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1)

小家伙一脸沉迷的样子,叫他怎么好打断这氛围?就不怕回去之后战兽给他冷暴力吗?

这又是极热季,不用出城,也没什么非得他俩“化灵”对敌的危险——这冷战一个搞不好就得升级成无限寒冰封城。

言殊又摸了摸小水獭水滑的毛发:“我去工作了,不打扰你们用餐了,用餐愉快哦~”

那时候水獭他也不直接跟战友说话,就拿着那大号的套娃往小套娃上磕,那架势摆明了是鄙视!

他的战友在一旁坐着,险些虎目含泪,却只能看着自家的战兽双爪抱着人家的手,拿头在人家手上蹭来蹭去——也不知道是他想秃头,还是言殊的手先秃噜皮。

说着,言殊抽了纸巾擦干净手里的水渍,他已经抹过现在店里所有的战兽了。

水獭愣了愣,然后怕在小水车的边沿上,发出细细的叫声:“没有打扰,没有用餐,都快撑吐了,想你给我揉肚肚啊。”

还一个劲儿揉脸!

揉他那肉嘟嘟的小脸,恨不得给揉出百样花样——平时他的战友要是想摸一下,指不定得闹脾气给人甩一脑袋的水。

偶尔玩个套娃小玩具,还得想起战友给递过来套娃尺寸不对。

这会儿终于见到正主,不论是战兽还是他们早有离开心思的战友,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言殊这一进来,就被幽怨的目光注视,一时还以为自己不是回了店里,而是进了谁家怨妇的闺房——但那些战士显然不觉得自己的眼神有多渗人。

不过,好在他们坚持了下来,也不枉他们忍着这美味菜色的诱惑,吃的缓慢——当然也有实在忍不住的,然后不得不吃完了又叫一份菜。

不然总不好桌上一片残羹冷炙,却死活赖着不走吧?

本来他们也没有特别在意这个,有些来过两次的,每次言殊都在,他们都以为自己被幸运女神眷顾。

结果今天就翻车了。

言殊回到店里,一进门,就受到了店里所有战兽的深情注视——就是这个人啊,他们到这家店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家伙。

然后等菜上了,闻着味儿却又实在想吃,吃着吃着就觉得有点撑。

而且很快就无缝衔接到了酸楚妒忌的心情,因为他们的战兽对言殊可比对他们“热情”的多了!

结果现在呢?浮在他战友给他准备的豪华小水车里,游来荡去,那一层层的荡漾的水波大概就是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最真实的写照。

要是平时战兽也是个热情的性子,那他们到也还没太大的反差感,苦就苦在平日里被自己的战兽爱搭不理,现在却要看着他们向着别人献媚!

就拿那只水獭来说吧,刚才还拿着一只海胆想吃肉,战友却没及时给他打开,他的手边又没有石头,急的他都想要往战友那不会转的脑袋上磕。

——有心想走,又听说以前言殊不在店里也只是一时的,最晚也就是午间营业时间快过的时候,就回来了。

这些“流言”啊,就让他们陷入两难决定。

他的声音里满含不甘,但也只有他的战友听懂了他的话。

——他不就是沉迷了一下蹭蹭,为什么还没有摸到肚子,言殊就要走了呢?

“我们也吃完,该结账了。”结果他的战友还如此的不识时务,这个时候竟然说要走?

“你总不想打扰他工作吧?”男人轻声说,算是抓住自家战兽的一点命门,“你看他刚回来,说不定还没吃午饭,你也不想他饿着吧?到时候他觉得你胡搅蛮缠……”

他的话还没说完,自家战兽已经催着他结账离开了。

最好还帮言殊把店里的其他人都清理出去——不过这显然强人所难了。

男人无力的扯动一下唇角,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的战兽,他的心里好难过哦。

他的战兽虽然也与他几经生死,可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吃醋的。

因为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哪怕店里的客人还没全都离开,熊迟却已经不接菜单了,这会儿正好把他们的中午饭给做出来。

将言殊进了厨房,叫王兆楠先把菜端出来,只剩两个人了,他才问出口。

言殊沉默了一会儿,熊迟还以为是因为闻家的人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或者太不好相处,让言殊难堪,才会让他有这样的神情。

结果言殊说:“闻言殊……不好听。”

熊迟:“……”。不是,咱俩好歹也是同生共死好几次的好兄弟了,这脑回路能不能对上?哪怕是一次也好啊。

言殊又说:“我不喜欢。”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名字真的又那么难听,言殊的眉头越走越紧。

熊迟真的难以接上话茬,还在绞尽脑汁的时候,就听言殊又说:“他们一家都很古怪。我没见到闻风岚。”

——他那个传说中的父亲,却只出现在那一家人的口中。

——也没有说是闻风岚来接他。

——不都是视讯见面,那闻风岚要是赶不回去跟闻家其他人一起,拉一个三方的视频不就行了?

