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缴了手机等联络方式的泽田家康和戴蒙相当清楚,能够就近拍下这张位于西西里的照片,那么毫无疑问,小镇现在相当得危险。
他们俩为了拍卖物品而前往了这里,沙哈尔也在这里的情况下,独独蓝宝和阿诺德留守,恐怕极难防止意外发生。
“不是玛蒙。”意外看起来没有任何紧迫感的沙哈尔支着下巴懒洋洋道。
“废话,怎么可能是我?”
“别总是自己认罪,我暂时还觉得你挺聪明的。”
“……”
“也不像是他的手笔。”
“谁?”
“这个角度……”依照光线以及俯视角度还有地面的情况分析完毕后,没有再搭理对方的沙哈尔联系了西格玛。
“帮我查一下这周三下午四点左右在钟楼负责维修的人。”
“发生什么了吗?”
“大概是教廷的家伙混进来了。”因为卸了某位银发剑客的腿导致钟楼受到震荡,不久前刚刚因为下雨坍塌大半找人修补的沙哈尔摸了摸下巴,“保不齐还有阴招,带上蓝宝,他对于危险总是有异常敏锐的雷达。”
“我想他大概并不会……”
“这种时你需要个中间商,普洛林婆婆和伊丽丝都可以。”
“我明白了。”
“那么现在……”翘起二郎腿一副大爷样的青年语气欢快,嗓音冷得要掉冰渣,“开始后十分钟内结束拍卖,没问题吧?”
静默无声。
所有被威压压得动弹不得的家伙:您说的都对。
成功以极低的价格买到那套刀的沙哈尔顺手还买了把咖喱棒。
是的,传说中的亚瑟王的石中剑。
看起来磕碜极了,一点都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一看就是假货。毕竟不管在哪个世界,石中剑作为一把仪式剑,都该是华美为主。
但天知道霍德在美洲这块额外分离出来的地方究竟给这帮诞生大概还没五千年的半人半合成的家伙到底灌输了些什么奇怪的思想,才能使得他们对于龙族是个祸害,并统治人类数千年这种事深信不疑。
欧洲教廷积累上万年的不准确记录就这么被吃了。
或者说被脑补成了一切都是龙族的阴谋。
虽然是机密档案基本没几个老头能看得到就是了。
那个沙哈尔也没看到。
但是现在他看到了。
趁开始后花了五分钟翻出了那卷羊皮卷的沙哈尔陷入了沉默。
“一脉相传。”他毫无情绪地这么感慨着。
看到那副画像的泽田家康哑然了。
这份传位诏书他还是真不清楚,或者说,自那把剑中继承的记忆以及情感,大多和初遇时的沙哈尔有关,自和对方分开各自寻找必要道具后再次相遇时,莱恩?卡利西斯的重心就全在该如何努力追逐对方脚步上了。
原本即将被追上的恐慌,短短半年,便是成为了追不上的绝望。
“金发金瞳者,假使返世,便为教皇。”
加上安萨鲁?卡利西斯与画像上的人长相极为相似,谁都会觉得这就是那位不曾留下画像的圣子莱恩的真正模样。
署名还是沙哈尔,简直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青年懒洋洋地烧了这一卷羊皮卷,长叹了一口气:“我甚至开始怀疑菲利克斯先生最近是不是呆在日本观察朝仓千夏是否脱离恶魔附身了。”
“也许是我上次没有和他解释清楚。”
上次宴会开始前就从泽田家康这边了解到那个混蛋小子是个什么情况的戴蒙冷哼:“拿什么解释?你还想像跟那帮愚蠢的盟友解释艾琳娜只是天资聪明并不会魔法,然后回回受伤后不借助晴之火焰治疗来证明艾琳娜没有治疗手段的时候一样?”
泽田家康嘴角微抽,瞥了眼眼睛都没眨一下的沙哈尔:“d……”
“别那么喊我,”戴蒙扯扯嘴角,“你有时候是真的愚蠢到我觉得你无药可救。”
沙哈尔抬了抬手:“同感。纳克尔因为这事纳闷了很久,你该早点跟他解释的。而且你吃的药膳老实说应该也算是魔药的一种了,你当初要是顾虑这个,应该早点和我说的。”
泽田家康:“……”我以为只是我自愈能力较强所以为了让纳克尔多休息一会儿才这么干的。
虽然这话大概谁都不信。
他自己也不大信。
“所以你们是冲什么来的?”
“我没说吗?”白兰伸手,把沙哈尔手里的册子翻到了最后一页,“蹡蹡,小千真人手办,就是个子小了点。”
毫无任何人道主义精神地,一具赤身裸体的少女身躯展现在册子上,四肢的骨节扭曲不似常人,并附有些许龙鳞。
“……”
“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冲魔剑去的。”目标是倒数第三件那个疑似魔剑的泽田家康求生欲十足地保证道。
毫无求生欲的白兰在玛门看大佬的目光中继续道:“但因为消息泄露了,我觉得卡点赶来的楚子航就是来跟我抢这个的,小千,借我三亿美元啦。”
“你值这个价吗?”
“别的世界的我都值,虽然我现在还是个穷到为了买手办都得吃土的穷学生,但是以后就会值了吧?”
