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天下,还是熠王帮着打下来的,他若想得这江山,何必帮皇上打天下?他自已坐着,不是更容易?何必现在来抢,不得诋毁熠五!”薄太皇太妃,十分义愤填膺的呵斥着。
“可是太皇太妃,不管怎么说,太子中了竹叶桃花毒,有人擅自用这种剧毒,一定要彻查!”薄家老夫人,又开始说道。
“对对对,马上查,不能诋毁熠王的名声,他是清白的。”卫清影又开始说话了。
卫夫人朝她横了一眼,恨不得拍死她。
“说得好,不能让熠王背一个毒害太子的名声。”薄太皇太妃望向锦嬷嬷,“马上带人过来,对这里所有人进行搜查。”
锦嬷嬷低头应道,“是。”
查所有人?
所有人都赶紧查看自已的身上,生怕有什么地方,引起了误会,会被太皇太妃错看成是自已下的手。除了薄家的几个人,还有宇文熠和云舒,一派淡然之外,其他人全都惊吓着查看起了自已的身上和周围。生怕查出异样来。
很快,锦嬷嬷带着三十名宫女走来了。
她朝宫女们挥挥手,“两人一组,开始搜身。”
“是。”
宫女们走进了人群,四散开来。
有两个宫女朝云舒福了一福,“舒公主,请抬起胳膊。”
云舒眯了下眼,“若是我的身上,没有什么毒药呢?”
一个宫女慌忙低下头,“奴婢不知。”
“请搜吧。”云舒抬起了胳膊。
另一边,锦嬷嬷亲自带着两个宫女,搜起了宇文熠。
“熠王殿下,得罪了,请抬起胳膊来。”
“锦嬷嬷好生的尽职尽责,你这表情,似乎是不搜出来,不罢休的样子。”宇文熠似笑非笑看着她。
锦嬷嬷低着头,“老奴奉命办差。”
她一招手,两个宫女开始对宇文熠搜起身来。
“回嬷嬷,没有。”一个宫女当先说道。
“回嬷嬷,没有搜到毒药。”另一个宫女说道,“不过……,这是什么?”她指着宇文熠桌子底下的一只荷包,惊讶说道。
“捡起来。”锦嬷嬷沉声喝道。
“是,嬷嬷。”那宫女飞快捡了起来。
锦嬷嬷一把抓在手里,打开来看,没一会儿,她神色一变,望着宇文熠说道,“熠王殿下,这是什么?”
宇文熠微微扬眉,“本王不知。”
“这是熠常用的荷包吧,为什么不知呢?”锦嬷嬷又问道。
云舒朝那边看去,真是慢呀,这会儿才找到东西,她都等得不耐烦了。
“本王常用的不假,但此时,真的不知怎么在桌子底下。”宇文熠眯着眼,“嬷嬷说的话,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个荷包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呢,一个荷包,确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问题是,里头装着奇怪的东西。”锦嬷嬷说道。
“里头装的是什么?拿来给哀家看看。”薄太皇太妃马上问道。
“是,太皇太妃娘娘。”锦嬷嬷捧着荷包,走到薄太皇太妃的面前,递了过去。
薄太皇太妃看一眼宇文熠,接在手里打开来看,她眼神赫然一冷,“这是什么?”
“竹叶桃花粉,太皇太妃娘娘。”锦嬷嬷回道。
一句竹叶桃花粉,惊得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全都朝薄太皇太妃看来,然后,又一起看向宇文熠。
有向着云舒和宇文熠的,则个个是一脸的担忧之色,而站在薄太皇太妃身边的人,则是一脸的得意。
“熠王,这是怎么回事?你解释下吧?”薄太皇太妃的脸上,温和的笑容已然不见了,换成是冰凉如霜的表情。
“解释什么?”宇文熠拂了下袖子,扬眉轻笑一声,“这不是本王丢的东西。”
锦嬷嬷说道,“熠王殿下,这种荷包,不是熠王殿下经常配戴的吗?怎会说不知道?”
“这是睁眼说瞎话呢。”薄老夫人一笑,“也难怪了,会有卢大学士写反诗的事,会不会是熠王,不满现在的身份了?想反了?”
“薄老夫人,请慎言。”云舒厉声说道。
“哦,还有舒公主。”薄老夫人得了薄太皇太妃的暗中授意,越说越得意,“舒公主并非我赵国人,所以,太子若出了事,岂不更合心意?借着熠王准王妃的身份,颠覆我赵国皇权,是也不是?”
越说越离谱了,有人很不满地望向薄老夫人。
护国公林夫人当下就冷了脸,“舒公主光明磊落,用得着用这种阴谋的手段?”
“那谁又知道呢?反正这会儿,太子殿下人事不醒了。”薄老夫人冷笑一声。
李御使的夫人,也看不下去了,说道,“太子殿下并没有昏迷不醒,服了太医的药,已经醒了过来。”
薄老夫人轻哼,“醒了又怎样?毒已攻心了。”
“太皇太妃娘娘,既然证据已查到,请将熠王和卢云舒移交宗人司审查!还太子一个公道!”几个薄家的人,还有几个臣子夫人们,一起嚷了起来。
0276章假想的敌人
护卫国夫人和李御使夫人,一起焦急地看向宇文熠。
“熠王殿下?你快说话呀?”
记忆中,宇文熠并不是一个混沌的人,怎么今天被人诬陷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的那种?