就连言殊这个失忆的,经过这么些天的城里生活,对这些操作也已经很是熟练。

言殊给熊迟复述了当时的场景,熊迟听闻家人当时说的那几句话,还没有强烈的异样感。

但言殊说的又并非没有道理,闻风岚的不出现确实透露着古怪。

熊迟揉了揉眉心:“闻家如今虽然不再是鼎盛时期,但至少对我们来说还是个世家,家大业大的。”

“至于闻风岚,听说是自主创业去了,而且做的也挺不错的。”熊迟说,他也没特别关注过金融方面的报道,但知道言殊是闻家的孩子之后,他还是搜索了一些闻家相关内容。

——家大业大确实会很忙,但既然是心心念念的走失十多年的孩子再被找到,再怎么忙也该抽出一点时间吧?

“实在是想不通。”熊迟觉得自己脑子要浆糊了,最后问言殊:“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言殊反倒是已经眉目舒展,一副平静的样子:“许睿给我发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不过,我没什么想联系他们的想法。”

一想到那些人的“过分热情”,他总是会浑身不自在。

——他十分不喜欢那些人上来就“阿煜”“阿煜”的叫他。

可能在外人看来,他们只是看到亲人的激动,可言殊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熊迟张了张口,有些想说这种拖延躲避的法子也不是个事儿,可要他给个解决方法?

——自从他的父母过世后,他没掀翻那些所谓家人的屋顶就不错了,哪里懂得什么相处?

要是他来“教”言殊,只怕反而搞出大乱子。

哎,反正极热季还有挺久的,哪怕一能出行对方就赶往蓟城,那也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言殊就没有熊迟这样的如临大敌,转身就准备出去吃午饭,他早就有点饿了。

刚出了厨房,他就觉得有股异样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之前进来的时候,投注到他身上的目光太多了,又都没有恶意,言殊也分辨不出许多。

但是现在,用餐区里也只剩下了三两桌的客人,一眼过去都没人看他,身旁也没有战兽,这道视线就有点明显了。

言殊路过一块枯木雕,刚跨出去两步却又转了回来,那木雕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刀凿斧刻似的羽毛竟然抖了抖。

“咱们店里没有这种木雕摆件吧?”言殊站在木雕前,木雕摆在原木色的架子上,色差挺明显的。

但这里摆个木雕,本来也没有那么显眼,言殊本来也都忽略过去了——他的注意力都在那道不明视线上。

只是他眼角的余光里好似看见这木雕动了动“眼皮”?

如果这木雕有这东西的话。

言殊凑近了看看,实在是分不清楚这个木雕的“眼皮”是哪里,但他刚才也不该是眼花才对。

正要细细研究的时候,就见一个个头小小的男生缩着脖子,一副胆怯的样子凑到了言殊的面前——简直是一步一步挪过来的。

等离着还有两米远的样子,察觉到言殊的注意,对方一下受惊了的小兔子似的,僵在原地没再靠近。

言殊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但对方既然不说话,他也不想多说——以免自己“凶”的一句话就能把人家小孩给吓的哇哇大哭。

言殊继续去研究那木雕,准备上手扒拉几下,反正一个木雕也不至于咬人。

然而他刚伸手靠近,就听那个男声低低的、压在嗓子里声音响起:“他,他是我的战兽。”

“比较,比较喜欢伪装。”

言殊的手一停,虽说来这店里的每一只战兽,都上赶着来找他撸,但这只一直停在这里“伪装”,那大概就是不愿意他摸的吧?

