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花魁娘子看着瘫倒在地的莎莎,莎莎的血已经完全浸透了鞋子,看着都恐怖。
此刻的莎莎头发散乱,形如恶鬼:“牧笙笙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系统:“……”
系统倒不是被莎莎的样子唬住了,而是突然觉得:“宿主,这句话好熟悉啊。”
沧南点了点头,没啥表情,回答道:“惠贤皇后那个世界,慕容说过一次。”
不过,下一刻沧南就一点惊喜了。
系统界面闪过:“触发关键词,"不得好死"。请宿主沧南再接再厉,补齐剩余八个关键词。”
系统道:“意外之喜啊。”
沧南也是如此想,两个人开心的表情落到其他人眼中,那就是比莎莎更加恶劣的鬼怪了。
毕竟,莎莎都这么惨了,沧南和她都丫鬟却没有半点同情心。
沧南的确没有同情心,如果不是她发现了,现在那些钉子扎进的就是她的脚,为什么她要去同情一个害她的人?
对于这些人,沧南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害人者千百遍偿还。
“起来,一支舞还没有跳完了。要是你继续,只是脚废掉,但是要是你不继续……”沧南笑靥如花,仿佛看着心上人,可是语言却让人不寒而栗,“我不介意帮你把双手的骨头一点点打断。同样的话不要我重复第二遍,跳还是不跳?”
莎莎恨不得吃了沧南,但是她比谁都清楚沧南有多狠,打断骨头的事沧南绝对做的出来,于是莎莎哪怕再不愿意,也只能勉强爬了起来。
那个花魁娘子带着嬷嬷来时,莎莎已经被人抬了出去,地上都是满是血脚印。
“玩得可还开心?”这是嬷嬷看到沧南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朋友间的询问,但是配合上嬷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所有人都觉得沧南要大祸临头。
“还不错。”沧南倒是丝毫不慌。
除了系统外,所有人都以为沧南在强装镇定,只有系统知道,沧南是真的镇定。
沧南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怕一个老鸨?
嬷嬷道:“你不演戏了?”
沧南道:“不演了,没意思。”
系统就看着两个人平平淡淡的交流,内心有点破碎。
原来,嬷嬷早就发现沧南在演戏了,好毒的眼睛啊。
还有,沧南都被发现了,就不能露出一点点惊慌,为啥这么镇定……
算了,沧南怕是本来就没有打算演多久来着,毕竟沧南的目的不是达成了吗?
嬷嬷面对沧南的坦率,也是愣了愣,只不过她到底经历多,马上恢复了平常的样子,道:“不演就不演吧。我知道你这个人怕是不一样,甚至你怕不是牧笙笙。但是无论你是谁,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这样子对我买下的人……至少,要给我个交代吧。”
沧南闻言,道:“可以,你要的,都会如你所愿。”
三个月后。
官道两侧满满都是探头探脑的百姓们,羽林军们努力维持着次序,但是实际上他们自己也在期盼着大军的到来。
庆国富有,却重文轻武,常年克扣军饷挪做它用,导致武将手中缺兵,身上缺衣,腹中缺粮,渐渐的庆国军事实力越发羸弱。
前几年,庆国被郯丹一个小国打上门,都是屡战屡败。
眼看着郯丹甚至要突破边关,一举入侵庆国国都,庆国国主派出了一直主动请命的谢家小将军。
世人皆知,庆国谢家满门皆是好汉,甚至连女子都能上阵杀敌。
事实也是如此,谢家所有家眷几乎满门葬身在沙场上,家中只余下年仅九岁的谢家小公子和一众仆役。
如此情况,哪怕再不重武的庆国国主都深受感动,怜其孤苦,一直照顾有加。
而如今谢家小公子已经年满十八,亦是不坠谢家风,临危请命,不负众望,大胜郯丹。
而此时,他们的小将军得胜荣归,凡是能走动的人都在此夹道欢迎,甚至不能走动的瘸子,都会找人背他来,只为看看谢家这位小将军。
马蹄声越来越近,扑面来的是巨大的旗帜。
而旗帜后,是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银甲少年,少年容貌过分清秀俊美,完全不像个会打仗的,反而像极了个瘦弱白面书生。
少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不上冷漠,只是淡然,仿佛他不是迎接的一众欢呼,只是一片虚无,少年正是顾修。
而见此一幕,百姓的热情并没有任何消减,反而更加热烈。
“啊啊啊,真的好年轻!好俊!啊啊啊!将军娶我!”
