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千夏和以藏的对决以以藏又一次被她掀翻为结束,十岁后基本都是这个结果了,毕竟鬼族的力气实在是大。
“臭丫头力气还是这么大。”虎口崩裂的以藏呲了呲牙,却是收刀入鞘。他垂着眼望着白茫茫的地,沉思许久后抬起头看向静默等待着的朝仓千夏。
随后,他在一片兵刃交接声中低声道。
“我怕你死了。”
“……”
“哪怕我知道你很强,连我都打得过了……”以藏苦笑了声,“我也怕你在对上我的时候心软死掉。”
“说得好像你一定会杀了我似的。”
“会啊。”双手揣进衣袖里掩住自己忍不住颤抖的手,以藏坦然道,“毕竟我杀了雪村千夏二十多次啊。”
所有的声音在那一瞬间远离了两人。
朝仓千夏有点茫然地眨了眨眼,过往对方同自己说过的话,露出的表情,不管是清醒的时候抑或是高烧的时候,先前全都在睡梦中被她过了一遍。
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你最初不是受伤误入的。”她的声音空空茫茫的,“你打从一开始,就是来杀我的。”
以藏似是想要反驳,却又只是低声道:“我冲那个雪村千夏去的。”
“有差吗?”
“你和她差很多,”他努力构思着语言,“性格,语气,见到我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总之就是差很多。”
“多重人格?”朝仓千夏眼眸微眯,“不是没可能,我附身后也许的确有个灵魂被我赶出去了,或者直接被我吞噬了也说不定。”
雪村千夏因体弱多病,年幼时的记忆含含糊糊,在家中突逢大火离开,被雪村纲道照顾后,这才正常了许多。
连她都没法确认那段时期的记忆,究竟是属于她自己,还是别的某个病秧子的。
“不对。”以藏下意识地否定了,在朝仓千夏看来的时候道,“除了你,别的雪村千夏都是很健康的,病的是你那个姐姐。”
朝仓千夏愣在那里,就是听以藏絮絮叨叨嘀咕起来。
“那家伙超级奇怪啊。”他撇撇嘴,“我突然就从迦勒底跑到了那个名字都对得上,脸却都对不上的世界,我自己的脸都变了。想了半天都想不到该怎么离开,能杀的都杀了,但什么都……”
意识到自己说了些怪话,他连忙把内容拉回正轨:“然后啊,我就听到新选组一番队有个女的当队员这个小道消息了。”
“那次我还以为是冲田那家伙也跟我一样倒霉了,”以藏挠挠后脑勺,似是想起了什么相当不快的事情,皱起了眉,“找过去后才发现是那家伙。”
“那几个等级高一点的家伙全都围着她转。”
“我就想着,啊,就是她了吧,特异点中需要斩掉的家伙。”
“然后就——”以藏耸了耸肩,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然后?”
“有用啊,不,或者说虽然问题一定出在她身上但我的方法不大对?”以藏郁闷极了,“那家伙挂掉后,我就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一天。”
“雪村千夏搬去纲道家的那一天。”也是她当时被以藏找上的那一天。
“大概是吧。”以藏满不在乎地随口道,“反正那天那个弱爆了的我任务出现了失误,受了很严重的伤就是了。”
朝仓千夏嘴角微抽,索性把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家伙会想到的事说了出来:“然后你以为只要能不断杀死她,就能削弱她的力量,从而离开那里。”
“对啊,杀了好多次,你看,最后不就换成你了嘛。”他甚至有点得意的笑起来。
少女沉默一瞬,姑且还是在对方满脸写着求夸奖的时候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干得不错。”
虽然很可能是她来了这个轮回才在法则对命轨已得到矫正的判断下取消,但这种无解的事还是别和他争了。
穿越者选择的附身对象一般都是极为便于接触她们的目标的,假使确定对象为新选组的话……为什么不是总司的姐姐阿光?雪村千夏很可能会在出生前死亡,风险也着实太大了。
更何况她的改动幅度不该比穿越者还低才对,新选组大部分人员得以存活这件事是总司说的,他们那个世界的历史也的确如此表示了出来,不该有误。
核心是千鹤?
平助,斋藤先生,原田先生,山南先生,还有和千鹤结婚了的土方岁三。
几位都的确对千鹤抱有超乎友谊的好感才对,老实说总司应该也是,很可能还是因为千鹤的情感完全掩盖不住这才……略过。
如果说那个世界也是个类似于茨木那里的游戏世界的话……
主题是恋爱?
“被你判断等级高一点的话……剑术堪比坂本先生的那几位都算?”
“坂本先生?”以藏的语气酸溜溜的,“为什么要对龙马那家伙用敬语啊?”
“以藏先生,你现在正在和我解释情况。”所以别在这种地方纠缠行吗?
“……算。队长?反正那个斋藤在里面。”
“我明白了。”朝仓千夏颌首表示了解,在以藏松了一大口气的时候又是道,“所以在你看到我穿着羽织的时候,才会对我起了杀心。”
“我、老子这不是因为你明知道我在哪里,结果跑敌营了气的嘛!”
“哦。”
“哦个鬼啊!给点反应啊!”
“我并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对你。”朝仓千夏扯扯嘴角,“明明说自己清楚雪村千夏换了人结果还是想杀了我的以藏先生。”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原本想怼回去的以藏想起藤丸的话,只得软下声解释,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就偷偷去找你的时候,总是会忽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你在笑嘻嘻地和他们打情骂俏,回过神的时候刀都已经拔出来了。”
为这个说法的既视感相当恶寒的朝仓千夏嘴角狂抽:“你暗恋我?”