想到这里,言殊就不准备再管了,继续去找那一道视线。

却不想那男生又小声的说:“摸,摸摸他吧。”

言殊觉得这个男生的性格,跟人沟通可能是费了他很大勇气的,本来也不准备为难他,但是他看着这不知是什么战兽的“枯木雕”,还是说道:“他似乎不太想。”

——按照言殊的经验,那些想他摸摸的战兽都是会自己凑过来的。他是从来不强摸人家战兽的,人家战兽毕竟也是有自我思想的。

男生一听言殊这话,磕磕巴巴的想解释什么,结果越想说,这话就越是在嘴里打架,急的不行。

不但是他,就连那“枯木雕”都急了。

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小命不死,伪装不止”了,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一直用力抻长的脖子缩了回来,僵住的身子也软化下来,一身紧贴的犹如枯树皮的羽毛也蓬松了回去。

他嘴宽眼大,但不知道是惊吓还是天生,眼珠却是很小。

猛地一下正面对上言殊的视线,看的言殊一愣,这面相……有点好笑啊⊙﹏⊙←看着这样的表情,言殊也是用尽了力气才保证没有笑出来。

男生显然也没想到自家的战兽会因为言殊的一句话,就解除了伪装状态,要知道平时就算是在家里,他的战兽也是伪装的时候多。

——可是说是哪怕是进食的时候,他都能保持着伪装。

因为凭他们林鸱的伪装本事,就是虫蚁都分不清楚他们的真假,然后就会顺着他们的身体爬来爬去。

等爬到林鸱的嘴边,可不就是“羊入虎口”了吗?

言殊一瞬间觉得这终于抬起头的男生,表情跟他的战兽简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这就是不是一家人(兽),不进一家门吗?

言殊看着瞪大着眼睛的鸟,还是伸手往他的身上摸去,不过动作极为缓慢——他现在不确定这只鸟是不是也像这个小男生似的害怕他。

就算是想他摸摸的,他要是动作“过于剧烈”,肯定也会吓到他们,甚至是伤害到战兽的吧?

有些战兽的体型是真的娇小又娇软——就比如跟顾渊一起来的那个结契水系战兽的女士。

——言殊一直看不清那水雾里的战兽真身,就是因为对方结契的是一只水母。近乎透明的身形隐藏在水雾之中,实在是难以令人察觉。

林鸱鸟并没有抵抗言殊的动作,反而小心翼翼又靠近了一点,当然幅度是真的微乎其微,也就是微微抖一下毛,将毛抖的支棱点。

言殊一时觉得好笑又心酸,这个男孩和这个战兽好似都不是那么活泼开朗的性子,自己到底是有多好吸,才让他们“费这么大劲”来这一趟?

看着男孩低垂着头,微红的耳朵,又看看手里已经眯缝眼的战兽。

“你们真厉害,我从这边过几遍都没发现你的伪装。”言殊说,声音低沉和缓。

——似乎没有一点夸赞的意思,只有“平铺直叙”的事实。

男生却是一脸受惊,转而又是脸颊发烫的垂下头,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但似乎又觉得这样“应下夸赞”有些不要脸。

小小声的辩解一下:“也,也没有很厉害。”

林鸱抖了抖尾巴,小短腿来回动弹了一下,但等言殊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他又一动不动——不过并没有变成伪装的枯树干的样子。

似乎觉得那样言殊不好摸他,他也不会被摸的很舒服。

言殊觉得他是不是之前伪装的时候,站久了把腿给站麻了?

男生带着林鸱离开,言殊就继续找寻那道视线,这个时候店里已经没有其他的客人。

只有熊迟做的午饭,还从小隔断里飘散出悠悠的香气。

熊迟路过的时候,将言殊在跟人说话,就到小隔断里示意王兆楠、陈萧莫和战兽们先吃,自己等了一会儿,实在有些饿了,只好站起来朝言殊那边张望。

只见他已经送走了那个小男生,却还是给他打手势,示意他先吃。

自己则是冲着一个柜子走过去。

熊迟就疑惑了,这又是怎么了?

想了想,他也走出来看看。

店里没有其他人,言殊找到那道视线的来源简直不能更容易,但他却不能直接趴下来跟躲在柜子底下的东西对个脸。

——现在他是没感受到什么恶意,但如果贸然趴下来,惊吓到了对方,那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你躲在柜子下面干什么?如果你不出来,我就拿拖布棍子往里面桶了。”言殊语调轻柔,说的却是威胁的话。

熊迟都愣了一下,怎么他这柜子底下还藏了什么东西?

