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黄金。”有人立马看过来。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鹭小尧在赌场一直靠着常胜将军赢钱,这段时间挺安分的。
赌场的人一直以为她是个没人管的,又有点侠气的小女孩。
虽然偶尔有些人的斗鸡意外死在家中,人们也只会觉得是那些看起来贼眉鼠眼,很猥琐的人干的。
绝不会想到这个漂漂亮亮的小萝莉身上。
自然,他们觉得,鹭小尧能干的事,他们有什么不能干?
“大夫,你瞧瞧我怎么样?”一个浑身肌肉的魁梧大汉走过来。
他刻意将步伐踏得重重的,显示他的力量感。
故而,他旁边的桌子,都被他踏得有轻微的摇晃。
顾牧带着面具,面无表情。
“也成。”语气淡淡道。
人们只看到他的鬼面面具,以及他略有些冷漠的音调。
“???”鹭小尧。
我还以为你非我不可。
一种百两黄金即将飞走的危机感,让鹭小尧面露不爽。
随即抬起一脚,将魁梧大汉踹飞。
谁也没想到,这小萝莉有这么强的爆发力。
魁梧大汉飞出五米远,重重砸在墙上。
“别挑了,就我!”鹭小尧昂着头,对着顾牧说到。
长鞭被她从袖子里拿出来,放到桌上。
谁敢跟她抢生意,问问她的鞭子答不答应。
顾牧就喜欢鹭小尧这种为了金钱奋不顾身的劲。
当初见抢不到他的钱袋子,以帮助朋友的名头,帮他挡剑,曲线救国拿到了顾牧的钱袋子。
这种对金钱有执念,又败家的,才好利用。
“借一步说话。”鹭小尧见威慑住了赌场的各种三教九流,这才收回长鞭,对顾牧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相安无事的走出了赌场。
没有人敢拦路。
不说顾牧的鬼面面具加黑袍的造型有些瘆人,就光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说出百两黄金,还是赌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那说明只有三种可能性。
一种,他是个傻子,一个能拥有百两黄金的傻子。
另一种,他不怕被人抢,更不怕被人惦记。
最后一种,他没钱。
不过因为顾牧经历过很多厮杀,长枪上有过很多亡魂,不知不觉,他身上有一种杀伐的气质。
这种气质,让他有别于一直生活的安稳,偶尔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掐架,但手上没沾过人命的普通人。
其实有杀伐气质的人,在京城并不少见。
但没一个好欺负的。
敢惹这种人,轻则以卵击石颜面扫地,重则连累家人被灭满门。
他们看着带着鬼面面具的顾牧,毫无疑问,他是第二种。
总归识相的普通人多,但总难免有一两个不长眼的疯子。
就有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亡命之徒,突然走过来,横在顾牧面前:“百两黄金?给爷交出来!”
他手上拿着一把砍刀。
对他来说,命不重要。
拿着钱,去酒馆喝酒,去妓院泡妞,去赌场赌钱才重要。
他从小到大,很多次几乎快死的时候,他都活了下来,反而他身边的朋友都死的七七八八的,除了满身的疤痕,他就是活得好好的。
但……
刀疤男刚在顾牧面前站定,另一边脸上就多了一道鞭痕,刚好与他之前的刀疤对称。
鹭小尧自小混迹江湖,什么样的场子没镇过?
一道长鞭甩出第二下,将刀疤男锁住,然后手在空中抡了一个半圆,将刀疤男抛下空中,又重重的砸在地面。
最后踩在摔的晕乎乎,一时半会爬不起来的刀疤男的脸上,走了过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尽管刀疤男想抢的是顾牧的钱,却根本就不值得顾牧为之出手。
顾牧打算的果然没错。
只要利用的好,鹭小尧会成为他一把锋利的剑,无坚不摧,指哪杀哪。
他当然不缺能为他卖命的死士。
但他缺能为他在江湖开疆辟土,行风作乱,好让他趁乱崛起的,听话又有能力的人才。
鹭小尧再次收起长鞭,弹了弹灰白色麻布衣裳上大写的“穷”字。
“百两黄金……啊不对,大夫,请跟我来。”鹭小尧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鹭小尧的院子里。
死士打听的情报果然没错。
因为她的院子里,晒了萝卜干,井水边,还有洗好的红萝卜。
几只被割了喉咙的大公鸡躺在角落里,有一只被剃干净了毛,似乎正准备被院子的主人煮了吃。
鹭小尧果然是会做菜的。
也难怪,江湖中人,尤其是常年被追杀的江湖中人。
一些生活技巧,对他们来说,是必备的技能。
鹭小尧深谙“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先留住一个男人的胃”的道理。
甚至,被她天才的融会贯通,懂得了“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钱袋子,先留住一个男人的胃”的道理。
鹭小尧先去小厨房里忙活了半响。
端出了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汤。
一一摆在桌子上。
替顾牧盛好饭,亲自端到他面前,又双手递上一双筷子。
等两人都在餐桌上坐定,鹭小尧这才甜笑着道:“百两黄金……不对,大夫,我们来谈谈交易的事。”
“我想让你做的事……”顾牧话没说完,就被鹭小尧打断。
“你想让我做什么都成,重要的是,这价格还有上涨的空间吗?”鹭小尧雪白团子一样可爱的脸上,露出财迷的笑容。
但……
顾牧只觉得没礼貌。
怎么能打断他说话呢。
“没有。”他冷冷道。
没想到,鹭小尧很上道,夹了一块喷香的鸡肉放到顾牧的碗里:“先吃。”
顾牧的面具是特质的,嘴巴的位置,能上下开合。
顾牧拨动面具机关,露出嘴巴。
咬了一口碗里的鸡肉。
一股鸡肉特有的香气弥漫在唇齿间。
应该不是鹭小尧偷来的斗鸡,而是专门用来做菜的鸡仔。
香气浓郁。
可见厨艺水平之高。
鹭小尧又夹了一块鸡腿,放到顾牧的碗里。
当然,自己碗里也放了一只鸡腿。
尽管在百两黄金面前,也丝毫不掩盖自己干饭人的本质。
五菜一汤,在两个干饭人风卷残云之下,很快只剩下残渣。
鹭小尧收拾完桌子,又坐回顾牧对面。
摸着吃饱了,但依然和……一样平坦的肚子。
“我鹭小尧的规矩,先付百分之三十的定金,我替你办事。”鹭小尧轻车熟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