“什么啊这个诡异恶心的说法!”以藏气得跳脚,“老子可是你的老师诶!”
“看来还正常。”除开以藏莫名其妙暗恋上一个幼齿萝莉后心理变态到病娇程度这个可能外,朝仓千夏想起了另一个可能,却是在以藏怒视之际摇了摇头,“情况我了解了。”
她嘴角微抿,眼眸柔和下来。
“谢谢。”
“谢什么啊,”以藏撇过头去,眼眶忽然就红了起来,“我才该说对不起吧?”
他完全没想到,那个一直对他冷嘲热讽,倔得像一头牛似的,曾信誓旦旦地说“我握剑只要能保护千鹤就好”孩子会为了他那随口一句的酒后之言,把自己活成了杀人鬼。
——“反正我到死,也就注定只能当个人斩了,小鬼一个的担心这个小心长不高啊。”
朝仓千夏挑眉:“是为了你咒我长不高这件事?”
“……”
“原谅你了。”少女嘴角微弯,“毕竟参考我家其他成员的情况来看,我连一米六都不到还真不是你的错。”
连身为哥哥的熏都是这个个头,基因决定也是没办法的事。
以藏眨眨眼,也是笑起来:“看吧,我就说你小时候得多蹦达的,蹦达久了才能长高。”
“……”啊,好气,果然还是宰了他吧。
“有意思吗?”朝仓千夏忽然出现,蹲下了身问明显看起劲了不时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的希瑞尔身边,“要不你也加进去打打?”
“好!不对!”希瑞尔想也不想都应了之后又连忙改口,装模作样地重重咳嗽一声后嫌弃道,“太弱了,希瑞尔一发光子炮就能把他们都打趴。”
“可是你现在没有机甲可用啊。”
“哼!很快就能造出来了!”小姑娘挥挥拳头,得意道,“就算没机甲,回到现世的话,我一发原子弹就能把他们都炸成渣渣。”
然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希瑞尔猛地一个激灵,讪讪都抬头看向朝仓千夏。
少女只是笑眯眯地说道:“你果然在背着我偷偷搞事啊。”
“我只是想帮点忙……”希瑞尔嗫嚅一句话后又是叉腰瞪了回去,“到底是谁老是被欺负啊!明明答应了他们不受伤的吧!”
“我哪里受伤了?”朝仓千夏的笑容无辜极了。
的确没有证据但就是觉得自己这个愚蠢的搭档一定把自己折腾得惨兮兮的小姑娘气鼓了脸。
“原子弹?”终于有空插话的绝天饶有趣味地问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化神一击差不多。”朝仓千夏换算了下能量总值,如此评价道,“且因为后续的污染造成的破坏会更大,故而在这个世界被各个国家禁用。”
“可以理解。”凡人界中,化神期已算巅峰,轻易不得出手。
“……你看起来不像是理解了的样子。”周身的能量也过于活跃了点。
“毕竟我这把老骨头也已经很久没有动了啊。”绝天转了转手腕,“如何?陪我练上一练?”
至少潜伏了五万年,也的确憋得久了点。
朝仓千夏想了一下,为了保持自己普通人的形象,姑且还是出了个主意。
“我把有着千万神兵的家伙喊来陪你打怎样?”
绝天笃定:“你在糊弄我。”
“……”是的。
“但是无妨,见过再说。”
他的话音落下之际,一个身披金甲的金发男人就是突兀出现了,吉尔伽美什扬着下巴不屑道:“杂种,你可算是处理完事情了?”
因为察觉对方又一次把自己变大了,防止他连同bb搞事的朝仓千夏索性直接把他给拉了进来。
“没有啊。”现在的确可以算是混血的朝仓千夏忽然露出了灿烂笑容,“毕竟还得把你给处理掉啊。”
“在现界呆了十年之久的孤魂野鬼先生。”
在迦勒底的时候,虽然的确在意那个吉尔到底是如何不经召唤便出现的,却也因当时欠缺人手,世界被烧尽而不得不将这件事放置。
虽不清楚吉尔伽美什到底是靠着什么滞留了长达十年,但不管是哪个吉尔伽美什,呆在现界总归都是一件超级糟糕的事情。
没有称王称霸姑且还能看作是对方的怠惰发作,但不管怎么想,这家伙都不可能没闹出过岔子。
迦勒底开始到现在还好说,有恩奇都这个比较正常的孩子在总归会约束对方一二,但是在那之前……
而且就算他之前能得瑟,如今他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在南极或是日本都好说,在这里的话,是不可能不起冲突的。
英雄王也好,征服王也罢,所有英灵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都不过是该被遗弃的存在。
瞬间清楚了对方意图的吉尔伽美什原本上扬着的嘴角恢复了平整。
血红的竖瞳和那双金眸对上,在那个瞬间面无表情的两人,看起来宛若镜面反射一般相像。
“胆子不小啊,”吉尔伽美什眯起了眼,身后出现了数十个金色涟漪,“就用你的死来为这不敬之罪付出代价吧。”
“哇哦。”绝天眼睛一亮,“有点意思。”
其身为剑,乃百兵之君,其魂为神,乃万仙之君。
而在那之前,他是个精通数百兵器,以凡人之身败数十仙人的武痴。
老实说如果不是凌霄出世之前绝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系统当初大概也不会觉得凌霄是天道亲儿子。
毕竟跟这位比起来,好像大家都是渣渣。
但是基于最后两人的打斗是凌霄赢了……唔,也许敢打老爹的儿子死了就不算儿子了。
但是啊,哪怕天道给予了他天资。
真正让这份天资得到发展,无数个日月里化作自身实力,甚至能借此撕开天道的人,只有他绝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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