一瞬间他想到好多柜子底下,床底下的恐怖传说。

说起来,自灵气复苏以来,大家都能修炼了,可一些“鬼魅传说”却听的少了——谁能保证人都能修炼了,死了之后不会变成鬼?

熊迟的心里冒出丝丝寒气,这大热的天气,他竟然觉得通体冰凉。

可是这□□的,还是正中午的时候,这按多年前的传说里的记载,这不该是阳气正旺盛的时候嘛?

怎么会克制不住这些阴邪之物?

而且,言殊竟然还跟对方“交流”?对方能听得懂吗?不是,好像是听的懂才更加可怕?

言殊不由看了一眼身边的熊迟,怎么觉得这短短一句话的功夫,他都变的有点恍惚?

“我,这么吓人吗?”言殊问,他想到了刚才那个胆小的男孩。

——虽说看着确实是人家孩子有点胆小,但也未必不能是因为自己太可怕吧?

言殊第一次产生这样的自我怀疑。

虽然都跟熊迟相处这么久了,也没见过他怕自己。

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今天的心情不那么好,所以才会比较吓人?

熊迟被问的一愣,疑惑又坚定的摇了摇头,言殊有什么吓人的?反倒是因为他的诡异武力值,让人很有安全感啊。

他指了指柜子底下,哪怕是大白天,这半个小腿高的柜子底下也是黑黢黢的。

“这里面是什么?”他轻声问,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惊扰了里面的东西。

言殊摇了摇头,很直白的说:“不知道。”

他只是察觉到这里有一道视线跟随着自己,但对方却很警觉,他一直没有抓到对方的踪迹。

——藏身的本事比之前那只林鸱的伪装本领高超许多。

不过对方一直没有从这柜子底下离开,言殊觉得抓到对方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不想过于粗暴,在对方没有露出恶意的时候,就伤害到对方。

以免这样的刺激让对方变得暴躁,从而造成一起本来不必要的争斗。

——要是在自家店里出现什么打斗,哪怕现如今的人类都战兽都比较剽悍,可言殊还是觉得有些影响口碑吧?

但显然对方没有出来的意思。

而言殊也说到做到,拿起旁边的一根甘蔗往柜子下面捅过去。

——拖布杆儿是没有的,毕竟现在这个时代,清扫用的都是机器人,清扫拖地一体,机器人过处,一片洁净干燥。

言殊手里的甘蔗贴着地,小心而缓慢的伸入柜子底下,嘴里还说:“我现在捅进来了,你准备好。放轻松,别害怕。我尽量不弄伤你。”

熊迟一时觉得言殊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奇怪。

而且,你这到底是不是想里面东西的出来?

熊迟倒是想问,却又怕出声会打扰了言殊。

只听甘蔗伸进去之后,忽然想起一阵刺啦声,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抓在甘蔗皮上——他这是榨汁的紫皮甘蔗,水足味甜,但唯一的毛病就是这外皮厚的厉害。要是拿着一片皮,锐利的边缘很容易就划上一个人娇嫩些的皮肤。

那刮擦的声音听的熊迟汗毛直立,然后就看到甘蔗被往里面拽了拽。

——这就拿一条甘蔗拔河起来了?

还不等熊迟想完,显然就连柜子底下的东西也还蒙着,一直温温和和,一副根本就是在玩的样子的言殊,猛然一用力。

刚刚握住甘蔗想要把甘蔗拽进去的小家伙,一下就被言殊拽出来半个身子,好在他反应快,察觉到言殊意图后,猛然就松了自己的手。

言殊只看清对方的上半身,他就又缩回了柜子底下的黑暗里。

深褐色的细密毛发,肥嘟嘟又有些扁扁的身体,前爪有蹼但也有锐利的爪尖。

不过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他那扁扁的大黑嘴。

“大鸭子?”言殊说道,可是这都没有长长的鸭脖子啊。何况他也没看到鸭翅膀,这是什么奇怪品种的鸭子?

熊迟这下倒是回过神来了,他还以为言殊会从里面出拽出什么“不明物体”,吓的他屏气凝神。

这会儿听到言殊的话,一时都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鸭子,是一只战兽。”不过他刚轻松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不是这店里除了他们自家的员工和战兽,就再也没有旁人,这是谁的战兽?

