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保证从这里跑掉就是我人生的最好选择,会不会从才出了龙潭又入了虎穴,但,新的情况总是想让人选择一下么。
我握紧了袖子,给自己打了一下力,然后发现,自己身边的树已经不是刚刚想这个问题时身边的那一棵了,也就是说,我们还是向前走着。
我对这位二师兄说,“是不是因为我啊。我不会跑掉的。本来跑得也不快,估计你救了你大师兄还可以抓到我的。”
他停了下来,由于之前的速度太快,我直接向前扑了出去,他准确无误地拉住了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摔跤了,有些惊魂未定地看向他。我觉得我们甚至从头到尾都是用不着说话的。
他很是一本正经地说,“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
我表示,我关心的不是这个。这个是用眼神表达出去的。我现在情境其实很奇妙,好像是那种特别过分的心照不宣。有时候本来是很复杂的事情,一下子猝不及防地变成一件太过简易的事情,可不是一件能让人觉得安心的事情。
也就是说,真正好的事情是那种要从头到尾都是一件事情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然后我也能感觉得出他关心的也不是眼前我跑不跑而是比这个更重的是,那位大师兄的状况。本来是一件很好办的事情,我真的弄不明白他到底是在犹豫什么,换言之,我难道是比他哥哥更重要的人吗?好像也不大可能啊。而且如果现在不回去救他哥哥的话,明显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看现在脸上的表情淡淡,也许在心里早就已经一片翻江倒海。终归是他的亲哥哥。
之后他好像是下定了决心,还是继续带我向前,全速行进到一半,忽然拉着我的胳膊说,“前面的路上也会有危险,你藏进这个草丛,我回去一下。”
我很正常地点了一下头。他早就应该这么说了。一点儿也不奇怪。反而应当说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终于听到他这样说。感觉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钻进约定好了的草丛。他快速地返回去。虽然我刚刚答应了他,但是这种情况下都是要先答应再反悔的啊。而且我又没有读过书,不追求什么行必信。言必果。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也能追求那个的话,估计是傻了吧。
等他跑远了的那一刻,我尝试着想要爬出草丛,但是其实这里面软软的还是挺舒服的。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一直就很是颠簸,而且这个草丛里面从方向温度与光照来看。真的都是莫名的舒服啊。要是一直呆在这里面也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呆的时间久了,搞不好还会爱上那里。
再后来我自言自语着,“你真的不可能是什么公主,你这样连个草窠都喜欢的风格真的是没有一个公主能做到的风格。”
今天我主要觉得我不是一个公主。是从爱好风格什么的认证这一点的。要是公主的话。就会各种嫌弃。而一个公主的一生也必然是嫌弃的一生。
心里活动真的是太多了,再多下去,就真的不用想跑了。
抬起头来时发现。也是真的不用跑了。那个,那个二师兄背着大师兄回来了。后面竟然没有一个人在追。这样的情况不是太符合常理啊。难道是那些人全被他消灭了吗?他一个人就完成了这么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
我这一个恍神之间,他不知怎么腾出一只手来已经牵住了我。然后我们三个人就以我再一次难以想像的速度来到了这个山洞。
我尽量装成自己是并没有吃惊的样子。马上又想到还是要庆幸的,刚刚没有真的逃跑什么的。要不然也不过是被抓回来。之后又要为这个不被信任吃不少的苦,真的是被很不划算。
大师兄也果然受伤了。一直是晕着的。所以,山洞里的气氛一直很和谐。
然后,我就一直看着这位二师兄弟在他哥哥身边忙来忙去。而自己显得真的是太闲了。有一种见死不救的感觉。而且这位大师兄伤得真的是太重了。
这个时候不说话比较好吧。我想了一下他们才是一伙的,是因为我才有了这个分歧,所以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如果一切都平安无事还好。现在这位二师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现在会后悔了吧。
我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刻,更会是一个不受待见的人。可以想像如果我真的说了什么,也无论是不是好听的都会被讨厌,所以干脆不说。