“省省吧,人家是要娶公主的。如此年轻俊杰也只有公主才配得上。”
“唉,也不知道该羡慕公主还是该羡慕将军了。”
少年将军身后跟着排列有序的士兵,以及被看押起来的俘虏们。
看到那些蓬头垢面的俘虏们,有些人终于想起了自己准备好的烂鸡蛋和白菜叶,毫不留情的砸了过去。
而少年将军也受到了热情的关注,只不过必然不会是烂鸡蛋之类的,而是各种各样的鲜花抛来。
鲜花砸到顾修身上,因为不疼,顾修也没有去管。
他顶替的谢家小将军本来因为战死沙场,根本迎接不到这些鲜花,而他之所以奋勇杀敌,也不是为了这些鲜花。
他现在就是一心想见见七公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沧南。
如果不是,那就退婚。
哪怕丢掉半条性命也一定要退婚。
哪怕只是快穿世界,他的妻子也不能是其他人。
顾修顺利的进了宫,面了圣,却没有见到七公主。
毕竟,哪怕顾修和七公主有赐婚在身,男女大防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越过的。
顾修有点不愉,思考着潜入皇宫,去看一眼七公主成功率有多大。
而不等顾修想到机率,士兵们就开始撺掇他。
“将军,听说如月楼来了一位绝世舞姬,那身段那面容,啧啧啧没得说,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顾修想都没有想就拒绝。
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七公主。
副将劝说道:“小将军,你也要适当放松一下啊。我们知道你和公主有了婚约,自然看不上哪里的女人,但是大胜归来,怎么都得庆祝庆祝吧。”
庆国男子多喜好留连烟花之地,尤其是新婚前,科举后,凡是幸事,必定聚众去青楼买醉。
“给兄弟们一个面子,一起聚聚吧。”
顾修皱了皱眉,他和这些人处了三个月,也多多少少有点感情。
而且,要是七公主不是沧南,想找到沧南,少不得这些士兵们帮忙。
现在寒了他们的心,怕是以后出人不出力。
“姑娘我是不可能碰的,酒我也不会沾,最多陪你们过去坐坐。”
沧南不喜欢酒味,所以顾修从来不喝酒。
“好嘞好嘞,小将军愿意去就好。”
另一边,沧南正在上妆。
因为上一个世界的原因,沧南挺喜欢红衣,这次也挑了一件红色的薄纱裙。
“给我取个面纱来。”
嬷嬷忍不住问道:“要面纱做什么?”
沧南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沧南说着,遮住了半张脸。
实际上,沧南就是怕顾修在,到时候蒙了面,让他认不出自己才好。
早就有人给沧南热好了场子,此时外面“心儿”,“心儿”的呼喊声吵得里面都听得到。
突然的,没有任何征兆的,所有烛火一瞬间全部熄灭,还不待众人大喊大叫,舞台一点点亮了起来。
六名女子粉面含春,腰肢柔软,随便一位都是出挑的美人,可是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被她们簇拥着的,那一身红色轻纱的人影上。
舞衫影影绰绰,勾勒出完美曲线,却又什么都看不到,诱人至极。
烛光再明,众人呼吸都是一窒。
眉如远山,目如幽泉倒影繁星,眼边勾勒的细细红线,衬得清冷的面容多了几分媚态,红色的面纱隔断了接下来的视线,却让人更加心痒痒。
美人柔软多娇,而下一刻锋利的长剑出鞘,一个剑花漂亮极了,也抢眼极了。
美人与剑,格格不入又彼此交融。
一步踏出,剑尖划破长空。
白洁如玉的双足仿佛天生就应该踩在莲花台上,一下一下踩得人心尖都痒痒,让人恨不得俯下身去,化成她脚下的地。
那长剑哪里是刺在空中,明明是刺在他们心上,让他们心尖如同湖水,一片荡漾。
二楼雅间内,副将抿了一口酒,赞道:“隔着面纱都好看得紧,不知道摘下该是多美一个人儿,而且这剑舞居然不是花架子,不容易啊,不容易……”
副将回过头,却看到自家小将军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看都没有看一眼。
自家小将军什么的好,就是没啥表情,斩杀敌将时血溅到脸上都不会眨一下眼睛,被皇帝奖赏时也看不到兴奋,副将下意识就想逗逗他。
“小将军看看呗,就看一眼,这舞姬是真的好看,怕是比起公主都不遑多让。”
顾修有表情了,却是皱眉,但是到底不好扫了副将的面子。
“能有多好看……”能有他家沧南好看吗?
顾修一边说着,一边不耐烦的朝那边瞟了一眼。
副将还在赞叹着舞姬,突然意识到周围气氛不对劲,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垂着脑袋噤若寒蝉的众兄弟,以及阴沉着脸的自家小将军。
小将军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是这个表情吧?
难不成,自家小将军相当厌恶这种卖肉的风尘女子?
可是这个也不露啊,这是清倌儿啊。
副将想不明白,刚刚想问自家小将军是不是不舒服,想离开。
却看到顾修冷冷转过去对下属说:“开天窗。”
开天窗是这家特有的一个规则,规则说来也简单,那就是这个舞姬顾修要定了,无论别人出多高的价,他都比这还高。
而且,开天窗还要包下全场的所有人的酒钱,就算没有人和顾修竞争,顾修都要出好大一笔银子,就为了一个舞姬,有必要吗?
下属和副将还在震惊,顾修已经从楼上跳了下去。
二楼不高,但是一个人跳下来,还是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力的。
众人就看到,那个跳楼的小公子脱下自己的披风,一言不发的把那个舞姬裹得剩了一张脸。
副将脸抽了抽。
不是吧……小将军,您就算再迫不及待,也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而且你前面不是说不碰姑娘吗?你要不要这么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