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打算糊弄完陆暖再糊弄陆斐然的陆清明，在听到这五个字之后，下意识咬紧了牙关。
“暖儿六岁之时。”
陆清明声音干涩喑哑地说完，陆暖一脸震惊地看向了他。
“好得很。”陆斐然脸上再看不出什么情绪，甚至挂上了几分笑意。
他拉着陆暖的手，走到陆清明面前：“暖儿，给你父王磕个头。”
陆暖没明白。
“叩谢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也叩谢他对你的不杀之恩，还得叩谢他害你之恩！”
陆暖：“什么意思？”
陆斐然却不回答她，而是定定地看着轮椅上的陆清明，笑而不语。
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陆清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
“红惠姨娘对你下的那些毒，我一直知道。”
“就这些？”陆斐然显然不满意。
陆清明顿了顿，睁开眼却不敢看他们兄妹，只敢看着自己的双手，声音渐弱：“斐然的也是。”
话音落地，陆暖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下意识去看陆斐然。
“他一直以为我不是他的骨肉。”
陆斐然抬了抬下巴：“楚红惠过门之后，明面上他对楚红惠毫无意思。
可是他背地里，可没少帮楚红惠扫掉麻烦。”
否则，以楚沁的能力，怎么可能会让一个表妹在过门之后踩在头顶。
即便是她再不愿意搞什么后宅的阴私手段，也不可能护不住自己的一双儿女。
多亏了他们这个父亲！
“你……”陆暖觉得自己有点凌乱，匆促地看向陆清明：“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盛婴派人告诉我的。”
陆清明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他们俩：“你五岁那年出了意外之后，我便知道了你的身世。
我怀疑白盛婴没有全告诉我，便以为斐然也并非我的骨肉。”
陆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她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脑海里的记忆便是这个父王对她多有宠爱。
即便是一个王府的傻子大小姐，他也愿意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她。
就那个暖玉阁，比嫡公主的宫殿还要豪华！
可……陆清明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养心殿内一片安静，陆暖不知道该说什么，陆清明什么都不敢说，陆斐然死死地盯着陆清明。
“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陆暖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之后，也恢复了冷静。
“你不恨我？”陆清明有点意外。
“你想屁吃！”陆暖此时对他再也没有了半分尊敬！
陆斐然见陆暖是这个反应，心里也松了口气，随后他问陆暖：“你带他来，不会真的想让他辅佐我吧？”
听了这话，陆暖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里？”陆斐然摸了摸陆暖的头。
陆暖有些别扭地偏开：“去肃云。”
“你想躲哥哥？”陆斐然面上的笑容凝固：“暖儿，即便你不是我的亲妹妹，这么多年的兄妹之谊也不是假的，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妹妹！”
“不是的，哥。”陆暖叹了口气：“我有点不方便说的事情，要去肃云一趟。”
顿了顿后，又补充道：“我会和凌淳一起。”
听了这话，陆斐然收回了自己的手，浑身冷意散发：“他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知道？”陆暖下意识看向他。
“所以他真的出事了？”陆斐然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