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炾身受天阳宗主事两击之后,血腥味时从嗓眼往外冒出,口鼻之中一股苦涩充塞,知道自己内腑受创不浅,想活就要强打精神,稍有松懈怕是再撑不下去。
“我现在也是死气环绕吧,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何时,还有机会去圆自己的梦么?少爷我真的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就再也没机会出这矿了,人生之路才刚刚起步,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呢。”
许炾迈下盘旋坡阶,向坑道之中行去,矿场高处主事府前的平台上,站着一个浑身气势清冽,青袍皂带足踏绣云履的人,一根黄玉簪横插道髻,面白无须颇显几分阴冷,一双丹凤眼中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许炾,此人正是打伤许炾,掌持矿务的天阳宗主事卲青衣。
“此子心志倒也颇坚,就是不知是否勘用,眼前看来没有出众之处,在稍微留意一下看看,这矿上要找个人做眼线,长期安插下来真有点难啊。”风中一阵轻叹飘散,除了卲青衣自己,谁也没有听见。
卲青衣与之前判若两人,修为只差一线便元丹化樱更上重楼,在宗门事务上就能争得更多话语权,可惜现在的修练光靠积蓄元气,已经没有什么作用,正是掌持一矿,空守如山元晶,却对他无多大助益。
宗门里本脉势力,为他争取到十年主事一职,就是希望能够让他,在这个相对安定的环境,远离宗门利益纷争,又能获得充沛的资源,只需将精力用在修炼上,便能尽早有所突破,为本脉支系带来巨大利益。
再有两年时间,卲青衣就要回宗述职,到时前来接替的人选尚未可知,很有可能是他这一脉的竞争者,在宗门资源分配上,本脉支系将会大受打击,因此他想要安插一个眼线下来。
许炾依然来到昨曰所在,咬牙强打晶身硬撑着,不顾身体伤势沉重,逼迫自己尽力去挖掘,实在难以坚持,便停下喘息一番,眼神带着几分埋怨,看向另一边的老头。
“死老头见死不救,看我怎么逮个机会让你好看,我就不信你真象表面那样,定有不可告人的隐秘。”
老头的行为一切照旧,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他根本就不知道,许炾被主事重创之事,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在佯装,毕竟这事本来就跟他无关,又不是他让许炾盯梢自己的。
再说矿奴犯错遭受责罚,本也是很正常的事,至于你的死活,谁没事会来关心?要说反常的话,许炾现在还活着就是反常。
在这一天中,许炾除了中午用餐外,其他休息的时间也花得更多,经常要停下来喘息一会,他只是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要强行忍受伤痛干活,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说只要精神上稍有松懈,此刻就可能坚持不下来,倒在地上等着别人来抬出去了,至于抬去乱葬崖还是哪里,现在只有鬼才知道结果。
许炾破天荒的疯狂想念父母亲人,这也成为他精神支柱的一部分:“爹娘你们在家还好么,会很想念我吧,我一定会活着见到你们,绝不会让自己化作山间枯骨,我要让你们开心的看到,我真的成为一个修真者,让你们知道我这么多年的梦想,终究是得到实现了,爹我要让你知道,我的选择并没有错。”
也许是今天的噩运之中,又夹带了点好运,尽管花费小半天时间用来休息,当许炾的照明球上,传来收工的瓮响时,挖到元晶并不比以往少,而且成色也都要好,其中有两块元晶,居然比婴儿拳头还大。
拿在手中光彩闪耀人眼目,把腰间皮袋撑成鼓鼓的:“咳!如果天天有这样的收获,自己很快就能实现目标了吧,到时侥幸成为外门弟子,也就不用再承受这般折磨了。”
今天的许炾,没有手执明珠探前照路,身上的伤让他无法行动如常,要用双手帮助驮负背上工具,只能任凭照明球挂在胸前,虽然这样照明范围缩小,效果打了些折扣,倒也不影响他蹒跚迈步。
很快许炾前面的人,跟他拉开了很大距离,后面的老头总是行踪神秘,不会跟在他身后出来,至于后面还有没其他人,许炾没有心思去注意,就在他走过一个岔道时,隐约感觉有个黑影,带着破风声袭向自己后脑,他本能的弯腰低头,背上的重负倒帮了他的忙,让他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蹲身下挫。
“嘭!”重物撞击岩壁,沉闷的声响传入耳朵,许炾依靠本能侥幸躲过一劫,照这声势若是被击中后脑,怕不要当场脑袋崩裂,红白之物四处溅射,连是谁人下手都不知道,就落得魂消命丧的悲惨下场。
“偷袭!”这念头迅速跳过,托伤带病的许炾脑际,身体虚弱不堪的情况下,意外遭遇危险的扭曲狰狞,犹如夜叉现世炼狱魔出,那完全不顾姓命的劲头,让常人见之都会心惊胆寒。
大汉虽然力壮,何时见过如此恶相,本身连打闷棍都会失误,加之没有正面与人搏杀的经历,倒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差点被许炾气势震慑,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待小腹上阵阵剧痛传来,方始回神过来,双眼之中带上了几分恼火。
壮汉双手用力反擎,强行制住许炾双臂,猛的发力转身一甩,就将许炾犹如麻袋般扔了出去,同时口中呼喝道:“的别再装死,这小子在发疯,还不快来帮忙,一起搞定了他,尽快完事好出去交差。”
地上打滚那位闻言,咬牙强自忍痛起身,剧痛使他面目扭曲,加之身上染血显出几分凄惨,这般模样首先把壮汉吓一跳,心说:“今天他妈的撞邪了,一个个鬼上身的样子,把老子的魂都吓掉三分,都怪自己太过紧张,打这小子个闷棍,居然也会失手出差,才弄得现在这样子。”
被壮汉甩扔撞击坑壁,掉回地上的许炾,此时情况糟糕透顶,本来已经浑身力尽,再经这一摔震荡了内腑,新伤旧痛齐齐袭来,令他整个人差点晕厥,在地上挣扎着站不起来,好不容易摇晃着起身,痛的双眼昏花天旋地转,如何还有余力反抗御敌。
那壮汉看出许炾是强弩之末,几步蹿至许炾面前,含愤夹怒得重重几拳,搂头盖脑就将许炾打倒,然后抬脚一通招呼,嘴里嘀咕着:“我让你踢,让你踹我,老子踹死你个狗娘养的,起来耍泼啊,你再起来扮凶耍狠啊!现在给老子装死狗,我让你装?”
后面那流血之人也跑上来,抬腿就跟着往许炾身上踹去,结果自己牵动了伤势,疼的嘶嘶直吸冷气,弯腰捂着伤处不敢再伸腿,只在边上叫嚣着:“踹死他个小兔崽子,给我往死里狠狠踹。啊哟喂!疼死我了。”
嘭!!嘭!!一阵肉体沉闷击打声,伴随着壮汉狞声低喝,在坑道里传荡响彻,而许炾的神智,却在随着疼痛的累加逐渐消散。
许炾渐渐的失去知觉,幸亏那壮汉不是练家子,脚虽然踢的重快狠,可不懂发力和直击要害,许炾在剧痛下本能的抱头屈体,反倒护住了几处要害,不至于再被重创内腑,而是在无限的增加皮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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