但好像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因为这位二师兄一边忙着他大师兄的事情,一边问我饿不饿。
半晌,我才想起来,我没有回答,而且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脑子里基本上只有一个画面,就是我最后终于将他给惹怒了,又不幸被他怪罪。
好像是又被问了一遍才回过神来。表示了一下自己不饿,还是先救大师兄为主的意思。我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还没有资格在这个重要的时刻……
然后,看到他站起身,走向我,“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些吃的。”说完之后,递过来的一些水。
我有些犹豫地接过来,又不敢拒绝了。只得接了过来看到明汪汪的水面,才想起来,我的嗓子都冒烟了。喝得饱饱的。还听到他在一边说,“慢一点儿,慢一点儿。”他还没有走吗?好像是放心不下我吧。我抬起头,擦了擦嘴巴,慢慢地说,“你放心吧,我不会逃的。”
他抿了一下唇,“为什么老说这个,怎么是逃呢,你是不会那样做的。”
“啊?”我有些想不出他怎么有这样的自信呢。是在相信我还是在相信他自己。
他不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山洞。
我呆呆地坐在原地上,想着我到底要何去何从。逃走到底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办法还是……然后开始在洞里面走来走去,转悠了半天之后还是不知所措。
再一转眼才发现之前一直在昏睡的大大师兄似乎是清醒了过来。他的目光是望向我的。我盯着他的目光研究了好半天,才看出来他的意思是不是想要一点水喝呢。我看了一下对面的水,又看了一下他,似乎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个那样的疑问,其实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清醒的。但是他现在看起来没有一点的攻击性,一下子就让人生出了怜悯的感觉。当然我也知道我就是那样一个容易在不应该怜悯的时候生出怜悯之心的人啊。
后来,他果然很虚弱地喊着水,水。
我急急地跑过去取了手,又跑回来,然后就站在他面前更加地不知所措起来。之前他一直是讨厌我的,不知道他会不会不喝嗟来之水啊。
他好像也慢慢清醒起来了,还伸出手够向我手里的水壶。
我被他这样的动作吓了一跳。
后来想不管了。现在他不是受伤了吗,那么一直的讨厌也会受伤了。而我好像很正常,所以,是可以吃一点点亏的。怎么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若我是一个公主呢,这样选是对还是错呢?
我将水递过去,他一副很想喝的样子。不过个躺着的姿势实在是太不利于喝水了,我想了想,又朝洞外看了看,那位二师兄一点没有要回来的意思。而且,这位大师兄又一副太想喝水的样子。所以,我想来想去,就只能真的喂他水喝。
这下姿势比较得体,他喝得顺利了不少,还有一些流到了唇边,我想了想,从怀中抽出帕子,小心翼翼地给他擦了一下。他的脸真的是很白,血色尽失的样子。没有攻击力的时候,这么看着,好像长得真的和那位二师兄很像。可是,在平时,他脸上挂了更多的恨意的时候,就觉得,他们一点儿也不像。
他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急忙站了起来,一个不小心还将水壶摔在了地上。又慌忙去拾。他呻吟了一下的时候,我扭头又去看他。然后,我们的目光就相遇在了半空中。
看过了这一眼之后,我觉得,他的伤真的是太重了。目光里不仅锐意全失,还掺杂了那种特别奇怪的东西,配合着这样的时间点,应该是很深很深的内伤才能达到的效果。
我问他,“你是不是很痛啊!”啊,我发觉,我一下子就问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我就是觉得,他这样的眼神,真的是有一种很痛的感觉。
他说,“他呢?”
我反应了一下,然后,想到他问的是谁,实话实说,“他没有事,现在是出去找食物了。”
我的眼睛在他身上转了转,是想找到他到底哪里受伤了。
似乎被他察觉了,“你在找什么。”
我想要是实话实说,他一定不会高兴,只得加工一下说出来,“啊,没有啊,我是找我的帕子。”然后一低头,发现是握在我自己手里。
他的目光跟了上来。帕子一角露出来的部分,真的很不像样的绣工。怎么会有这么恰到好处的张扬呢。本来想的,不是这样的,但是,既然这样了,我也只能硬生生地将帕子藏回袖子里,然后,向后一步,再向后一步。而且,再看向他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越发的让人难以琢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