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余杭、会稽、东阳、永嘉五郡隋军已经准备出兵,以沈法兴为盟主,十五日后就会来犯!”
“到时候,至少会有八万官兵精锐来打石头城!”
“这是韩某策划的!”
自称韩世鄂的青年,侃侃而谈,字字如刀。
“好毒辣的计谋!阁下来此为何?”
韦青冷冷喝问,心中已是杀机涌动。
“来为东南之地找一位天命真主!”
韩世鄂傲然道。
“江都的隋帝杨广和宇文化及,军心涣散,已是冢中枯骨,不足为道。
李子通首鼠两端,虽盘踞海陵,却畏惧隋兵,裹足不前,空有雄心而难成大事。
唯有沈法兴,出身南陈贵胄之家,又在隋朝建立后担当郡守(太守)级别高官,私兵部曲就有八千。
只要振臂一呼,随时可以拉起数万大军!
但沈法兴有个致命弱点,只要大帅采用我计谋,顷刻之间,就能让沈法兴的数万大军灰飞湮灭!还能使大帅再得五郡之地!”
这韩世鄂分明是准备卖了沈法兴,来投靠吴军,其人果然几分本事。
“来人,将这狂徒拿下!待我击破沈法兴大军,再将其斩首示众!”
韦青喝道。
他心中冷笑,我可是能探察到你内心情绪波动,就凭这也想吓唬我?
“唰!”
阚陵闻声而进,拔刀指向韩世鄂,只要对方敢反抗,就兜头给他一刀!
“且慢!大帅为何要拿我?”韩世鄂大叫,心中却是不解。
自己虽然夸大了军情,但也是真心前来投靠。
毕竟相比沈法兴用人唯亲,这个吴军大帅,还有几分英主气象。
“你本为沈法兴的谋士,却出卖主公,是为不忠!
你住在沈法兴的地盘,而卖其城池,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义之徒,脑后必有反骨,乃今之魏延也!
像你这种人,不配为我效力!阚陵,将他打入死牢。”
韦青面上杀机大作,准备杀一杀此人傲气,当然,他若是真敢反抗,那就决不可留。
韩世鄂本是豪门贵胄,隋朝开国大将韩擒虎的儿子,少年时因为处处被表哥李靖压过一头,便心生不服,立志要做出一番大事业。
后来杨玄感造反,他便投身叛军,充当先锋,勇冠三军,几乎攻下雒阳!
可惜杨玄感不给力,大军兵败,他不得不弃军逃亡,害的韩家一门被隋帝杨广斩尽杀绝。
他悔恨交加,为报大仇,便自毁容貌,弃武从文,化名阎先生,四处煽风点火,加快大隋的灭亡速度!
“大帅且慢!韩某人知错!请给我一个机会啊!”
此刻,韩世鄂抛却高傲,连连求饶,只为得到认可,回去报仇。
他决不能死在这里!
韦青不为所动,冷冷道:“押下去!”
“是,主公!”
阚陵直接带人将韩世鄂拿住。
“主公且慢,此人固然可恶,但却是第一个来投的人才,杀至恐怕会失望,会使得其他人才望而却步!”朱子奢劝谏道。
“好,给你个面子,就饶他不死,先看押起来。”韦青道。
韩世鄂性命得保,就未曾反抗,任由阚陵押着离开。
“侯希白!”
“属下在!”
“你亲往吴兴走一趟,探查沈法兴的动静。大战之前,军情为先,我要知道敌军的详细动向。”
韦青继续下令。
“是,我这就出发。”
侯希白对手头的工作稍加安排,便亲自出动,探查敌情。
两日后。
“报——吴郡隋兵有一万二千精锐在集合!
报——余杭郡隋兵有一万人在集结调动!
报——会稽郡隋兵有一万人在集结调动!
报——东阳郡隋兵有八千人在集结调动!
报——永嘉郡隋兵有七千人在集结调动!
预计有四万七千隋军精锐来犯,将会在半个月后杀至润州!”
“精锐隋军?老子打得就是精锐!”
韦青狠狠咬了咬牙,下定迎战决心。
半个月,足够完成对江淮军的整编,到时候自己率领主力出战,定可一举击溃沈法兴,夺得东南半壁江山。
…………
日落月升,一天很快过去。
韦青正准备歇息。
“韦大哥!”
独孤凤忽然来访。
韦青惊讶道:“凤儿此时来访,有何要事?”
“陪人家出去走走。”独孤凤提议道。
韦青笑道:“求之不得,我还以为凤儿瞧不起我哩。嗯,咱们就去看看城中百姓的夜间生活状态。”
独孤凤道:“好啊。石头城听起来不如建邺城有气势,你最好把建邺的名号重新打起来。”
“建邺?你说的不错。”韦青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别有一番情趣。
当然,暗中的护卫绝不会少,这是必不可少的。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秦淮河畔,恰好赶上了难得的秦淮灯会。
即便建邺新定城不久,但却有效的平息了战乱,给这里带来了一丝和平的繁荣气息。
吴军,向来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韦青带着独孤凤,专门向人流多得地方行去。
首先入目是数之不尽的花灯,有些挂在秦淮河上的乌篷船头,有些则拿在行人的手上,也有许多小孩成群结队的提灯嬉闹。
各种款式的花灯应有尽有,奇巧多姿,辉煌炫目。
最热闹的是,有许多年轻的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载歌载舞,充满着吴侬软语和江南风情,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处处灯光弥漫,散发着太平的欢快气氛。
忽然间,他两人也给卷入最热闹的舞蹈群众。
独孤凤玩心大起,伸出玉手,随意抢来一物,砸向身边人。
韦青轻松地一把接着,竟然是个绣花球,不由大喜道:“凤儿,你今晚是要抛绣球招夫婿吗?”
独孤凤咯咯笑道:“追上我,就告诉你。”
她已经被韦青的道心种魔大法俘获芳心。
韦青这才发现,佳人跳着舞步远去,隐在灯火深处,身姿更显优雅曼妙。
纵使在这南国佳人争妍斗丽的灯火晚会上,独孤凤那滑如缎锦的脖子,就像鹤立鸡群般独特出众,有种异乎寻常的美丽。
让人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我来啦!”他连忙追上去。
“今晚非捉你回去当压寨夫人不可。”
独孤凤嬉笑着躲藏。
韦青的脚步忽然被人拦了下来,而他的视线亦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挡着。
此人年在三十许间,脸孔窄长,双目细长阴狠,鼻如鹰喙,但肩头特别宽厚,腰身奇细,长发披肩,气质七分霸道三分邪魅,使人对其生出薄情寡义的印象,一见难忘。
“癞蛤蟆也敢偷吃天鹅肉?小子,今天我独孤霸就给你个教训!”
“说我是癞蛤蟆?”
韦青冷笑,“你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他已经决定给狂妄的独孤家的人一个教训。
“碰!”独孤霸一拳轰过来。
“你这是讨打!”
韦青呵斥道,随即也是一拳轰出。
十八罗汉拳!
降龙伏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