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自伯圭,辽西令支人士,仪表堂堂,面如冠玉,声音洪亮,仿若钟响,喜好白衣,喜乘白马,素有白马将军之称,刚出仕不久便为汉室立下汗马功劳,后被封为幽州北平太守,虽与幽州刺史刘虞不和,但是后者念其勇武,还是让公孙瓒总督一州军务。
公孙瓒在听闻南皮城这等重城落入黄巾军手中之后,第一时间就坐不住了,若不是刘虞下令按兵不动他早就带兵杀向南皮了,而在不久前,刘虞向并州刺史丁原提出一起向冀州境内的黄巾军发起总攻的请求得到后者的同意后,终于是下令让早就按耐不住的公孙瓒带兵出征......
北平当先,蓟城居中,晋阳压后的三路联军就此形成,浩浩荡荡地开拔到距离南皮不足百里的,还没有落入黄巾军手中的章武城中。
章武城中,政厅之内,五把座椅,坐于主位的是一位面相宽厚,身穿着淡黄色衣衫的男子,男子的名字叫做刘和,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能坐上这联军主位,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正是因为他顶着幽州刺史之子,汉室宗亲的头衔,在他左右两侧分别站着身穿甲胄的武人,想来应是刘虞担心刘和的安危,放在他的身边的护卫,第二把椅子上坐着的乃是并州刺史丁原所派将领,名唤高顺,表字守义,身穿黑甲,头束黑带,面容刚毅,双眼含有精芒,心中似有良计,却并未言语,应是在等他人先问,在高顺对面椅子上坐着的白袍男子,正是此联军中的第三人,公孙瓒,他倒是表现出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对这场战役完全不放在眼里一样,而坐在最后两把椅子上的人,分别是来自晋阳和北平的随行参谋。
来自晋阳的随行参谋,乃是丁原帐下的主簿,虽说是一文官,但看此人,一对剑眉与那下颌线条,犹如剑划刀刻般,令人见之难以忘却,其鼻高且挺拔,仿若孤峰,其眼不怒,自有威迫之感,其唇虽鲜红,却不艳丽,观其五官,精致却不精美,俊毅中又不失几分俊逸,站起身来在沙图上标明地形和阐述自己的计策的时候,其长达九尺的身姿更是让人不禁在心底想道:“此人仪表,世所罕见,担任主簿,大材小用也。”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边地蛮人都誉为‘飞将’的,吕布,吕奉先,今年刚好满二十岁。
其实说来也奇怪,每逢战事,丁原都会派吕布去斩将拔旗,但是战后却还是让其担任主簿这文官一职,也不知他是故意为之还是另有他想......
至于来自北平的随军参谋叫做邹靖,早年间被公孙瓒所救便誓死追随公孙瓒,身为武官,却心思缜密,因此被公孙瓒每逢战事都会将其带为随军参谋。
“不知诸位,对布之计,可有异议?”
吕布一手按着沙台,一面注视着刘和等人,向他们询问对自己先前所提出的计论有什么别的想法。
公孙瓒虽未开口言语什么,但却将目光扫到了邹靖的身上,也不知是询问还是让其献计与吕布一争高下。
邹靖则是略显几分无奈的,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有比吕布的计策更好的计策。
公孙瓒见此,也就不再多表达什么,随后直接认可了吕布的计策,而刘和见公孙瓒点头,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高顺则依旧是一副淡然模样,就好像此堂内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没有什么干系似的......
次日,正午时分。
南皮城。
疲乏了许久的云晟刚刚睡醒,起床接水,简单地洗完漱,用完午膳后打算先去一趟灵坊,一般向这种大城都会有灵坊,哪怕这座城池经历过战争,那也只是俗世的战争罢了,与他们这些修道之人是没有关系的,而且灵坊所在的地方一般都会有禁制防护且不易找寻,所以对于灵坊外会发生什么,是完全不必在意会牵扯到灵坊的。
寻找灵坊,这种事情云晟很早之前就学会了,望气术,施展望气术后可以勘探方圆几百米的灵气浓郁度,若是在野外,那便是寻灵手段,但到了城镇中,却是寻找灵坊的不二法门,望气术是最基础的法门,并不存在什么使用难度,只要是修道之人,那么就会掌握。
云晟左手的双指并起,放于胸前,缓缓闭眼,启唇默念了一串简单口诀后再睁开眼,看到城中某处上空的淡蓝色光团后,淡然一笑,随后便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云晟寻着那蓝色光团,来到一处小巷,随即再一闭眼,睁开时便关掉了望气状态,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一拍储物袋,一张黑色面具凭空飞出,云晟缓缓接住,将其戴在脸上后将灵力注到手掌在墙边轻轻地按下,随后小巷深处开始绽放出淡蓝色的光芒,云晟没有怠慢,直接进入小巷......
