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山,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十二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脚下的孙玉山,绕绕手指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你们已经在一起十几年。据我所知,你能有今天,离不开褚南娇的帮助吧?”
孙玉山原本是渔夫出身,家里祖上三代都是贫农。
后来在青城开了一家养殖场,小有资产,但也就几十万。
李十二入赘江家成为新闻的十几年之前,青城最爆炸的消息,莫过于孙玉山娶了个貌若天仙的老婆。
当时没人知道,褚南娇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褚家人。
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孙玉山已经放弃海鲜养殖业,成为青城物流业的巨头。
短短五年内。
他化身为青城杰出企业家,并且隐晦的公开褚南娇身份。
直到这时。
青城人才知道孙玉山当年的老婆,竟然是京城褚家人!
可以说,没有褚南娇的扶持,孙玉山现在还是个养鱼的。
“我宁可这个蛇蝎妇人当年没有来过!我宁可在青城开一间养殖场,每年赚个几十万!”
孙玉山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抠进肉里。
“实不相瞒,我恨不得将这个蛇蝎毒妇千刀万剐!”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满是恨意。
就连身子,也忍不住有些发抖。
“这倒是有些意思。”李十二轻轻摆手:“起来说话吧,这样跪着不太好。”
他说完,白鸣立刻拎过来一把椅子,放在孙玉山身后。
“我跪着就行……”
“如果你要合作,那我们就是朋友。”李十二打断孙玉山的话,示意他坐下:“我对待朋友,向来还不错。”
“那是!”
白鸣一把将孙玉山拎起来,按在椅子上坐下:“我们大哥对敌人,从不手软!但是对朋友,绝对够义气!”
“多谢……多谢李先生……”
孙玉山有些拘谨的坐下,两只手十分不自然的放在腿上。
“说说吧,你和褚南娇,到底有什么仇?”李十二看着孙玉山,淡淡说道:“就算是绿了你,也不至于要这么狠吧?至少人家确实让你过上好日子,也没有限制你在外面找女人。”
“没有限制?”
孙玉山大笑一声,站起身缓缓脱下裤子:“那个毒妇,在新婚的晚上,就用刀废了我!”
“她担心我做出不轨的举动!担心我将来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担心我现在的一切不会交给孙大成!”
当看到眼前这一幕,白鸣和李十二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女人……
也太狠了吧!
“不光如此,她和奸夫在家里幽会,我只能在门外等着!”
“而……而……”
说到这,孙玉山面容狰狞,两只手情不自禁的捂住胸口。
“而有一次,我因为负气喝闷酒,睡在门口。我五十多岁的父亲刚好经过,听到里面……”
说到这,他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听到里面那对奸夫淫妇的欢乐声,愤然推门而入!结果……”
“结果那奸夫,竟然当场杀死我父亲!褚南娇那个贱人,要我对外声称,说自己父亲突发脑出血……”
“我苟活至今,就是想看着那对狗男女遭到报应!”
他‘扑通’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当我听说孙大成那个孽种被您杀死后,兴奋的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哈哈……”孙玉山仰天大笑,脸上挂满仇恨:“李先生,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只要让那对奸夫淫妇去死!”
仇恨,令他近乎疯狂。
“大哥,我之前查过。”白鸣站在孙玉山身后,对着李十二说道:“孙玉山的父亲,当年确实死的蹊跷。而且匆忙火化,只用半天时间。”
来到青城后,白鸣一直调查本地有名气的企业家。
而孙大成得罪李十二时,白鸣更是将孙家祖上三代都给查了个底朝天。
对于孙玉山的话,他十分相信。
“说说看,你能做些什么。”
李十二一抬手,示意孙玉山继续说下去。
本以为是个协议结婚的故事,想不到褚南娇做事这样狠!
说句蛇蝎心肠,毫不为过。
“我的物流集团,其实是为褚南娇服务。”孙玉山坐回到椅子上,轻轻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李先生,我能抽一根烟吗?”
他拿着烟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李十二确信,这是刻骨铭心的恨!
装,是装不出来的。
“抽吧,这样你心里会舒服点。”
“谢谢。”
孙玉山将烟放进嘴里,颤抖着去摸身上的火。
嘎嘣!
白鸣拿出火机,帮他把烟点上。
“白老大,我……”
孙玉山激动的要站起来。
青城白鸣,给他点烟?
“大哥说了,只要你真心来投,以后就是兄弟。”白鸣按着他肩膀,淡淡道:“兄弟嘛,点根烟,算什么?”
“谢谢。”
孙玉山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吸了口烟。
“嘶!”
他脸色苍白,显然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身体有些疲惫。
“我的物流公司,常年帮助褚南娇走私。而她走私的货物,全是褚家的财产。”
说到这,孙玉山轻轻吐了口烟雾:“换言之,她一直在中饱私囊,利用褚家的钱,来丰富自己的羽翼!”
“家贼难防啊!”
白鸣努努嘴,同样感到震惊。
都知道褚南娇这些年在褚家声势越来越大,甚至把控住褚家最赚钱的产业。
可任谁能想到。
最开始的褚南娇,竟然是靠贩卖褚家财产而发家。
“最近几年,褚南娇从国外购进一批药物。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我在做,但这些药,她从来不让我碰。”说到这,孙玉山又将烟放进嘴里,深吸一口:“有一次……哦,也就是白老大搞了这个贱人那次……”
“她狼狈离开京城,货物也只能由我代收。”
“当时出于好奇,我悄悄打开,才发现里面全都是禁药!上面的产地,源自加州,是一家实验室弄出的药物。”
“服下以后,若是没有定期吃下解药,整个人便会痛苦不堪。”
孙玉山将烟头扔在地上,轻轻碾灭:“而距离褚家老爷子下次吃药的时间,不到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