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孟祥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很香的觉,香到人事不知,香到一个梦也没做。
可惜,当他恢复知觉,便立刻感觉到右手传来的阵阵疼痛,再睁开双眼,看见眼前围着的几个人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
零号的人马上会审问自己,他们可不是警察,他们是隐于暗处的清道夫,专门清理自己这种“垃圾”。自己别说是被揍一顿,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会为自己讨还什么公道。
他不想出卖组织,既然东西带不回去,那么至少,我也不能让你们找到
他默默赞许着自己的“忠贞”,偷偷用舌头去寻找嘴里藏着的毒囊。只要咬破它,他就会在几秒钟内死亡,任凭零号的人有再大的本事,也休想从他这里问出东西的下落
他舔了舔左边的牙床上方,毒囊应该就在这里。
没有他心头一惊,忙又舔了一遍,还是没有
难道我记错了,是在右边
他这么想着,又去舔右边的上牙床。
杜优优看这个“老大”从一睁开眼就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接下来又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便嗤笑一声道:“毒囊我已经取出来了,别找了。”
朱孟祥愣住了,怎么办连服毒自尽这条路都被人家断了,那想必咬舌更是实现不了的了。
我可是只会逼供,没有被逼供过啊我不懂怎么才能在逼供之下保持“气节”啊
朱孟祥眼珠继续乱转,思索着怎么才能不把藏东西的地点供出来。
“眼珠再转就给你挖出来。”
杜优优冷冷的威胁道。
朱孟祥忙固定住眼珠子,但仍一声不吭。
陈遥试探性的问道:“你说出东西藏在哪儿,我们饶你一命,连你的同伙也通通可以保命,如何”
朱孟祥暗想,兄弟固然重要,但若是被组织知道是自己招供导致任务完全失败的话,恐怕我家人也会遭殃。家里人,当然比兄弟更重要。
所以他继续沉默着。
陈遥抓抓头道:“我不会审讯,你们九组兄弟一向办法多,你们来问吧。”
张非“呵呵”一声,看向杜优优道:“我也不擅长这个,要不你来试试你跟他交流一下,看管用不。”
杜优优知道他暗指上次她催眠出租车司机和陈志的事,想让她如法炮制。但她知道学武之人意志远比普通人坚韧,催眠恐怕是行不通的。
她摇了摇头道:“交流肯定没用,还是刑讯逼供吧。有些人是吃硬不吃软的,或许这样他说出来的可能性还比较大。”
陈遥道:“怎么个逼法你会吗”
张非也在那瞎猜道:“难道要向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拿鞭子抽,拿烧红的铁片烙还是学容嬷嬷扎针、夹手指你有工具吗”
“我哪来的工具我还能知道今天要审犯人不过你们别忘了,我们可是武者,不是非得用那些工具才能刑讯逼供的。”
她蹲下来把朱孟祥的前襟揪住,一把拉了起来,平视着他的眼睛道:“你是识相的痛快说出来呢还是让我来炮制你一番再说出来随你选。”
朱孟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对这个女人时总有些心底发毛,按理说自己也算见过一些世面,怎么这人就给他一种不可违逆的强大压力呢
他心里虽然有些不解,有些惊慌,但他仍谨守着自己的本分,拒不吭声。
“很好,看来你喜欢被炮制。”
杜优优冷冰冰的下着结论,松开了他的前襟。
朱孟祥心头一紧,暗道一声“她要折磨我了”下一秒,杜优优就随手在他胸前一拍,站起身来两手叉腰看着他。
张非看杜优优一副叉腰看戏的样子,疑惑道:“你要怎么炮制”
“已经炮制上了。”杜优优扬扬下巴道。
“啊”
张非转头去看朱孟祥,只见他蓦地往后一仰,表情扭曲起来。
陈遥和张非都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因为朱孟祥已经开始口中发出压抑的“嗬嗬”声,整个人蜷缩着挣扎起来。
“你把他怎么了”
张非疑惑的问,他怎么没看见她出手
“哦,我也是从米开朗的伤情那里获得的灵感。不过我手法更高明一些,现在这老大体内,我的内力正在四处炸裂,就像礼花绽放一样。”
“啊还能这样不会炸着炸着死了吧那可就不好找东西了”
“死不了,我有分寸,这种痛,从身体内透出来,连绵不绝,我看他能扛多久。”
杜了句“你们盯着吧,我去吃点东西”,就回了车上。
陈遥看看杜优优上去的那辆车,虽然车里的灯没开,车前面又开着大灯,根本看不清那辆车里的情况,但他知道那里还有个司机,因为杜优优进的是副驾驶座。
他没问那人是谁,而是看向张非问道:“九组的兄弟还有多久到”
张非想着距离之前联系李梦标也有一阵了,是可以问问了,便又拨通了李梦标的电话。
“喂。”
李梦标很快接通了。
张非向旁边走出几步,问道:“哥,你派了谁过来还有多久到我们现在就在大马路边站着,万一有人开车经过,要遮掩可麻烦的很。”
“马上,再等一分钟,现在刚下完冰雹,路上那么难走,没那么快有人出门。”
“你也知道我们这下冰雹了”
“我刚才就在你们旁边的县,现在正在过来了。”
“啊你在这儿你跑贵州来干嘛”
“当然是有事儿,回头再说,我好像看见你们的车灯了,挂了。”
“好。”
张非挂掉电话,忙向路的两边张望,果然看见远远的有车灯在微微晃动,正朝着这边开过来。
他高兴的指着那边对陈遥道:“我们组长标哥来了,他比你大三岁,你也可以喊他标哥,亲近点。”
陈遥看了一眼车来的方向,心底也觉得越发踏实了:九组的组长,那肯定是很厉害的角色
这时,许柯和罗尧也出了林子,来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