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玩意儿?
q17和克赛尔被这阵势唬的心头一紧,忙凝神戒备着。
几个狗头人挑着根长杆,杆头顶了个灯笼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像是开道的。虽然身形猥琐了点,还不时探头探脑,但倒也衣衫齐整,走的有模有样,队列颇为整齐。
卡塔,卡塔,随着一阵木杖触地的声音,一个佝偻着腰的瘦小身影从黑暗中现身了。
“干”克赛尔索然无味的骂了一声。
不还是一个狗头人吗,摆什么谱啊?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年老的狗头人,身材瘦小,佝偻着腰。鳞片呈暗灰色,带着一些病态的斑白和霉斑,尖尖的下巴上带着一撮三角形的灰白小胡子,额头上带着深深的褶皱,暗红色的眼瞳里,写满了沧桑与智慧。他披着一件相当花俏且干净的彩色羽翎披风,内套一件肃穆齐整的灰色长袍,头上戴着一个橙黄的金属头冠,手中一根形状怪异的树根拐杖随着他的走动“呱呱”的敲击着地面。
“看来是狗头人的领。”克赛尔悄悄的跟q17说道。
“无知并不是罪过,年轻的人类啊”沙哑带着咝咝响的大路通用语响起,“我并不是你口中的我族领,我乃龙之遗脉的最高智者,智慧的保管者,无所不知的先知,点化世人的圣贤……”
“阿嚏”克赛尔一个喷嚏,几滴晶亮的口水鼻涕落到了老狗头人的头冠上。
“抱歉,嘶(抽鼻子),刚才泡了水,有点受凉。”面对众狗头人愤然的表情,克赛尔擦了两下鼻子,不怎么在乎的淡然道。
“这家伙什么人呐?”q17听的直愣,小声问道。
“嘛,一个狗头人小部落的先知或是祭祀之类的家伙,脑袋比一般狗头人机灵些。”克赛尔低着头,翻来覆去看着手上的拳套,看的津津有味。
“人类啊,你们的生命太短暂,一生也无法参透我族伟大的智慧,所以,我宽恕你的无知与冒犯,记住,我乃龙之遗脉的大贤者,我是智慧之神的宠儿,是世间所有知识的记录与传播者者,我的名字叫詹姆士·棒!”
“嘶啦啦”周围的狗头人出一声怪叫,再次磕了个响头。
q17砸吧了两下嘴,看向了克赛尔,后者耸了耸肩。
q17看向了名叫“棒”的狗头人,咳嗽了一声,用尽量尊敬的语气道:“尊敬的,棒子大师……”
“呼”棒大师手中的棒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指住了q17的脑门:
“是詹姆士·棒,大贤者!”声音响亮而尖利,和刚才的嘶哑声相比,仿佛是另一个人吼出来的。
“嘶啦啦”周围的狗头人怪叫一声,纳头再拜。
q17愣愣的眨巴了两下眼睛,稳定了一下情绪道“那……棒大贤者(真别扭),请问……”
“无力的人类,向大贤者请教问题,还不匍匐下你的身躯,难道还想让大贤者仰视你吗?”
