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的工作下来,这座森林比起之前来说恢复了很多,现在已经有些许的盎然之意。很多之前已经枯萎或者正在枯萎的植物都被摘除,种上了新的作物,而那些枯萎的植物也就顺便被用来当做其它植物的肥料了。
而这两个星期内,大概有二十多棵新品种的云杉被催生为成年植株,所以魔法阵也已经彻底稳定下来,虽然还没有过去笼罩的范围那么大,但是现在已经能确保整个村子的安全,并提供充足的食物了。
所以,按理来说,现在秦川答应精灵们的事已经做到了。
另一方面,他也托人收集了吟游诗人们编写的关于亚特兰蒂斯的诗,派人在精灵的村子里散布开,看看能不能勾引出他们的兴趣来。
不过,现在还有另一件事秦川必须尝试一下,那就是世界之树的法术。
秦川再次带着枫还有娜佳来到村子深处的时候,世界之树已经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了。
不仅没有再落叶,而且也从小树苗长成了树,虽然还不是参天大树,但也快和秦川一般高了,比起上次他看到的那样,已经恢复了很多生机。
而且,世界之树的其中一根树枝上,还悬挂着一颗小小的宛如橘子一般的果实。秦川回想起了之前和灵对话时,它们告诉他,如果世界之树结果了,就可以施法了。
“这是果实吗?”秦川伸手打算去触碰那颗果实,却被娜佳抓住了手腕。
“不可以触碰,这东西就是森林的化身,你笨手笨脚如果损伤了世界之树,那么这座森林本身也会受到损害的。”娜佳皱起了眉头训斥道,然后看着那枚果实说:“这确实是世界之树的果实,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恢复到了这种程度,明明魔法阵都没完全恢复。”
秦川是知道理由的,因为种植的大部分是地球作物,而这些地球作物生长的特别旺盛,所以让这座森林的生命力恢复了很多,但是作为魔法媒介的杉树仍旧没有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所以魔法阵没有恢复。
“那,这样应该是可以施法了吧?”秦川试探着问道。
“理论上来说,达到了施法的最低标准,但是具体……我觉得还是去问问那些灵比较好。”娜佳回道,秦川点了点头:“那就出发吧。”
于是,他们又回到了远古之路这边,秦川向灵询问起了这个能让大陆的作物恢复的法术的具体情况,这些灵倒是很顽固,开口就问起了世界之树。
“世界之树已经结果了吗?”那个灵飘到了秦川的面前问道。
“虽然只结了一个果子,但是确实结果了。”秦川点了点头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个法术的具体情况了吧?能作用这么大范围,想必不是个小法术,得提前准备着。”
那灵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也罢,既然已经结果了,说明也达到施法标准,就算贸然释放了法术也不会招致森林的摧毁,最多也就是让森林变回以前的样子而已。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这法术要怎么才能运作吧。你且听好,这法术……”
随即,这灵便向秦川解释起来,准确来说,这并不是法术,而是“奇迹”。
奇迹实际上并不属于一种法术,因为原理并不一样。
法术是人为的控制元素,利用自己的魔力让元素形成各种形态和形状来对敌人进行攻击,但是奇迹则不然。硬要说的话,奇迹大概是人为引发的一种自然现象。
就好比地球上的人工降雨一般,通过人为的达到降雨的条件,那就自然会下雨。只不过,放在这个世界,因为多了魔法和元素,所以自然现象也不太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奇迹”也就是他们原来那个世界的“地震”和“龙卷风”或者“海啸”这种级别的大型自然现象,只是通过人力来将这个自然现象再现出来而已。
而现在要释放的奇迹,就是“万物复苏”这个奇迹。原理上是将世界之树内蕴含的生命力扩散到整个大陆,植物的生命力直接灌注到土壤之下,这片大陆上的植物就能恢复了。至于具体怎么做,秦川也不明白,总之就是依靠精灵语来释放一个法术。
对方这么一解释的话,秦川就明白“奇迹”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也让秦川挺感兴趣的,毕竟“奇迹”也就是地球上类似于人工降雨的技术,如果能多掌握这些技术,想必是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很大的便利的。不过,这魔法已经是失落魔法了,除了灵之外,活着的生物里面已经没有掌握这种魔法的人,施法也需要精灵语。
“为什么只有精灵可以释放?人类就不行吗?”秦川向这灵追问道,“如果从原理上来看的话,只要把咒文转化为人类语言或者施法的过程,应该也可以完成施法吧?”