还有卢云舒,更像是不关自已事一样的,默然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大家。
这二人今天是怎么回事?
卫夫人和卫清影也是焦急不安。卫夫人走到宇文熠的面前,“阿熠,快说话呀,说那荷包不是你的。再不说话……再不说的话,就要进宗人司了,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卫清影瞥向眼云舒,怒着脸冷笑道,“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到这时候就哑巴了?”
云舒淡淡看向卫清影,“说什么?”
“说什么?”卫清影气得差点倒地,这个云舒,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简直是个糊涂蛋!“熠王哥哥难道不是你未婚夫么?”
“所以我相信他,能处理好自已的事情,是不是,阿熠?”云舒笑微微问着宇文熠。
“没错。这荷包不是我的。”宇文熠淡淡说道。
卫夫人松了口气。
卫清影说道,“可所有人都说是你的。”
宇文熠看一眼卫清影,“你的丫头呢?”
卫清影一怔,问她的丫头做什么?“在哪,巧福,过来下。王爷找你们。”
“熠王殿下是不是不敢去宗人司接受询问?才这么拖延的?”薄老夫人又是一声轻笑。
“薄老夫人,你这么咄咄逼人,不想熠王殿下说完话,是什么居心?”云舒清冷的目光扫过去,厉声说道。
众人一怔,一直温柔,软语的云舒,终于说了狠戾的话,这眼神,也太可怕了。
薄太皇太妃十分的不喜,心中生起厌恶,因为这眼神,很像顾云旖的。
她木着脸开了口,“婶母,熠王的样子,像是有话说,那就让他说吧。你这般不让他说,倒像是要欺负他的样子,不像个做长辈的。”
“是,娘娘。”薄老夫人点头,不说话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宇文熠。
“熠表哥,巧福来了,你想说什么?”卫清影问道。
“把去年本王赏你的荷包拿出来。”
巧福眨眨眼,“啊,是是。”她掀开上襟,从腰间一个荷包里,摸出一个荷包来,捧在手里。
“看到了吗?丫头也有。”宇文熠目光凉凉,冷声说道。
众人不解,什么意思?
不过,这荷包怎么会和刚才装有竹叶桃花粉的荷包,是一模一样的?
护国公府的林夫人,是将门夫人,见多识广,她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宇文熠,要开始反击了。
她便笑了,说道,“熠王桌子底下的荷包,是熠王殿下的,那丫头的呢?”
薄老夫人冷笑,“也是他赏下的,你没听他说么?再说了,诚毅伯府,是熠王殿下的姨父家,是一家人。”
“慈明宫看门的小春子呢?还有玉福殿的扫洒的瘸腿老太监呢?来个人,叫他们过来。”宇文熠淡淡说道。
“去传话。”薄太皇太妃沉着脸说道,她心中嘀咕着,怎么回事?宇文熠想搞什么?
一个太监应了一声,跑走了,不多时,一老一少两个太监被喊来了。
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跪拜下来,不敢抬头。
宇文熠说道,“不是找你们找麻烦,别吓得跟什么似的。把本王赏你们的荷包,拿出来。”
要看荷包?做什么?二人不解,但还是照着做了。
“是,王爷。”
各自拿出赏下来的荷包,递给宇文熠看。
其他人,越发惊异了。
云舒扬唇一笑,“咦,他们也有呢,王爷,你到底赏下了多少这种荷包?”
“自打跟着皇上进宫,就一直赏着,心情好时,一天赏下十个八个的,少时,也有三两个,这一年时间了,天晓得有多少个?反正这皇宫里,十个人有七个,拿过本王赏下的荷包。”
云舒笑着道,“这样说来,这宫里有一千个宫女太监,加上五百宫卫,一千五百人,就有一千人得过王爷的荷包?”
“唔,大臣家的仆人们服侍的尽心,说话讨喜,也赏,比如,诚毅伯夫人府上的丫头。哦,对了,薄老夫人府上的二管家,也得过荷包。本王记得,当时包了一张银票,因为他那天修好了本王的马车。”
薄老夫人的脸色,惊得顿时一僵,她府上也有?
“这样看来,王爷的荷包遍布京城呢!那么,这桌子底下的荷包,就不一定是王爷丢下的哦,里头的毒药,也不一定是王爷装进去的?”云舒依旧笑眯眯着问。
“阿妮,你说呢?当然不可能是本王丢下的,本王今天没带打赏的荷包,熠王府归阿妮管了,本王的钱袋子都在你那儿,本王没钱打赏呢,哪来的荷包?”宇文熠袖子一拂,一脸的委屈。
云舒笑着道,“我打赏从不装荷包,直接是银锞子,或是金锞子,所以,荷包的事,我也不知道。”
“那么,锦嬷嬷你可知道?”宇文熠双目如剑,盯着锦嬷嬷,“昨天,本王进宫的时候,不是赏了你一个荷包吗?正是这种式样的?嬷嬷怎么不提自已呢?嗯?”
他一改刚才的淡然神情,而是满脸的肃杀,又是昔日的玉面阎罗王,那眼底的杀气,似要将人活剐了似的。
锦嬷嬷吓得身子一抖。
“没错没错,哈哈哈,熠表哥,这种荷包遍布宫里,天晓得是谁丢下的?”卫清影大笑着拍拍手。
薄太皇太妃气得脸色都青了,朝薄老夫人横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