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尼家。
“亚瑟王???”立香满脸懵逼,“男孩子版的??”
“被你这个反应弄得我都想知道女孩子的阿尔长什么模样了。”凯挑眉,“就我获得的信息而言,这个世界的亚瑟王对外也是男性吧?”
“是个超级可爱的金发碧眸的骑士。”立香握拳,“照片我还留着几张,但没带着。”
“可爱?”藤丸欲言又止,“那位王可是超级冷酷诶?就好像现在的……”
“咱俩召唤出来的从者不一致啦,我认识的那位是个温柔亲和的人。”立香下意识地看了眼屋顶,随即郁郁道,“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为什么就……”
玛修的眉宇间也是染上些许忧郁:“但硬要说的话,这位给我的感觉,和狮子王很像。”
冰冷,无情,理智,就算神情看起来依旧温和,但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意味。
虽然从对方主动上了屋顶这一行为来看,他应当也是清楚自身的情况,仍旧是体贴的人,可那次的阴影,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释怀的。
“狮子王?”藤丸困惑地念了一下,复又岔开话题,毕竟不能了解未来的信息,这一点是他和立香达成共识的,“以藏先生,您和雪村他到底……”
“鬼知道啊!”左思右想都不得劲的以藏烦躁极了,“我被她打趴下之后,她就自顾自地说什么出师了,两清了,以后就当陌生人!让我看好你。气死老子了!”
“这种时候才需要死缠烂打啊以藏先生。”
“啊?”
“女孩子说离她远点的时候,要么是真讨厌你了,要么就是希望你这时候主动凑上去,你觉得她会是哪种?”试图让亚瑟变回雪村千的立香想了下,觉得这种摸老虎尾巴的事情还是交给英灵比较好,要是让医生上的话,也许很快就挂了也说不定。
“……鬼知道。”
“那个,我们是不是该先对雪村先生,不,小姐的性别达成共识?”玛修犹豫出声,“稍微,有点混乱。”
“女的。”以藏眼也不眨道,“反正就是女的。”
“现在是男孩子的亚瑟王吧?”藤丸讪讪,“这种情况还真的不是很好说啊。”
“女孩子!”立香坚决道,“她说过本体是女性的!”
凯翻了个白眼:“要不就用那家伙称呼算了,反正对他来说是男是女无所谓。”
“身为圆桌骑士,您还真是不一般啊。”立香打量着这位一直都无缘见过的青年,“因为是亚瑟先生的义兄,所以对他那么亲昵吗?”
“义兄?”凯扬了扬眉,“我可当不起亚瑟的长辈啊。”
“……”
“……总觉得,关系很混乱呢。”
有人这么说了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向了正在被芙芙暴揍的梅林身上。
“别刨根问底比较好呢,”梅林捂着脸颊如此道,“毕竟这个故事实在是太长了。”
“其实只是连你也不清楚吧?”立香瘫着脸问道。
“暴露啦?不不不,说到底明明一年多没见了,为什么没有人过来和我问候一下?”
“芙!”去死吧梅林!
所有人又把视线都移了回去。
“罗曼医生他……”
“还有那个奇怪的家伙也……”
“为什么没人上去和亚瑟先生说说话呢?”
“你在看什么?”bb坐在青年的肩上,好奇地问道。
“人。”眼底泛着荧蓝的青年如此说道,“还有魔力。”
“为了什么?”
“为了找到大圣杯。”
bb沉默了。
良久,她跳到了盘膝而坐的青年的膝盖上,仰头问道:“你把前辈藏哪里去了?”
青年依旧平视着遥远的尽头,语气轻缓,却让bb心里发冷:“问这件事已经没有意义了。bb,有时候玩笑开过头了,就回不去了。”
紫发的ai没有接话,只是消失不见了。
亚瑟在确认了周遭情况后,闭上了眼。
阿瓦隆内。
希瑞尔正鼓着脸蹲在黑发少女的身边,嘟哝道:“混蛋ai,竟敢把我赶出来,要不是因为零说我不能太张扬……哼。”
“那个白毛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又的确说出了系统的事……”
“零,你稍微搭理我一下啊……”
不抱任何期待的小姑娘如此抱怨道,却是见黑发少女睁开了眼。
“零?!你能过来啊?”希瑞尔眉开眼笑,直接扑到了她的朝仓千夏的怀里。
“我没法久待。”朝仓千夏摸摸希瑞尔的脑袋,下一刻,两人就是出现在了一个狭小的石室中。
“这里不是那个塔上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希瑞尔,你好好地呆在这。”为了降低自己的精神波动,朝仓千夏的语速很是缓慢,“除非我来接你,不然,谁都别搭理。”
小姑娘紧张起来,连忙传递了情报:“梅林那个家伙说你被人盯上了!还有bb,她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少女眼眸微动,移至窗外,看向了站在地面的那位有着浅金长发的女性,她轻声道:“我知道,所以我需要把你藏好。”
在女性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和她对上视线之前,朝仓千夏率先移开了眼。
希瑞尔有点失落地垂下了头:“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朝仓千夏闭了闭眼,俯下了身伸手拥住对方,语气微带恍惚:“只有你,一定不能出事。”
小姑娘抬手抱回去,不知为何,她的嗓音变得喑哑起来:“我能出什么事啊,希瑞尔的本体还远着呢,零才是,你可不能……”
她感知到背上的手忽然垂落了下来,希瑞尔顿在那里,牢牢地支撑住了向前跌去的朝仓千夏的身体,埋首在对方怀中的小姑娘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大声哭了出来。
为什么啊,为什么明明清楚这不过是她回到了地球表侧,她却在那一瞬间,会以为对方死掉了呢?