“可以,只是奇迹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从施法的技巧上来说,更加适合于精灵们那种不太依靠自身法力的施法方式。而对于人类来说,想要释放奇迹,可能需要数百乃至更多的人类魔法师才能释放出来。”这灵解释道。
“这么多啊……”秦川咬着嘴唇喃喃自语道。
“即便是精灵,也需要二十多名精灵,在精灵的法阵中共同施法,才能顺利引发这个奇迹。这个奇迹是将世界树的生命力分享给其它物种,世界树才是关键,一定要等世界之树硕果累累的时候施法,才能达到最佳的状态,否则……”这灵说到这,沉默了一下。
“否则?”秦川好奇的问,这灵继续道:“否则,就会像我当初一样,不仅没有办法拯救自己的国家,反而连带着毁灭了半个大陆的植物。”
“你这是在伤感?灵不是没有感情的吗?”秦川饶有兴趣的问。
“我并没有觉得悲伤,从我成为灵的时候,我就没有感情了。准备好擅长法术的精灵二十名,然后等世界之树硕果累累的时候,再回来找我吧。”对方说完,就重新回到了众多的灵身边,重新安静下来。
秦川点了点头,不过对方的这一番话,倒是让他想起了某些事。准确说是某个灵,也就是他的灵黛芙拉。他不知道别人的灵都是怎样的,但是确实到目前为止,他交流过的灵大多都是语气平淡冷漠,好像没有感情一般,而黛芙拉却明显的有人类的感情和性格。
是灵与灵之间有不一样?还是黛芙拉比较特殊?
此外,自从他来精灵的村子后,黛芙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和他对话,但是显然这只是他的个例,因为艾瑞莉娅还有安宁安静她们的灵都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到底是什么情况……”秦川暗自沉吟着,是因为他的原因还是因为黛芙拉的原因?说实话,他们两个都挺特殊的。黛芙拉以前就说她是全知之灵,和别的灵不一样,而秦川则是因为他自己没有魔法回路,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给灵提供魔力。
可能是因为这样,黛芙拉才没法现行。但是,秦川也想到了点别的事。
“哎,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川皱眉追问道,“那些在外面,凭依在人类或者其它智慧生物身上的灵,和你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我们是停留在梦界与现实的狭缝之间的灵。”一个灵飘到秦川面前说,“只能在这块地方移动,而这片地方是人为的制造出来的区域,是古代的精灵们专门用于与灵交流的地方。而在外界,会自然而然的产生一些梦界的狭缝,一般的灵是不会离开梦界的,但是也有一些灵对于自己生前还有眷恋,那些凭依在其它生物身上的灵,就是这一种。”
“那为何他们能够给寄主带来特殊的力量?”秦川好奇的问。
“将他们看做一个额外的施法者即可,这么一来理解起来便很简单了。”对方解释道。
秦川顿时恍然:“说白了,就是灵寄生在人的身上,成为了第二个施法者,但是使用的却是寄主的力量……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黛芙拉在我身上发挥不出实力来。”
这么一想其实很简单了,灵在过去其实也是人类或者智慧生活,而人类也有擅长不同的魔法的,所以灵擅长的魔法不同也就不奇怪了。但问题是……
“那么,那些灵又是否有自己的情感呢?”秦川继续问道。
“灵是没有情感的,但他们有记忆,所以在生前的某些执念,比如渴望着某个人,或者渴望去某个地方,这种感情让他们离开了梦界去寻找寄主。”这灵解释道,“他们挑选寄主的方式,一方面是看能力的契合度,另一方面就是看和寄主在一起能否完成自己的愿望。”
“这可就奇怪了……”秦川顿时皱起了眉头,从这情况看,黛芙拉确实是个比较特殊的灵了。因为黛芙拉是有自己的感情的,这让秦川有点怀疑起她的身份来。
因为黛芙拉甚至知道远古物种的事,那表示她一定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灵了。
实际上,灵虽然可以说是“全知”的,但是和黛芙拉的情况不一样。
在这里问问题的时候,秦川就发现了。他问问题的时候,往往是哪个灵精通这方面的知识就由哪个灵上前来回答,这表示灵的知识不是共通的,他们也不会互相交流。
但是,黛芙拉却自称全知之灵,她自称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知识……据此来推断,黛芙拉可能是那些高等精灵的一员,甚至有可能是最初那一批被称为“神”的高等精灵中的一员。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可以解释黛芙拉没有出现的原因。
一定是因为回到了精灵的领地,勾起了黛芙拉生前的一些不快的记忆,让她拒绝出现。不过说实话,其实秦川现在还是挺需要黛芙拉的知识的,如果她真的是一名高等精灵,现在她的知识可是能派上大用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