而且,虽能大意到连战兽都丢在饭店里?这日子还想不想好好过了?

虽然店铺里通透,也没有视野遮挡的地方,熊迟还是不死心的环顾一边,看着早已经忍不住过来看热闹的几个人问,还记不记得来吃饭的人,谁是跟一只鸭嘴兽一起来的。

——这么特殊的战兽,想必他们应该还能有印象。

确定用餐时间段,他们应该就能够找到人,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寻找——不论是报警,还是发布寻人启事。

两个人包括战兽们,都在回忆。

不过王兆楠和牛摸完基本都在后厨,对视一眼根本一无所获。

倒是陈萧莫记忆力好,是有印象的,打开光幕翻了翻点菜记录,还找到了对方的桌号。

“他这个付款时间,距离现在都一个半小时过去了。”陈萧莫点开记录给熊迟看。

虽然付款时间不能准确代表对方离开的时间,可这都过去这么久,怎么也该想起来自己的战兽吧?

——不是,就是吃个饭能把自己的战兽给落下,怎么想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熊迟说:“还是先把这鸭嘴兽叫出来,问问他联系方式吧?”

——能自己处理的,还是不要报警的好,怪麻烦的不说,也未必就比他们自己解决来的迅速。

言殊看着黑暗的柜子底,说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柜子搬开了。”

“是呀是呀,别藏在里面了,你出来我请你吃好吃的。”熊迟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有些战兽的智商比好些人都高,更别说比过一个孩子了。

不过眼前这只鸭嘴兽这么躲着,熊迟觉得可能“讲道理”不太行,还是“连哄带骗”的比较成事。

也不知道是言殊的威逼起了作用,还是熊迟的利诱起了作用。

里面的鸭嘴兽往出爬了一点,露出小脑袋,有些委屈巴巴的向着言殊叫了一声。

言殊:“……”,嗯,听不懂,但是我觉得是控诉,所以我得辩解一下,如果你不这么躲着,我也不会“恐吓”你。

白尔真人站在一旁看了老久的好戏,这时难得好心的说来一句:“他说他有毒,容易伤到人。”

言殊抬头望熊迟,这方面他就不懂了,但是熊迟说过他们是要学习各种战兽相关知识的。

——种类繁多的战兽,他们要清楚的记住对方的容貌,种族性格之类的。

熊迟被看的顿了一下,才说道:“雄性鸭嘴兽脚掌的小倒钩里有毒素,确实是容易伤人。”

“但是你也不是见人就踢吧?”熊迟无奈的道。

“现在店里没什么人了,你不会伤到谁,出来吧。”言殊说。

——只有成年的雄性鸭嘴兽的脚掌小倒钩里有毒,这是他们争夺雌性鸭嘴兽的□□权的攻击武器。

这只鸭嘴兽怕是刚成年,对于自己忽然有毒,不太适应?

他慢慢的爬了出来,显然也不能抵抗言殊的“魅力”,大嘴冲着言殊就过去了,巴掌宽的鸭嘴,厚壳一样,开开合合发出叫声。

言殊不得不看向白尔真人,希望他还能发发善心给翻译一下。

白尔真人当然有些不愿意干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强烈的表示抗议。

依旧以自己平时那样不甘不愿的神情望着言殊,嘴里却是说道:“他想你摸摸,他说他会趴住地,不动脚。”

白尔真人轻蔑的瞥了一眼那祈求摸摸却又如临大敌的鸭嘴兽,真是的,以为自己多厉害呢,还以为自己那一个小钩子就能伤到言殊?

呵,刚成年的小崽子罢了,还能比他白尔真人厉害?

大仙他还不是被言殊一招锁喉?

——不是,这好像没什么“自豪”的?

白尔真人忽然跟自己生气,转头不想再管这边的事情,回了小隔断继续吃饭。

是今天的烤鸡不香,还是鸡汤不鲜?做一只鸡.鸡任吃的黄鼠狼,狼生不美滋滋吗?

