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乌拉那拉氏叹了口气:“刘氏那里还是照看这些吧,莫要损了她那张脸。”
接着,怅然的将手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
四爷最看重子嗣,李氏也是生了次子之后,四爷才开始纵容她的。
若是自己真的肚子争气些,又何需要旁人去分李氏的宠?
……
“不对劲儿!忒不对劲儿!”
十三嘴里头咬着根狗尾巴草,看着远处眉头皱的厉害。
“主子,到底是什么不对劲儿啊?您这两日都把不对劲儿当成口头禅了。”身边的张礼忍不住问了出来。
主子为什么觉得不对劲儿呢?
明明他刚刚在席间吃了两个大鸡腿,三个烤兔头,还吃了好些个鱼肉锅子,又泡了方便面,最后还啃了两块儿西瓜!
张礼这般想着,悠悠地将视线转移到温酒的马车那头去。
这位姑娘实在是忒记仇了。
自个不就是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吗?怎么记了这么长时间?
就在刚刚,姑娘又做鱼肉锅子,旁人都分了一大碗的肉,自己端着碗过去的时候,那小太监就给他盛了一碗汤!
整个车队,从上到下最惨的就是他了!
本想着等主子吃剩下了,他能捡一些。谁知道,主子这两日的碗都吃的精光锃亮的!
“不对劲儿啊不对劲!”十三觉得,最近他真的是被这些吃喝蚕食了意志。
重生归来,老天难不成就是让他回来吃的?
不!一定是有什么大事业需要他去完成。
可是,如今这日子过得也忒顺当了。
四哥自始至终没有遇到困难,还有他那个以前喊打喊杀的大哥,也属实是……像换了一副面孔似的。
下意识的向着他那大哥瞧去,辨见他此时蹲坐在锅旁,正吃得满头冒汗。
啧啧了两声,十三终是把他嘴里的草吐掉,走到了直郡王旁边坐下来。
“大哥,你是不是吃的有点儿多了?”
直郡王夹羊肉的筷子一顿,眯着眼睛回头去看十三:“怎么?你刚才吃的还少吗?”
虽说他刚刚去林子里头打猎,回来的晚些。但也不代表他没有看到十三和老十抢饭吃的样子。
十三:“……您慢慢吃。”
直郡王听了这话,哼了一声,便将那已经烫熟的羊肉从锅里面夹了出来,放到料碗里裹满了酱汁,吃了满满一大口。
十三瞧自己大哥这一副模样,眼皮跳了好几下,终是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儿?”
前世这个时候,大哥应该在和四哥作对才是……
直郡王又将一口羊肉送进嘴里,紧接着眯着眼睛向旁边的十三看去:“忘了什么?”
难不成这个小十三还想提起自己出糗的事情?
察觉直郡王不善的眼神,十三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没等说话呢,就见他的大哥瞬间扔下了筷子。下一秒,便没了踪影。
十三懵懵的回头,果不其然,四哥不知什么时候带着小四嫂过来了。
当下他僵着脸对着四爷抱了抱拳:“四哥,十三真是佩服你。”
温酒瞧了一眼远处直郡王离开的方向:“啧啧,直郡王的身手真是越来越好了……”
四爷:“……”
大哥躲着他这件事儿,还真不是一次两次了。
自打几人返京,他大哥只要一瞧见他,下一秒保准不见人影。
四爷起初还纳闷,到如今倒也习惯了。
今儿个还真不是刻意来打扰他大哥用膳的,只是京中送来了加急的信件,他想要交给他而已。
想了想便把那信件交给了十三:“十三,你等一会儿给大哥送去。”
十三爷瞧了一眼:“八哥送来的?”
四爷点头:“嗯。”
接着便又拿出了一封信件:“还有,十四给你的。”
四爷当下了信件,便扯着温酒寻了个僻静处坐下来,将手上三爷寄给他的信件打开。
四爷看信,温酒便百无聊赖的去想她那延年益寿舞的动作。
眼瞧这十几日过去了,舞蹈动作可谓烂熟于心,奈何依旧是没有入门。
小锦已经怂恿她几日了,让她去向四爷请教。
温酒拖了一天又一天,眼瞧着明儿个就进京了。她担心进京之后瞧不见四爷的人影,想来想去,便在这最后一日求到了四爷这儿。
说来,他们今日露营这地方倒也是熟悉。还是两个月前刚出京城时被群狼围攻的那一片林子附近。
只不过,出了那一次事端之后,为了防止群狼攻击村民,朝廷便派兵来过几次。听四爷说,这两个多月以来,这里再也没有狼出入了。
晨起时,几位爷还去了林子里面打猎了呢。
四爷这头一目十行将他三哥的信看完了,表情逐渐古怪起来。
温酒侧头:“怎么了爷,是三爷有啥急事儿吗?”
四爷默了默,颇为无语的将信递给了温酒。
温酒一脸问号将信接过来。
『吾弟胤禛亲启,自归京以来,为兄对四弟甚是想念。不知四弟身子可安好?何日才会归京?』
看了这一段,温酒没觉得又什么问题啊,诧异地向四爷看一眼。
四爷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完。
温酒纳闷儿的低头继续看。
『为兄近日身子不好,口舌发苦,十分想念鱼肉火锅。
府上做出来的味道总是不及小弟妹的手艺,而今想想与四弟一同喝酒吃肉,恍若昨日。
四弟归来之时,可要早些告知为兄,为兄必定亲自登门,届时我等必要一同在吃鱼肉锅子……』
温酒看完,眨巴了两下眼睛道:“爷要不要写一封信告知一下三爷,咱们今天吃的就是鱼肉锅子?而且……还特别香。”
四爷:“……若像你说的这般回信,指不定他会直接跑出城来接。”
加急送信过来,没想到写的竟是这些东西,他这三哥怎的一日比一日有出息?
温酒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只道:“我的爷魅力非凡,就连三爷如今都十分想念呢。”
四爷瞪了温酒一眼:“也不知是想念爷,还是想念鱼肉锅子。”
温酒拿着信晃了晃,直道:“这信上面写了爷,写了我,还有鱼肉锅子。
我和鱼肉鱼肉锅子……都是爷的,四舍五入就等于是想念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