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鼓鼓的梳洗后，陆暖让人把昨晚的露华浓洗干净送到千金坊后，这才甩着袖子去了凌霄苑。
凌霄苑，凉亭。
“这一局，我赢了。”陆斐然落下白子，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人。
“你最近棋艺进展飞速，看来没少下功夫？”凌淳一边捡着子一边随口问道。
“也不是，暖儿回来了，我心定，下棋的时候也不浮躁了。”陆斐然看着凌淳捡子，随口道。
听到陆斐然提起陆暖，凌淳脑中莫名的想起了昨晚唇上柔软的触感。
“挺好。”凌淳说着，把棋子放进了棋笥里。
陆斐然喝了一口茶，随口问道：“暖儿如今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模样，你打算什么时候与她完婚？”
“她昨晚跟我说，让我在大婚第二日给她一封休书。”凌淳笑了笑：“你觉得呢？”
“我不信。”陆斐然道：“暖儿有多喜欢你，你应该知道。”
“那只是过去的她喜欢我，如今的她未必就还想着我。”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娶她了？”
“你知我心意，”凌淳放下茶盏：“若她还同过去一样，我愿意把她护在羽翼之下，
可如今的陆暖才貌品行无一不是上品，府上的红惠姨娘也被送回了楚家，剩下的陆芙蓉和陆展鹏不成气候，
她留在王府招婿，比嫁给我好。”
听了这话，陆斐然摇了摇头：“你可曾想过，如果你拒婚的话，暖儿会是什么下场？”
“想过，所以我觉得，不如依她所言，大婚后再和离。”
“我不是指这个，”陆斐然道：“你们的婚事，是我娘的遗愿，是圣上赐婚，
暖儿是个孝顺孩子，她不会想我娘在九泉之下不安宁。
而圣上赐婚，岂是随意能和离的？那是在打天子的脸面。”
听了这话，凌淳轻轻一笑：“所以你们一开始就打算好了，陆暖一定要嫁我？”
“将来你找到了那位救命恩人的话，可以娶为平妻。”陆斐然道：“可这么多年了，她说不定早已是人妻了。”
“陆暖嫁给我，不会快乐的。”凌淳垂下眼眸，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棋子：“我心不在她。”
“只要她一日是将军夫人，你就要一日护她周全。”说着，陆斐然在棋盘正中间落下白子：“这次天元开局。”
凌淳看了看他，道：“不该如此。”
“我身即是地狱，没有该不该。”说着，陆斐然看向凌淳：“所以，你什么时候来下聘？”
“十日后。”凌淳说完，在左下边了子。
“好。”陆斐然点了点头。
-
“大小姐到！”叶飞在门外喊了一声。
陆斐然看向门外，陆暖正好甩着袖子进来了，当即笑道：“暖儿，头疼吗？”
“……”陆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她哥哥对面的凌淳，当即有些心虚：“不疼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我等你用早膳，还以为你起不来了呢。”陆斐然说着站起身，顺手打乱了棋盘。
听了这话，陆暖狐疑的看了看凌淳：“他为什么在这里？”
“来提亲的。”陆斐然道。
凌淳：……
陆暖：(◎-◎；)
“叶飞，让人传早膳吧。”陆斐然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二人的尴尬。
早饭，就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之中吃完了。
“陆兄，军中还有要务，”早饭后，凌淳起身告辞，意味深长的看了陆暖一眼：“十日后，我亲自来下聘。”
“好，凌兄慢走。”陆斐然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临走前，凌淳又看了陆暖一眼。
“你看我干嘛？”陆暖毛了。
“你昨晚吐了我一身。”凌淳一本正经道。
陆暖一下就炸了：“你还偷了我的大镜子呢！”
“嗯，”凌淳点了点头：“那扯平了，告辞！”
陆暖：？？？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