待云晟进入小巷后,不远处的房顶上有一道白光闪过,白光散去,一身穿白衣的男子含笑而立,细看之,竟然是从远丰平原遇到汉军截杀就已销声匿迹‘关才’。
云晟穿过蓝色光芒,随手接过守卫递过来的淡绿色玉符,将其放入储物袋后|进入灵坊之内。
他此来的目的是一些祛毒丹和存气符,顾名思义,祛毒丹就是用来祛除毒素的,而存气符则是用来存储新鲜空气,在自己闭气的时候只要使用存气符,就可以让身体在短时间内维持正常行动,不用遭受闭气所带来的一些负面作用,只不过在存气符时间过去的时候,存气符使用期间没有带来的负面状态会在存气符使用时间结束的一瞬间,尽数回归在到自己身上......那种感受,啧啧,可有够人受的,当年云晟第一次体验的时候,就立下毒誓再也不想体会这种感觉了,而如今,为了任务,他却不得不再使用存气符了......
云晟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每个擦肩而过的摊位,其实每个摊位都有他想要的东西,但是云晟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购买,他想试着看一看,有没有哪一摊位是在这些摊位里面卖的最便宜的,这一路上,偶有看到几个因为物品很适合买家,但卖家不愿意降低价格而相互争吵起来的修士,更有甚者,甚至大打出手,不过没过多久那个率先出手的修士便被守卫给驱逐出灵坊,并且禁止其终生不得进入此城灵坊。
“这位道友,我看你在这灵坊中徘徊许久了,是不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在云晟走到休息区小憩的时候,一名面戴浅灰色面具的修士凑到他的身前,用着明显经过伪装的声音和他说到。
云晟闻言,并未拒绝,同样用着伪装过的,一副干哑且略有些刺耳的声音回道:
“怎么?我在各个摊位没有找到的东西,你就会有吗?”
那面戴浅灰色面具修士回答道:
“嘿嘿,有没有,得阁下问过才知道,对了道友,你应该知道闻世阁吧?”
云晟听其言语,面具下的眉尾微微一皱,回答道:
“偶有耳闻。”
闻世阁,云晟也仅知道是个掌握修真界大量情报的门派而已,其实说是门派,机构要更准确些。
那男子见云晟知道,便接着说道:
“在下便认识一个闻世阁的道友,而且那个道友现在就在这南皮城的灵坊之中,道友想要什么东西,不妨告诉在下,在下再去询问那位道友,得到那东西的下落后再回来告诉道友,想必道友你想要的东西,也就能够顺利得到了,至于报酬嘛,嘿嘿......”
虽然眼前之人戴着浅灰色的面具,但是云晟觉得自己依旧能够看到对方那张贱笑着,等待自己回应的脸,他现在是明白了,感情这人就是想要让自己花钱买情报......至于为什么会盯上自己,估计就是看自己在这灵坊中徘徊了一会儿,以为自己没有找到真正想要的东西,趁着自己来休息的时候故意接近自己,打算就此钓起自己的希望,而后利用自己的希望心理来使自己交钱买情报,当然了,如果这个情报真的准确的话,他倒是真的不介意买一个......
不过云晟虽然有意买份情报,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吃个哑巴亏,让对方赚个中间价,于是便问道:
“道友倒是好盘算,我在不知道真正价格的情况下将不知道高出原价位多少的灵石给了你,你反手将原价位的灵石交给那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闻世阁的道友,从他那里购买情报再来告诉我,让我吃这么个哑巴亏,真是把在下当作傻子吗?”
云晟直接戳穿了对方的想法向对方质问到。
面戴浅灰色面具的修士见云晟直接说破,并没有见怪什么,而是依旧一副贱兮兮地语气回道:
“嘿嘿,道友感觉吃亏的心理我懂,害怕情报有假的心理我也能够理解,所以在来找道友之前,我已经率先从那位闻世阁的道友手中取得了一个足以证明他身份的信物,道友不妨看一看吧。”
面戴浅灰色面具的修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戒交给了云晟,随后接着说道:
“还有就是道友,你不用担心我会抬高多少的价格,毕竟我所做的事,无非就是询问和跑腿,这点我还是明白的,而且你别看我这样,但做的事还是正正当当的,有称谓的,叫做代腿,顾名思义,代您跑腿,抬高的灵石价位顶多一至十而已。”
云晟听到对方这般言语,心底瞬间平衡了不少,但他也明白,无论怎样,这也只是对方的片面之词罢了,实际上是怎么样,谁又能知道呢,至于现在?有个台阶他也就直接下去了。
“既是如此,也就罢了。”
云晟依旧用着那被伪装过的声音回到。
“那么道友没有问题了吧?不妨说说自己想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吧。”
面戴浅灰色面具的修士,也依旧用着伪装过的声音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