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和林灵素、沈万三一道,趁着莲池死了,甄宝玉还没清醒过来,直接开溜。
大小梦直接趴在李渔身上,他们身法不行,让他们自己逃命就是死路一条。
毕竟他们虽然幻术厉害,一旦被近身,就是个战五渣,分分钟被砍死。
孝陵此时已经血流成河,皇陵卫的人果然忠心不二,死死守护着朱标。至于那些临时凑起来的江湖草莽,则大多选择了逃跑,当然重重包围不是他们能突破的,很多都死在了半路。
没有忠诚和职责在身,光凭一腔血勇和义气,是不可能具有留下来的勇气的。
因为敌人好似没有穷尽,不停地增加,越打越多,令人绝望。徐鸿儒和寇白门扶着剑,站在门口歇息,他们都杀的浑身浴血,精疲力竭,身上伤痕累累。
周溪来到朱标身边,他身上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染红,神情却平静如水。
“殿下,贼人势大,请从地道出走,暂避锋芒!”
“地道?”就连朱标走愣住了,孝陵是父皇和幕后的陵墓,怎么会有地道呢?
一般的皇室陵寝,都是生怕有人挖地道,派人严防死守不说,还有各种机关。
周溪道:“当初太祖最后下葬,他临终前,嘱咐我等,一旦殿下遇到高人,死而复生,但是皇位拿不到,就从地道出行,里面有易于携带的财宝一箱,可供殿下富贵一世!”
朱标没有说话,沉默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缓缓说道:
“大明社稷已经千疮百孔,朝廷被一群小人把持,今日之事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势力是何等庞大。为了父皇打下的江山,我不能走。”
周溪神色终于激动起来,他起身抱拳道:“我等愿为殿下死战!”
说完之后,周溪把盔甲一扯,转身提刀继续去厮杀,算是赤膊上阵,抱定了必死之心。刚才回来让朱标走地道,只是他不得不奉行太祖的命令而已,其实他根本不想撤。
这些年他们守在孝陵,也知道金陵的那群虫豸,已经把太祖留下的江山彻底玩弄于鼓掌中了,大明被这些人搞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国力逐年下降,早晚为人所灭。
孝陵外的城墙上,苍凉的号角声再一次响起。
周溪已经指挥士卒搏杀了半天,脸上仍毫无倦意,反而就像刚睡醒一样冷静自若。在他身前,百余名皇陵卫列成雁阵,他们一手提着盾牌,一手挟着丈许长的银戟,戟锋笔直向前。
朱元璋从大明挑选的最精锐的兵马,组成了皇陵卫,现在那初代的皇陵卫,已经垂垂老矣,持戟的是他们的后人。
一旦入了皇陵卫,那么子孙后代永世为皇陵卫,为太祖和马皇后守陵。
齐刷刷的箭雨从天而降,皇陵卫的人举起盾牌,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如同雨点一般密集,让人耳膜发痒。
天空中变得黯淡无光,被这阵齐射遮挡住了太阳,所有人都愕然抬头,听着破空之声,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
朱标的头顶,同样也有箭矢,覆盖了整个祭坛。他们甚至不惜射烂太祖的石碑,这已经不是要打破防御了,而是要把里面所有人灭杀。
“这一轮齐射,就能要了朱标的命,让他死在他爹的陵墓前,死第二次!”一个青年武将,哈哈笑着说道。
突然,天空中一道剑意横着切过,所有的箭矢被削去了箭头。一道道残影出现在空中,他的剑十分轻松写意,但是却能把所有的箭矢都削断。
一时间木屑乱飞,李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他眉心一皱,上前看着正沉浸在自己的太极剑中的张三丰,问道:“你怎么掺和进来了?”
张三丰收起剑来,笑道:“师父,你不是说修道最重要的是本心么,我若是在贾府坐着不动,就违逆了我的本心,这可比因果严重多了。”
李渔呵呵一笑,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就随他去吧,走,我们回燕京!”
他伸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把所有自己这边的人,装进了风月宝鉴。
而后李渔化身一只白鹤,冲天而起,振翅起飞。双翅煽动造成的飓风,吹得地上尘土弥漫,遮天蔽日。
“让朱标走了就完了!”
底下的人开始大喊,很多修士都御空而起,奋力追击。各种法宝和道术噼里啪啦扔了过来,可惜李渔跑的实在是太快了,这些都只能打到他的残影。
空中除了李渔,就只剩下林灵素和张三丰,就连沈万三也被装了进去。
李渔趁机问道:“宫主,刚才那女仙是谁?”
林灵素沉声道:“不过是个小小蛇妖,什么狗屁女仙,她不足为惧,我怕的是她师父。”
林灵素想了想,似乎有些不甘,但还是很老实地说道:“她师父是真不好惹,说不怕是假的。”
李渔已经把追兵甩开一段,闻言不解地说道:“那一招万法皆破,破除我恁多法术,宫主却说她不厉害?”
李渔打死也不愿意相信,一个“不厉害”的人,破掉了自己所有法术,而且只一下就给破了。
林灵素哼道:“当时比较紧急,你忙着杀甄宝玉,没有看清楚。那不是她的修为,而是她手里的法宝,那是乾坤圈,破你法术还不是易如反掌。”
“乾坤圈?真的假的?”李渔有些不相信。
阴阳环,又称乾坤圈,道家法器,乃是连在一起的两个圆环,可以拿在手中来回转动,代表“阴阳循环,周而复始”之意。
此宝原是昆仑山之物,乃玉虚宫元始天尊赐予太乙真人的阐教法宝之一;后来在灵珠子投胎时,太乙真人转手相传,成为了哪吒的伴身手镯、护体宝物,与哪吒一起出生;同时也是他常用的武器之一,此圈是哪吒两大本命法宝之一,乾坤圈和混天绫一对。
李渔可不相信,刚才那个女仙是哪吒,且不说从不知道哪吒喜欢女装,光是道术也对不上。
“她师父是黎山老母。”
李渔不再说话了,开始专心跑路,这厮来头果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