忍住,不能哭,万一被零发现了,绝对会嘲笑她的。
希瑞尔才不是那种三分钟没见到搭档就要哭的家伙呢!
可是,可是……
万一零再也不回来了,该怎么办?
明明好不容易把零找了回来,为什么感觉零又要离开了?
我说过的,那个自杀狂不是个好人,对于你来说,那家伙比白兰还要糟糕。可是零,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希瑞尔的呢?
亚瑟看着远方那处原本正逐渐汇集魔力,不一会儿魔力浓度又骤降的地方,心下思量。
四骑了。
罗马尼把大圣杯藏得太好,加上这个市的灵脉被凌霄藏了起来,一时半会想要靠着魔力浓度来寻找圣杯所在难度有点大。
倘若用聚灵阵将魔力汇聚,强行打开根源的话……素材不够,范围如此之广的聚灵阵需要的东西眼下没法拿出来。
亚瑟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背。
如果说以目前的灵体作为圣遗物进行召唤的话……
赫莱尔,假使你能够分灵降临的话,那该有多好?
凯达成了和系统的约定,圣枪里的不列颠人民全都是安宁死亡的。至于那个被回收了大部分本源的世界……就算你当初舍弃了不列颠而得以保全,现在大抵也已经被你毁掉了吧?
到头来,不过是白做恶人罢了。
多好笑啊。
阿赖耶竟然承认了我和你是一个人,竟是将成为了神的亚瑟灵基,交给了我。
我想见你。
所以本想做一次和你一样的事的。
可是凯用那个约定阻止了我。
但我还有一次机会。
根源。
只要不如法则所愿的话,我就一定能再次见到你。
哪怕以世界作为代价。
当初的你应该没那么无情,可是记录中的亚瑟王,为了达成目的,会毫不留情地舍弃所有必须舍弃的东西。
英灵这种东西,真是可悲啊。
“朝仓。”被远坂凛揍得鼻青脸肿的太宰治坐到了似乎在发呆的亚瑟身边,有点郁闷地问道,“为什么变成从者了我还是这么弱?”
“这需要问你自己。”亚瑟的语气温和,“太宰先生,为什么到了如今这个份上,你还在装弱?”
“……”
“就港口黑手党的记录来看,虽然你打不过中原中也是事实,但是对上主修课为魔术,甚至那个时候还没有用魔力强化四肢的远坂小姐,你也不该那么轻易地被制服。”
“就好像身为从者,身上的伤口是能够靠着魔力自愈,可你仍旧选择以这副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样……”
亚瑟偏头看向太宰治,明明是一句疑问,却完全让人听不出他的好奇之心:“在我面前装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
太宰治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既然有关穿越者的事情已经摊开说了,我想你并没有继续在我面前装柔弱的理由了。”他把头扭了回去,“毕竟于我而言,太宰治是个什么模样,是完全无关紧要的。”
弱不禁风的,喜欢找人殉情的,总是走在自杀的路上的……
也许这的确是太宰治给人的初印象,可当朝仓千夏了解完了那个原世界的太宰治后,所有的表现便都带上了虚假的意味。
当她随口问起太宰治为什么想要找人殉情,中原中也却说绝对是看上她这张脸想占便宜的时候,她就清楚了。
织田作死后,遇到自己的弟子中岛敦时才开始说自己要找漂亮小姐姐殉情的太宰治,从遇到朝仓千夏开始,就在演戏。
演的,自然就是未来的自己。
或者说,演的,是那些个曾经的穿越者眼中的太宰治。
赤司征十郎花了半天的时间,一个要求来试探朝仓千夏。
太宰治自打正式见面开始到现在,还在试探朝仓千夏。
不理解。
但是无所谓。
“但假设你的目的是让我放松警惕的话,我必须承认,你成功过。”
否则,你也不可能把我推入雨中。
“最初只是不希望朝仓小姐死掉而已。”太宰治冷不丁地如此说道,“什么世界之类的乱七八糟,全都无关紧要。”
“只是希望救过我,让那个我没把我害死,还救下过织田作的朝仓小姐活下去而已。”
心中叹息的亚瑟沉默地听着,什么话都没说。
“朝仓,老实说你其实很恨我吧?”他偏头看向饶是在漆黑的夜色里,轮廓于他而言依旧清晰无比的青年,眼眸微弯,“毕竟是我害得你们分开的啊。”
如果不是太宰治引来对方,不是他告诉朝仓小姐存在人格分离这种做法,也许他们俩根本不会被分开。
原本以为那个存在的敌人是全世界,却不成想,是另一种层面的全世界。
“所以朝仓千夏才那么讨厌我吧?”
“也许。”亚瑟不置可否。
讨厌太宰治的理由有很多,但最重要的原因,他的确没说错。
可如果赫莱尔早就知道沙哈尔的存在的话,就算没有太宰治,他也会那么做的。
他当初在虚无之地配合对方演那么一场对峙,不过是为了让赫莱尔觉得自己更在乎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在的话,他能够坚持下去,从而让对方安心离开罢了。
赫莱尔如果早就清楚他的存在……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跟他道歉的?
又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他举剑对准自己的?
想知道。
可已经没法知道了。
最后一次的见面,最后一次的对话,竟是双方自以为是的互相欺瞒……可悲,又可憎。
沙哈尔总是这样,真到后悔时,已经由不得他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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