“好吧,换个问题,你觉得楚子航会掏出三亿买这具尸骸吗?”
“……”
“或者说,你觉得他会掏钱买吗?”
开了范围检索确认了场后情况的玛门鼓了鼓掌:“可以啊,胆子够大,我喜欢。”
“我只负责收货。”
“…..吩咐下去,要是东西丢了,全都丢海里喂鱼。”
“难怪塞西娅看你不爽。”沙哈尔摸了摸下巴,“喂鱼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清楚一旦真的把东西弄丢这就即将成为自己结局的玛门默默地打了个哆嗦。
夭寿了,跑海里他这具壳子就真别想要了。
“册子里的最后一件物品我买下了,至于那个意外的邂逅……等我回来再开始没问题吧?”
“我甚至可以把这帮家伙都赶出去,那玩意儿归你了也行。”
反正这么多加起来,还没十枚魔晶有用,虽然价格高,审美价值没准也高,但对于他来说,实用价值低得跟一根人类汗毛差不多。
“也许我用不上。”
“我来取我买下的东西。”
“这边请。”接待员一边领路一边介绍,“每件拍卖品都各自存放于一个房间里,您是想先拿走您的第一件拍品还是第二件?”
“第一件。”
“好的,是这一间,”推开门后,抬手示意的接待员眼眸忽然涣散了起来,“请、您,先进。”
然后他默默地后退了两步,让了开来。
走进房间里,沙哈尔揉了揉脖子后道:“下来吧,拍卖会快结束了,你拿不走的。”
“……”
“当然,如果你只要夏弥的尸体的话,现在可以去接收了,我应该已经买下来了,记得给她穿件衣服。”
潜到对方身后已经把刀搁在了沙哈尔脖子上的楚子航冷声问道:“你是谁?”
“这套刀的买主。”
“别再动了,如果你不想脑袋分家的话。”
“如果你可以的话。”相当干脆地打开了这个箱子,沙哈尔把那把日本刀拿了出来看了两眼,又是默默地塞了回去。
被无形结界挡在离对方脖颈三公分距离就不得寸进的楚子航眉头皱起,有些古怪地问道:“你认识朝仓千夏吗?”
“你怎么看出来的?”
“刀的握法。”
“……你在逗我。”
“不,我确定,你刚才跟她没有认真时举刀的手势一模一样。”
合上箱子的沙哈尔嘴角微抽:“楚先生,别告诉我你这几天连部活时间都没放过她,或者说,你们那个什么研究所没有放过她。”
楚子航沉默了,默默地把刀收了回去。
“你要七宗罪做什么?”
“虽然觉得取这个名很是中二,但是……”沙哈尔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谁在和你联络?”
他听到了一个几乎让他产生时空错乱之感的声音。
“你眼前的家伙和朝仓千夏一定有关系,那套刀似乎也是为了朝仓千夏买的。楚子航,比我的侧写都来得快,你该不会是真的对那个女孩产生什么奇怪的情感了吧?”
“我要喊上……他是在说我?”
“不,无视吧。”那个瞬间险险忘记呼吸的沙哈尔闭了闭眼,转身看向了楚子航,“我就不去夏弥那里了,你自己打理好她后再出来跟我见……”
耳机那端传出了微不可查的低喃。
【沙哈尔?】
墨镜后的瞳孔骤缩。
这才是原因,吗?
听到过这么个极为熟悉,仅有些许音节差异的楚子航愣了下,他记得路明非的话,也记得那个单词代表的人。
可眼前这个就算带着墨镜带着口罩也毫无疑问是个身材高挑的男性青年的人……为什么会被陈墨瞳喊出这个名字?
陈墨瞳又是怎么知道的?
脑海中的疑虑一闪而逝,就是见青年什么都没有听到般迈开了步。
“我在通道口等你。”
他只是丢下了这句话。
“……”
“陈墨瞳,你认识他。”
“只是看走眼了,你该知道的,不管多么精明,人总是会看走眼的。”飞速按着手机的陈墨瞳现在完全不想搭理楚子航,“他没说谎,那具尸骸已经被他的同伴拍下了,我想你应该能够去带走夏弥了。”
——“把有关朝仓千夏的文字图像音频资料统统发给我。”
路明非第一次没有立马回复她。
在楚子航给夏弥换上衣服,背起了对方后,手机才弹出了一句话。
——“不行。”
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的陈墨瞳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么不淡定过了,冷静点,本来也就没打算跟那份奇奇怪怪的记忆死磕的不是吗?她是陈墨瞳,是诺诺,是卡塞尔学院的红发女巫,那些记忆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当她借着那个屏幕看到了站在通道口,神情在灯光下看不分明的青年时。
她清楚地意识到了。
这个见鬼的混蛋小子又在自己生闷气了。
也许还有可能会偷偷躲起来哭得稀里哗啦,然后红着眼跟她说。
“我没哭。”
得了吧,娇气到包扎伤口都会龇牙咧嘴掉眼泪的臭小子在说些什么呢。
“我要跟他谈谈,带着你的前任女朋友跟着他的指示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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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h玛丽来啦!!!我来发刀子啦!
这都什么毛病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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