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似于龙王的龙吟声迫使红龙一族将主谋交了出来。
或者说,他们把替罪龙交了出来。
日本晚上二十点的时候,那龙吟者没有出现在祭坛,祭坛上原本颤抖着的红龙缓缓松懈了自己的神经。
然后,他听到了谁在他的脑海里发问。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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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几乎是下意识地划过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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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远方的王宫之内,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不过三个呼吸之间,便衰弱至虚无。
“他说对了。”金发的青年脸上扣着一个面具,飘在位于十万米高空的龙岛之上,似嘲非嘲地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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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儿?”完全不知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大冷天穿着丝质睡袍就是被拉出来还不准他加防护的玛门满脸懵逼。
“我要是真来了,大概真会疯。”
被莉莉丝直播了当时场面的玛门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
“你不是缺龙血吗?”他的声音透过面具,透过狂风,显得有些失真,“十条龙,每条抽十分之一,足够了吧?”
“这些家伙的纯度可没那……差不多吧。”求生欲使得玛门闭上了品头论足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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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鬼了,他爹都懒得管的情况下,你管什么管啊,不就想抽点血嘛!而且我还没抽成功!
然后无数鲜红的血液无端浮现,汇聚成丝,汇聚成河,却在沙哈尔的指尖凝聚成珠。
玛门捧着那个压缩了足足一条龙的血液量的大珠子,瘫着脸完全不敢瞅沙哈尔一眼。
他只是如此默默想到。
我觉得你已经疯了。
“昨天忙了点,所以只是随便抽查了一下你的作业。”
“……”
“但结果我不是很满意,也懒得再考你内容了。”
“实战吧,撑过半小时,我就算你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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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想打架就直说,那个金闪闪虽然没我耐抗,但不是很想和你打上一架吗?找我干什么?!
时间往回推四小时,去冥土之羊转悠了一圈顺便安慰了一下被朝仓千花炫耀得瑟后,看起来郁卒极了的朝仁广助,朝仓千夏在回家路上被冲田总司堵在了路中间,要不是她喊停车,纪德没准会直接路过,然后被冲田总司一拳拦下来。
好说歹说把早上刚用好吃的贿赂过的纪德先生送走,朝仓千夏这才看向了冲田总司。
“你确定你发了消息,但我没接收到?”
“我有十足的把握怀疑是你家那个小姑娘干的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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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干的。”希瑞尔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极了,“妈妈说你不能小小年纪和成年男性来往过密的。”
“你叛变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朝仓千夏的神情有点无奈,却是对着冲田总司点了下头,“是她,但理由我无法反驳,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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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第一件事是太宰治的。”双手插兜的青年瞥了眼神情无波无澜的朝仓千夏,眼眸微眯,却只是继续说道,“他昨晚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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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那我就把他的东西都扔了?”
“不,物品毁坏清单我还没列出来,到时候还有账要算。”
“好吧,那么第二件事,那个叫……顾止的。”带着朝仓千夏进了门的冲田总司指了指二楼,“从你把他带回来开始就一直盘腿坐着,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虽然我实际上也不用,但这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吧?”
“本来也就不是正常人。”朝仓千夏换了鞋,“因为他辟谷很久了,除了喝茶,我觉得他的日子过得简直比白开水还淡。”
“那我以后就不把你送来的好吃的给他了?”冲田总司笑起来,“话说回来,今天的那个白花花的糖水味道可真不错,我明天还想喝。”
“那我明天再给你做,但别给我加太多糖了。”朝仓千夏瞥了眼流理台上那几乎见底的糖罐,陷入了沉默,“你这用的也太多了。”
“我以为要全放进去的,”被对方告知加糖喝的冲田总司神情无辜极了,“但是这个甜度正好。”
“我希望你明天就能感受蛀牙的疼痛。”
冲田总司咳嗽一声:“我玩笑的,中原也喝了,有一半的糖是他用的。”
“我没开玩笑,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们俩明天都能感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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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件事呢?”朝仓千夏若无其事地继续了话题。
“那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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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门打开了,顾止走了出来,眼一扫,就是看到了站在客厅中的两人。
“下午好。”黑发少女神情淡定。
寒冰袭来,却是被一闪而逝的火焰烤得化作了水汽散开。
“白桦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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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她在哪?”
“对比之下才发觉总司你可真贴心。”朝仓千夏叹了口气,抬眸看向顾止,“你根本不知道的地方,我要休息,别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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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止攥紧了栏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所以小千夏你的确不在这里?”冲田总司做作都表示了一下讶异,却是眉头微蹙,“发生什么了?”
朝仓千夏理直气壮地回了这么一个说法:“修生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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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久?”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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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生气的。”
“那我也许会高兴上那么一点。”
冲田总司气得抬手揉乱了朝仓千夏的头发:“第三件事,我收到了一张奇怪的邀请函。”
“我之前不是问了你灵术大赛吗?我改主意了,现在想参加这个。”
“有差吗?”
“赛制流程我是主策划,奖品由我来出。”
“圣器或愿望那个也是?”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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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反正你一定会拿第一的吧?”
