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婉瑶还真是十分的想念超人,也有些想念沈格然,朋友之间的想念。
自从上次,他突然出现她身前,要带她离开皇宫到现在,已有三月之久了,这人又像人家蒸发了一样,哎,算什么朋友么。
婉瑶不免叹了口气,这才拉着缰绳,长腿一跨,翻然上了马,动作帅气利落,一气呵成。好在她早有准备,穿的是精心改造过的裤子,骑马就是比裙子要舒服的多。
怜儿双手叠加于腹部,看似端庄修养,实则是紧张的不知所措,手心都跟着出了汗,生怕婉瑶有个什么万一,可又劝不听她,只能祈祷了。
婉瑶扬起马鞭,在空中甩了漂亮的弧度,声音回响至山间,马儿撒欢儿了跑,绕着澄清湖的湖畔,湖水澄明清澈,两边的树木,泛着发黄的叶子,偶有飘零,被映衬在水里,如同镜面一般,更似一副山水画。风儿轻轻吹动,湖水便像浪花一样,往前浮动,一波盖过一波,折射着阳光,波光粼粼,委实好看。
婉瑶大声的笑着,一扫往日的阴郁。
她发现,她爱自由,爱狂奔,爱风,爱树,爱大自然。她喜欢这样毫无拘束的生活,没有算计,没有狠毒,可以随心所欲。
可是,跟宇文邕比起来,她的这些喜爱都远不及他,她更爱宇文邕。
她想着,笑容僵硬在脸上,宇文邕,你看,为了爱你,我放弃了那么多爱的,其实不划算,却还是义无反顾。
马儿这会儿不知发了什么疯,整个癫狂了起来,跑起来的速度惊人不说,还专门朝不平坦的路上跑去。
婉瑶突然怕了,像坐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她紧紧的拉着缰绳不敢松手,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摔个粉身碎骨。
宇文邕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望了望,突然道:“坏了。”这才紧忙招呼了狮风出来,一跃而上,直奔着婉瑶追去。
狮风速度惊人,狂野的让人害怕,恰恰宇文邕就喜欢狮风这一点,永远知道他在想什么。差不多与婉瑶平齐的时候,宇文邕瞄准了时机,突然站起了身子,纵然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婉瑶的马上。
他双手穿过于婉瑶的腰际,夺过她手里的缰绳,用了蛮力才勒停了马儿,马儿前蹄高举,仰天长鸣。宇文邕顺势抱起婉瑶,脚踏着马儿,飞空而起,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婉瑶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心脏狂跳,脸色煞白,如只惊弓的鸟儿。
宇文邕见她像只乖顺的小猫,喜欢的不得了,真希望她能一直如此,而不是每次见面,要么就是拿他当作空气,要么就是像被踩了尾巴一样。
本以为婉瑶会立刻跳下去,谁料想婉瑶却抱着他久久没有松手,最后甚至将头靠在了宇文邕的胸膛处,听着他狂有力的心跳,小声问道:“叔叔,我们以后别吵架了好么?我不希望有限的生命里,每天都用来呕气,等哪一天老去了,回忆里,除了悔恨,所剩无几。”
宇文邕心头一颤,哪里想过婉瑶会说出这样一番柔软的话,不免心也跟着软了几软,宇文邕在想,婉瑶,你随便的几个眼神,几个动作,几句话,就能波动朕的心绪,你当真是把朕吃的死死的,可嘴上却在说,“朕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俩人回宫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了。整个皇宫映衬在晚霞之中,气势磅礴,宏伟壮观。
婉瑶仰着头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勉强,她多希望能和宇文邕远走天涯,不问世事,哪怕是做一对乡野村夫,这一生,她亦足以,或许,他还会活的更久一些。
宇文邕又岂会知她的想法?不过是觉得她厌烦了宫内的生活而已,可他又怎舍得放她走?
宇文邕直接将婉瑶送回了锦墨居,浮生见是俩人一起回来的,还有说有笑,不由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婉瑶有些诧异,浮生怎么这个时辰来了?难不成是有什么事儿?借口让宇文邕回了乾坤殿,这才仔细的问了起来。
浮生说了个大概,大抵就是有个小丫头让她代为通传,说是阮王妃在府内受了欺负,每日里生不如死,说着,拿出了玉佩。
婉瑶仔细一瞧,这不正是当日她送她大婚的礼物么,气的直接跳了起来。
好你个郑如烟,又在宇文宪不再的时候甩手段,看着一副端庄善良的模样,不想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不由分说,拉起浮生就要往外走,道:“浮生,你陪我去吧,帮我看看阮希的伤,她还有孕在身呢。”
宇文邕出了锦墨居,明知婉瑶是有事想要避开他,却还是不放心,怕她再来了脾气着了谁的道,这才又折了回去,刚巧看见俩人急匆匆的要出宫,不免更是担心不已,想也没想的跟了出去,这么晚了,又是俩个女儿家,遇上什么麻烦该怎么办?
阮希焦急的等着屋内,坐立不安,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怕被眼尖的人看了去。只能安生的坐在桌几前,茶水已经喝了几杯。生怕再出了什么岔子,好在青衣是笑着回来的,回来时还不忘给阮希买了几盒上等的胭脂水粉。
阮希见此,心安了大半,又问了问情况,这才彻底的放心下,她确信,婉瑶不会不管她。
听闻郑如烟找了个画师,正在为她作画。阮希想了想,决定去凑个热闹,她还真没见过画师作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听闻那画师是个年轻帅气的儿郎,正好也目睹一下风采。
青衣满眼忧虑,却又不好说什么,她暗自想道,阮王妃是不是傻?郑王妃不来招惹她,她不偷着乐去,反而还要前去凑热闹,这不亲等着让人作践。
阮希换了身白色的轻容纱的纱裙,内搭了件绯红色的,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松散下来,她双峰傲挺,腰若拂柳,却是粉黛未施,容颜略有苍白。
郑如烟已一动不动的坐在南花木的扶椅上已有两个时辰,额头上布满了密汗,强撑着背脊趣÷阁直。巧云上前为她擦汗到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的她更烦。
画师的画也接近了尾声,眼见着收尾的时候,不想被刚来的阮希脚下一个不稳,径直扑了上去,好巧不巧的戳坏了那上等的宣纸,一幅画直接在中间被戳了个洞。
郑如烟“嚯”的站了起来,眼色狠厉,直指着阮希大喝道:“来人,把这贱蹄子给本王妃抓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