言殊小心摸了摸鸭嘴兽的头,细密的毛发显然手感很好,对方微眯着眼睛,也很享受的样子,四肢忍不住的动了动,但又深深克制住。

这时就听一声惊呼传来,一个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嘴里还喊着鸭嘴兽的名字,坚定的叫他:“克制住,克制住,别抱人家,不能抱。”

熊迟一时还在想,这是终于想起自家战兽不见了,回来找了吗?

但是转身一看,却觉得不对,这人是从他店里的来的啊。

这方向,是洗手间?

——虽然没有查看监控,但对方一个半小时之前付款,那怎么也得已经在洗手间带了半小时以上吧?

男人腿脚不便地出现在大家眼前,轻声慢语的安抚那鸭嘴兽。

言殊也适时把手收回来,对方似乎是怕鸭嘴兽伤到了他——虽然言殊有自信,但对方显然是鸭嘴兽的战友,言殊也不想引起对方的误会。

鸭嘴兽倒是有些恋恋不舍,但想到自己刚刚差点忍不住团成一团把言殊的手抱住,他还是没再要求言殊摸他。

他冷静的时候还好,情绪波动大,浑然忘我的时候,他还不太记得自己已经有毒了的这回事。

男人见鸭嘴兽有些委屈,但已经稳住情绪,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看到身边的熊迟和言殊等一干人等,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那个,不好意思,没给你们添大麻烦吧?”

“我,上个洗手间,有点久,也不好让他在洗手间等我。”

——那样怕是他战兽要被他臭晕过去。

男人接着说道:“没我看着又怕他不小心伤到人,毕竟餐厅人来人往的,我就让他找个地方呆着别乱动。”

说着,他还歉意地看了看自家的战兽。

但是也没办法,只能等他渡过这一段适应期。

“他小时候就是我养的,所以他自小黏我。”男人还示意了一下,当时的小鸭嘴兽一旦开始,就是四肢并用的抱在他的胳膊上。

但是现在长大了,有毒了,这个习惯却不太好改了。

这会儿要是再这么抱人,脚掌上的小倒钩就容易划破人的皮肤。

男人细心的解释,熊迟也不好再为难人家。

——刚成年的小鸭嘴兽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因为怕伤人,还没怎么吸上言殊不说,还躲在柜子底下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对此,熊迟只想劝男人,不如去医院看一看肠胃的事儿,不然每次都动不动一小时,他的腿遭不住,鸭嘴兽还没人照顾。

晚上回到家里,言殊就直接进了房间洗漱。

白尔真人忍不住问熊迟,言殊家人那事儿有什么进展——白天忙忙叨叨地,一直没有时间能好好问。

但言殊这一回来就进了浴室洗漱,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让白尔真人也不好问。

只好来问熊迟,他们中午在厨房谈论了一会儿,他可是知道的。

熊迟也没瞒着,把中午讨论的事情一说,也是征询一下白尔真人的意见。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白尔真人都八十多岁了。

即便是说没太过接触人类,可能并不多懂“人心险恶”,可他也许看过不少呢?总归会有些“人生”经验的吧?

好在白尔真人不知道他这不着边际的想法,不要就要以自己“矫健的身姿,利落的身手,气拔山兮的力气”向他展示一下,身为“修为高深”的黄大仙,八十岁并不是老。

熊迟说完,只有小狼崽懵懵懂懂的,小熊和白尔真人都是一副沉思的表情。

按言殊那么说,确实是有些道理的。

“除非那个闻风岚对他这个走失的儿子,根本一点不看重,不然绝对不可能视频联络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白尔真人说。

这么在乎这个孩子,没有直接冲过来把人接走,还能说是碍于极热季的危险。

可是视频都没有,这就有些微妙了。

“你说,他们只给了言殊通讯号?没有要言殊的吗?”白尔真人又问。

熊迟拧了一下眉,这个倒是不太清楚了。

“但是言殊一直没给对方拨通迅,对方也没有拨过来。”——至于是没有通讯号,还是怕打扰了言殊工作之类的原因,就不清楚了。

他想了想,又说:“而且,我觉得言殊有点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这几天关于身世的事情“浮出水面”后,而是相较于他们初遇的那段时间,言殊一直有所改变。

一开始,言殊“懵懵懂懂”的——但给他的感觉却又不仅仅是失忆的感觉,毕竟他看到某些东西,还是能理解那东西的用途。

就感觉“失忆”的不是很彻底。

他的“懵懂无知”更像是小孩子对这个世界的探索,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吸收着知识,成长,最终变的沉稳,甚至有点“老谋深算”?

