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翻来覆去总算睡着的罗马尼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医生,你再不爬起来,我们就不带你玩了。”立香的语气很是正经,但在下一句又是回到了欢快的声音。
“快点起床啊!明明是你才是主办方吧?我可等着你带我们去大吃大喝的。”
没睡醒的罗马尼困顿地揉了揉眼,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对方的话后……
“唔啊啊啊啊啊!”有什么重物自床上跌了下来,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这时,听到动静的亚瑟推开了门,和倒着看他的罗马尼视线对了个正着。
“……失礼。”青年颌首,又退了出去。
“……”
“朝仓,你是不是越来越恶趣味了?”太宰治刷着这个世界的信息,懒洋洋地嘲道。
“总归比你好。”亚瑟无语,为了让凯安心,他没有灵体化后休息,这就使得太宰治三更半夜夜袭成了可能。
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和太宰治相当看不对眼,但做的事莫名合拍的吉尔少年。
但说归说,因为太宰治的异能,凯也没法彻底确定他身上的魔力波动出现异常是否是他做了些什么,就这一点来说,他倒是需要感谢太宰治。
“真是冷淡啊,明明昨天晚上我们的关系还那么要好的呢。”
亚瑟无语地看着太宰治因为莫德雷德气得拔剑却因为顾虑他的奇怪能力而笑得更加欢快的模样,只得默默给吉尔倒了杯牛奶以求他老实点别掺和。
“有助于长高的。”
“……”
“我也参加真的没问题吗?”藤丸有点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毕竟不管怎么说,最近的衣服食物全靠罗马尼出这件事,着实是让他不好意思极了。
“没事,回来咱们再试一次连接,”立香爽快地拍拍穿着厚重羽绒服的少年的背部,“要是联络上了你那边的迦勒底,请务必让那边的金闪闪给我一吨金子。”
“向我要不就好了嘛,御主你倒是多少记得我也是你的从者啊。”埋首于杯子的吉尔含糊道。
“不行,向你要总感觉我是在当不良少女。”立香断然拒绝了。
“我多少也算是王诶,”乖乖喝完牛奶的吉尔义正言辞,“王之财宝里的宝物反正放着也发霉,给你花了多好。”
“那多来几把剑呗?千先生跟阿尔先生打架的时候,剑貌似断了吧?质量也太糟糕了,像卫宫那样用一把断一把的话,自家人打打也就算了,真的和别的从者对上我也不是很放心。”
断了他的剑的以藏咳嗽了一声。
砍了他肩膀一刀的自家人也咳嗽了一声。
玛修小小声地提醒:“前辈,根据记录显示,吉尔伽美什先生好像很不喜欢别人动他的武器的。”
没记错的话,上次圣杯战争中狂战士的兰斯洛特在夺走对方的武器后,招来了极为凶狠的攻击。
立香笑得十分灿烂:“这个是吉尔啦,一定没那个金闪闪那么小家子气的对不对?”
吉尔瞅着笑得毫不心虚甚至隐隐带上些许危险意味的立香,哼笑了一声:“只要他求我的话。”
“姑且用着投影出来的武器就够了,”亚瑟的回答很是淡定,“必要时阿尔的圣剑也不是不能用的。”
“但是我的剑不知道为什么被下了十三道拘束,似乎是因为别的我的经历造成的,这样的话没影响吗?”
“得了吧,有把断不了的剑他就能弄死所有人了,要什么解放。”凯翻了个白眼,“阿尔你不知道他一次都没真地发过光炮吗?”又不是高文那小子,放个光炮横扫的速度还没他用剑气削人来得快。
当然了,上战场的时候,大多还是握着圣枪的就是了。
“凯兄,用光炮来形容未免也……”阿尔托利斯有点无奈,复又有点期待地望着亚瑟,“我倒的确没见你发过光炮啊。”
“……”实不相瞒,梅林见到了,虽然是幻术的半成品版。
“哐当”一声,原本还在咬牙瞪着太宰治的莫德雷德卸了自己腰上的剑扔给了亚瑟,偏过头去高声道,“我反正有一把剑了,父王你要是不介意,用我的就好。”
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那把剑上。
立香瞅瞅剑,又欲言又止地看向了莫德雷德。
少年似是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回过头看向亚瑟之际,冷不丁想起了不光是阿尔托利斯的宝具受到了影响,连他的自己的也……
其剑名为clarent,虽和父王在他获得骑士称号之时给予的剑长得一模一样,却是以他拿着这把剑杀死了亚瑟王而出名,并由此事迹获得的宝具。
少年的脸色瞬间惨白。
“长度刚好。”亚瑟拿起剑颠了颠,“重量稍轻,但总比我给你锻的那把更适合我的力气。”
莫德雷德下意识地摸向了同样挂在腰上的另一把,从亚历山大那里夺走的剑。那把剑没有对方刻着的铭文,其重量也的确较之自己当初的那把重上许多,甚至更接近他现在用着的佩剑。
“但是接下来是出去玩的。”亚瑟把剑递了回去,“我可没法把它收回去。”
随从者一并下界的武器就像铠甲一样,是可以被解除显现的,而亚历山大的武器之所以还好好地呆在莫德雷德身边,无外乎便是那位征服王认可了能够从他身边夺走剑的莫德雷德,并决定堂堂正正地把自己的剑夺回去。
“……”
“但是谢谢了,必要时候,请将剑借给我。”亚瑟这么说道,在明显消沉下去的少年脑袋上揉了揉。
“是!”