q17无语了:“……”
“匍匐于地,献上你的礼物,高呼我的名讳,致以最虔诚的祝福与祈祷,我可以考虑受理你的提问”
q17眼睛歪向了一旁正在跟衣服上一块泥斑较劲的克赛尔:“把这家伙抓起来你有几成把握。”
克赛尔吹干净手上的泥屑,看向了q17:“不低于十成。”
“交给你了。”q17郑重的说。
“交给我吧”克赛尔郑重的回答。
克赛尔蹿了出去,连四神式都没用,直接略过一路愣愣的狗头人,落到了正喋喋不休的棒大贤者面前,一把掐住了棒大贤者的脖子,嗖一下蹿了回来。
……
一群跪着的狗头人完全没反应过来,直到数秒钟之后才意识到生了什么事,“嗷克”的怪叫一声,狂怒的扑向了两人。
克赛尔举起了被掐的两眼暴突的大贤者,晃荡了两下,众狗头人一个大刹车,围在两人一丈远处,“嘶嘶啦啦”一脸愤恨的怪叫,却不敢迈前一步。
“没事吧?”q17很关心的问道。
克赛尔歪了下脖子:“比捉只鸡容易,鸡脖子太细,手感没那么好。”
詹姆士·棒鼓着眼睛,蹬着腿。
q17叹了口气:“得,先松松,让我问问他。”
克赛尔的手松开了一点,被憋坏了的詹姆士·棒大贤者立刻开始贪婪的大口吸着气。
“你……”
“是大贤者!……耶”q17刚开口问,刚喘过气的棒立刻扯足了劲大喊一声。随即被克赛尔再次一缩紧手,出一声被掐住脖子的怪叫。
q17挥挥手,示意可以了。克赛尔松开了点。
“我问你,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众神眷顾之地,我等追随先祖的步伐……耶”
“手痒,不好意思。”克赛尔松开了手。
……
一番极度损害健康的无氧对聊,q17终于从这位“棒”的口中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这个地方叫查布罗之城,翻译成狗头人的语言就是地底最灿烂的宝石,嘛,实际上就是个大点的地洞,住了约三百传说中的神眷之族,龙神遗脉……狗头人。至于地面上叫什么地名,大贤者对此不屑一顾,表示拒绝回答(压根不知道)。
至于那口井,大贤者口口声声说是神谕所示的通往天国之路,朝圣必经之道,通往祖先之灵的钥匙,不过实际上也就是平时用来祭祀和祈福的地方,其他的再怎么掐脖子也说不出来了。
简直莫名其妙,q17停的是张二摸不着头脑,和克赛尔草草一商议,在石壁上给云子龙他们(如果来的话)刻了一行留言,然后提着棒,让他把他们带到地面的出口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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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地方啊?”千雪紧了紧身上的羊毛斗篷,有些害怕的缩在北天斗身后。
四人的面前,是一片朦胧的白雾,浓郁的像牛奶一样,把里面的景象当了个严严实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一些白雾边缘的树,半个树身藏在雾里就完全看不到了。
“咯咯”伊川的牙齿磕了两下,缩紧了脖子,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冻成一片白汽:“这里……好冷啊。”
“太奇怪了,森林里怎么会有这么一片浓雾的,而且,现在太阳还那么好。”千雪哈着白汽瑟瑟道。
“大自然的神奇,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她的丈夫拍了拍她手背。
里昂神色凝重,手一张,一股斗气卷起地上一颗石子飞入了雾气中……没有任何声音传回来。
“我能感觉得到,这里面的时间和空间非常的不正常。”里昂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北天斗。
一身黑袍遮住全身的北天斗点了下头:“没错,我的预言法术也在不断重复现在的画面,根本无法奏效。”
“这里面太不对劲了。”伊川忽然叹了口气道,“还是我一个人进去吧。”
“你开玩笑吧?”北天斗兜帽转向伊川,语气愤然的说道。
“没开玩笑,就是这里了,我必须进去。”
“靠,你怎么知道……”
“直觉”伊川一句话打断北天斗,他神色复杂的看向那片白雾,“别问为什么,我就是知道。”
“你……呼,好吧,我陪你一起进去。”
“别,太危险了……”
“喂,你当不当我们是朋友啊”北天斗不满道。
“朋友是朋友,事情是事情,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不要插手。”伊川忽然冷冷道。
“你一个人的事情,呵……”北天斗笑了一声,“话别说那么肯定,我的运气一向不错的……”
话音刚落,刚才安静到没有一丝虫鸣鸟叫的白雾中忽然传来了声音,一个人的说话声。
“洛奇娅,你在哪儿?”
北天斗四人一惊:“有人在里面?”
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我在这里。”
“这雾气太古怪了……总之,跟紧我英俊的背影,别走散了……喂,旺财,你也是,兔斯基你别乱指啊,靠,别乱跑……”声音低了下去,渐渐消失了。
“小潘”听到兔斯基三字,千雪几乎跳了起来。
“啊啦啊拉,听见没。”北天斗拉了一下兜帽,“我就说了吧,这下可不止你的事情了。”
“呵”一旁的里昂的潇洒的一笑:“多我一个不多吧。”
伊川看看北天斗再看看里昂,懒散的挠了挠头;“随便啦”说完带头走向了白雾。
“千雪,你……”北天斗刚迈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
“你不让我去,你一年别想碰我。”狐女张牙舞爪道。
“……嘛,我是想说,跟紧我。”北天斗讪讪道。
四人踏入了诡异的白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