“我不太说的好最近他的给我感觉,我不是要说他这样不好,就是感觉吧,他的心事好多。我有点担心。”

——也可能是以前言殊做什么,都有些会问他的意思,对他有一种依赖的“需求”感,但是现在言殊做什么想什么,他都看不透。

啊,他这是不是放飞雏鹰的老父亲的心态啊?

听他这话,白尔真人险些要给他一爪子。

“哎,反正我说不太明白,但就是觉得他有些变了。”也不知道这变化到底是好是坏就是了。

就见小熊不知道想到什么,猛然连连点头。

对“言殊变了”这一点空前绝后的认同。

他说:“变了,是变了。”

熊迟刚要说,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吗?

就听小熊说:“变的渣了。他现在就只喜欢撸那些长鳞片的丑东西,摸我的时候特别的敷衍。”

熊迟:“……”。

熊迟:我特么的就不该对你抱有期望,还有你说别人渣的时候,能不能想一想当初你为什么“捡”的我?

但是熊迟又不敢说出来,怕小熊跟他闹脾气。

——毕竟他虽然是个人类,但却是小熊的舔狗啊。

言殊也不知道在外面的一人几兽,就他讨论了这么多天马行空的东西。

至于他对闻家的态度,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暂时还保有许多疑虑,以及对他们的“热情似火”很不适应。

——哪怕是真的家人,在没有经过相处的时候,他也适应不了。如果是真的家人,这也是他应该实话实说的事情。否则强迫的回应,只会更加伤人。

他躺下没多久,很快小狼崽、白尔真人和小熊也躺进了屋里。

鉴于投他这屋里战兽越来越多,熊迟都有心跟他换个卧室——毕竟还是主卧的空间要大一些。

但是言殊哪能同意?

虽然战兽一涌而来的时候确实拥挤了一些,但他也只需要保证睡在床上的时候空间够大就好。

小熊三个私下里确实商量,这房间确实是小了点,他们绝对不能在让第四只战兽“进门”了。

——这可不是他们杞人忧天,而是根据言殊的魅力,实事求是的分析。

不说其他,只要有机会,王鳞鳞那条蛇就肯定想要挤进来。

特别是言殊这段时间对没毛的、有鳞的显然更加热情,这让他们十分的有危机感。

小狼崽白天不能跟到店里去,但听过小熊的讲述,这心也跟着提起来。

白天“上学”的时候还忍不住问他的老师临风,这个问题以老师的经验有没有办法解决?

临风:“……”。作为一只狼王,他的各类经验之中并没有怎么争宠的,怎么解决家庭关系的。作为一只狼王,都是他的狼后与崽崽们讨好他,那些狼崽子们有矛盾的时候,都经不住他一声吼。

——除了眼前这个一直追问的、不省心的小崽子。

言殊沉沉的睡去,但也不过是三个多小时后,他似乎就听到一声声的咕咕叫?

他翻了个身,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意识的沉沉浮浮,也因为这声音只是若有若无。

小熊倒是从床边抬起了头,白尔真人幽绿的眼眸也从窝窝的边沿冒了出来。

小狼崽倒是因为年纪小,白天学习又忙,抖了抖耳朵就又团了团自己的身子接着睡。

——窗边的这家伙声音放轻了,但他们要是起来开窗赶走他,说不定就会惊醒言殊。

可要是不敢走……

他会不会就是第四个来加入这个大家庭的?

虽然他是个有毛的,在极热季不像是能够独得言殊的恩宠的样子,可是,他们说好了绝对不接纳第四个了!

——不然他们难以想象这要接纳到第多少个去!

小熊撤退看了一眼白尔真人,希望对方给个决断。

他的身形庞大,虽然也能轻巧动作,可毕竟房间空间小,难免不会惊扰言殊。

只有请大仙出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熊迟:你好意思说人家渣,呜呜呜,我这个被渣的都不敢说话

——

又来了个咕咕咕,你们猜猜是什么小可爱。

哎,我真的好想咕咕咕哦~~太冷咯,冷到我头在被子外呼吸,毛被子上会凝水珠,恐不恐怖?

——

结果听说他最近这段时间三天两头不在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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