“朝仓千夏的话,不好说。”
“那我也参加吧,人凑齐了吗?”
“差不多了。”
“那第一关比什么啊?”
朝仓千夏瘫着脸看向这个神情自若地向她发问的家伙:“要点脸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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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走捷径干嘛不走。”冲田总司理直气壮道。
“好吧,比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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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没有?”走下来的顾止没忍住问道。
“大概是因为你岁数太大了。”朝仓千夏划拉出目前没有选择无视掉那份邀请函的数目统计,并仔细查看了一下设置的门槛,“修真者的话,好吧,还是按照人类来算,十八岁到二十八岁以内。”
此时已经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的前任界主顾止尊上:“……”
“你可以看直播。”朝仓千夏安慰地拍拍顾止的肩,“或者来当环节主持之类的。”
“环节主持?”
“你以前收过弟子吗?”
“并无。”
“参观过宗门的招生活动吗?”
“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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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交给你了。”朝仓千夏选择放弃治疗,“养病不是打坐,你灵力运转又不用一直坐着,不知道上哪玩的话,先了解一下什么叫电脑吧。”
“诶?我最近可忙了。”冲田总司挑眉,“他似乎连日文都不知道怎么写。”
“……”
“阿赖耶没有传输过这方面的内容。”顾止看起来有点困扰,“但我可以学。”
虽然因为先前在海边的时候,他们大多用日语交谈,故而他无端学会了如何对话,但文字却是并未涉及。
“……我竟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该怎么教你。”少女摸了摸下巴,出声问道,“介意我直接传输相关内容给你吗?”
蓝眸微微闪烁了一下,顾止看着眼前这个生机勃勃,却又无端显得格外僵硬虚假的傀儡,嘴角微微抿紧,却还是弯下了腰垂下了头。
朝仓千夏的指尖抵住了对方的眉心,金眸一闪而逝。
然后在放下手之前,她被顾止握住了手指。
冰蓝色的眼眸暗沉,顾止低声喝道:“为何伤势加剧?!”
黑眸茫然地眨了眨:“你在说什么?”
“白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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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止,你……”朝仓千夏被冲田总司揽住了脖子,棕发掠过脖颈,泛起一阵痒意。
“虽然你答应过我不会受伤,但你回来的时候,的确吐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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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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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现在伤还没好,怎么回事?”
“那个伤早好了。”朝仓千夏拍拍周身透露出威胁气息的冲田总司的脑袋,在对方松开自己后坐到沙发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道,“他说的不是那个,但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伤。”
左右各坐下了一个大佬,此时感觉自己无助又可怜的朝仓千夏嘟哝道:“你怎么一来就又坑我?”
顾止没说话,只是室内的温度又降低了好几度。
“顾止觉得那东西是心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日本武士解释修真内容的朝仓千夏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但实际上吧,那东西就是我的……另一面?隐藏人格?破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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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剧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冲田总司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我昨天杀了一帮鬼,修真者,兽人…..种类多得我列都没法列,总计三千一百六十六。”周身隐隐又浮现血腥之气的朝仓千夏深呼吸了一下后道,“所以我现在没法从那里离开。”
冲田总司的神情依旧平静,毕竟杀人这种事对他来说都算是喝水那般平常,更何况是杀鬼,付丧神他都杀了不下百位了。
“可你说你之前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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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但我又掉到别的地方去了。”少女的声音微不可闻,“我不后悔我杀了他们,但我不能因此感到畅快。”
夺走谁的生命,都是一件无法被饶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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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对方罪该万死。
举起刀的时候,也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需要每时每刻都准备着,迎来自己的死亡。
这份恐惧和痛苦是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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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走生命假使成为一件畅快的事情的话,不管是朝仓千夏,抑或是沙哈尔,便都疯了。
“这次不是睡一觉哭一次就能好的程度。”冲田总司做出了这个判断,在朝仓千夏有点哭笑不得地看来时道,“我不问你理由,立场对立的杀戮哪怕人数到达这份上,我也不觉得你会变成这样。”
“虽然觉得你对自己的要求真的太高了……”冲田总司叹息地拍了拍朝仓千夏的脑袋,“千夏,别总觉得自己一定会变成一个疯子,你在战场杀红眼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见过,哪次不是隔天就好好地吃羊羹去了。”
“成功报仇的话,又哭又笑是很正常的。”
“……”
“但有一点。”他拍住朝仓千夏的脸转到自己这边,凝视着那双微带恍惚的金眸,“别把没能救下谁当作自己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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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村千救下了新选组的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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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村千夏没能救下新选组的更多人。
哪怕是在屯所里仅有一面之交的人死了,那一天夜里,她的眼泪也会比平常多很多。
金眸微颤,朝仓千夏却没能说出任何话。
“也不指望你能靠着嘴炮说回来啦,”对着那张脸又揉又掐的冲田总司呲牙笑笑,“睡就睡吧,等我拿了第一名,就让你给我醒过来。”
“锅混了啊你个胡淡!”来源长佩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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