“不用我的吗?”阿尔托利斯挑眉。
“你是saber。”
还没等阿尔托利斯再问些什么,手忙脚乱换好衣服的罗马尼打开了门,见到屋里这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人,彻底傻眼了。
“上午好,医生。非常抱歉这个点打扰你休息了。”玛修鞠了一躬。
天然的玛修又一次不自知地开了嘲讽。
立香憋笑,憋不住后笑倒在了同样想明白并因此而笑出声的藤丸怀里。随即笑着道:“赶紧准备好啦,早饭在桌上,热好了才喊的你,你在车里吃吧。”
“诶?啊……诶诶诶诶?”罗马尼满脸懵,“不是,你们真的也要一起来?”
“你有什么问题吗?”
求生欲使得罗马尼闭上嘴疯狂摇头,只得钻进卫生间洗漱了。
然后上车前都是懵逼的他看到大巴里的家伙后更加懵逼了。
“埃,埃列什基伽勒?!”罗马尼有点崩溃,“还有征服王和韦伯先生?!”
视线一扫,他甚至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秦晚春和满脸通红地瞅着秦晚春不说话的,算是他那里半个常客的学生楚天。
他们的从者也来了。
是的,楚天就是那个命令冈本以藏追杀他的家伙,这件事还是放假后千告诉他的。
可现在,少年见到他出现,赤红着脸局促地站起了身,鞠了一躬后不管不顾地大声道歉:“非常抱歉罗曼老师!我都是一时冲昏了头脑才会那么做的!不奢求您原谅我,但请务必给我一个悔改的机会!”
坐到了驾驶座上的亚瑟解释道:“先前楚天只是让冈本去把你抓回去说明自己的情况,但是冈本见到我后直接拔了剑,这才误会了。”
那个时候他的确没有感知到御主的杀意,只是因为冈本显然因为遇到对手动了真格,这才选择了避开。
“今天早上他被晚春带来说是要当面道歉,我就做主让他也先留在了这里,要不要赶人随你。”
“赶紧赶了,小小年纪敢对老师动手。”作为大巴的提供者,秦风面色不善地盯着楚天。
秦晚春皱眉:“爸,说了这是误会。”
楚天疯狂点头。
“那……难得来了,楚天你也一起玩吧?”罗马尼笑起来,“反正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天知道这孩子是做了多少思想工作才鼓起勇气跑来道歉的。
“我,我……”少年哭着大声道,“把老师一个人扔给两只鬼,真的非常抱歉!都怪冈本,找都不找就说找不到了!要不是您那天好好的来了学校,我都要以为您被鬼给吃了。”
第一只鬼:“……”
第二只上了车的鬼:“是在说我们吗朝仓?”
“鬼,鬼啊!”楚天吓得躲到了顾止身后。
“唉,我们两只鬼可真不招人待见啊。”挡住顾止的视线,太宰治笑眯眯地把亚瑟转了个身,“出发吧,别人成双成对,我就面前陪你呆在第一排。”
“……还差两个。”
“芙!”似是感觉到来者,芙芙浑身的毛都炸了开来。
“这么隆重吗?所有人就等我一个?”梅林笑眯眯地自车门处探出脑袋,见亚瑟作势要按下关门按钮,连忙上了车,然后坐到了罗马尼身边。
“bb小姐她真的会来吗?”玛修有点担心地望着坐在驾驶座上的亚瑟,她虽不清楚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毫无疑问的,系统和bb的关系,算得上是极为亲近才对。
“会的吧?”立香也是有点不确定,“毕竟之前是她自己突然插入我们的电话里说要参加的。”
十分钟后,依旧神采奕奕的小恶魔姗姗来迟,然后鼓着脸和太宰治坐到了一起。
总共二十一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朝着禹城的隔壁海城出发了。
“看啊小子!这就是海啊!”伊斯坎达尔豪爽一摆手,嗅着咸湿的潮气,朗声大笑,“决定了!就以这片海为第一个征服目标!出发!我听亚瑟那家伙说烧烤就是要自己逮到食物再做出来才有意义!”
可这里现在是冬季啊,就算是亚热带季风气候,也没多少鱼类会在浅海处游荡吧?
一大早巧遇刚刚放了他狠话,结果满脸和气地邀请他们一同观海的亚瑟,到现在仍旧对这次圣杯战争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感到懵逼的韦伯满脸虚弱。
怎么看都不靠谱啊!
他如此在心中咆哮着。
毕竟那两位少年怎么看都是才是个高中生,还是对魔术一无所知的高中生,只有圣杯疯了才会给予这样的家伙预兆之痕吧?说到底究竟是怎么误打误撞把从者召唤出来成为御主的啊?!
难不成那个男人才是真的御主?
韦伯试探地看向秦风,就见他也在打量着他,随即嫌弃地摇了摇头,又把目光放到了顾止身上,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这一脸挑女婿的模样,绝对不会是他。
“拜托了格蕾,帮我挡住立香。”埃列什基伽勒,或者说远坂凛满脸挣扎地握住格蕾的双臂,试图缩在对方身后。
“诶,诶?”格蕾满脸懵逼,却是小小声道,“在车上我其实就想问了,这位立香小姐和士郎先生长得好像啊?还有那位藤丸先生,和凛小姐你原本的模样也……”
“我知道的啦。”郁闷地鼓起腮帮子的远坂凛疯狂吐槽现在暂时分神降临到自身上的埃列什基伽勒,“所以说你像上次那样把我的意识全部压下去多好啊!”
“不不不,我得缓缓,立香刚见面就给了我一个拥抱,唔啊,这是对女神的不敬对吧?绝对是吧?我该惩罚她的对吧?唔啊啊啊啊!”
“……”啊啊,这个世界的女神全都不靠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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