没有让步,“本将军说一不二,不行就不行。就算是皇帝陛下来了,我也不会让步。”

爱莱塔终于明白吉尔骨子里的固执是从哪儿来的了。她和两名好友陷入了两难,她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线索从面前消失,但也无法因此与塔纳家的侍卫动手。

这可如何是好?

“叔父。”

当伤者被侍卫架着,从爱莱塔等人的面前经过,爱莱塔心中大喊“怎么办”时,学姐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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