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山谷旁,二十多号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有人找上来了?”一穿着厚重大皮甲的高大汉子手中提起一柄大砍刀,开口问道。
“嗯!人数还不少,似乎是去找今天下午那些乡下人的。”
“我们要不要先撤?”
“跑个屁,一群乡下人,也能把你们吓跑?”
“他们敢来,老子就一个个砍下他们的脑袋!”
“再说,至于一群乡下人,看到几具尸体,早就吓得胆寒了,还敢找我们麻烦?”
听得手下人的议论,汉子冷哼一声:“给老子闭嘴,去把老七他们叫回来,我们直接撤。”
“我记得西边有个小村庄,等会儿我们过去,好生休息一晚。”
“带走足够的粮食,明天直接南下。”
周边的人,连带着刀疤脸瞬间眼睛一亮。
他们东躲西藏已经许久了,担心官府的追捕,也不敢乱跑,一直待在这山谷。
现在行踪暴露了,自然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
在这里藏着,吃饭啥的倒是不缺,但是一点乐子都没有。
因此,他们下午看到那些村民,瞬间来了兴趣,开始追杀。
至于暴露不暴露的,他们倒是不担心。
即便是都杀了,也瞒不住,也会有人顺着附近死了人的线索,了解到他们藏身在附近。
所以,从被这几个村民发现开始,他们就准备转移了。
杀人,不过是在转移之前,找点乐子。
他们被一路追杀过来,现在总算可以享受追杀别人的快感了,爽!
“渠帅,俺们可好久没碰女人了,等会好生爽爽!”
“就是,就是,不过这乡下应该没啥好女子,俺倒是希望去城里耍耍!”
“去城里,城门就贴着你的头像,老九,你可别做梦了!”
“哈哈,俺这不是随口一说嘛,渠帅,俺们啥时候能把县城打下了,好好爽爽!”
“就是,攻进城离去,里面官家的夫人小姐,可任我们耍,去年,我还玩过县太爷家里的小姐……”
听着底下人的嚷嚷闹闹,汉子心里一烦,他们能在北边做成一伙儿事,可不代表能在这里做成,而且即便是做成了又能怎样?
攻克两座城池,然后被官府扑灭?
终究又要逃亡?
他这一次带着身边的亲卫能混在一群难民里,逃出来可是不易。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北边是朝廷的大本营,造反艰难。
还是南方好混,听说,都打下十多郡了。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等等风声平静下去,他就带人老老实实的南下,找到大部队。
他到底是一方渠帅,即便在南方做小,也比四处流窜来得好。
不过现在,行踪泄露,必须计划提前了。
而官府的人,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应该不会太重视。
汉子呵斥一声:“给老子闭嘴,叫得人心烦,快去。”
……
渐渐朝着山林走近,一个在前面探路的老猎户走到田忠身旁,说了几句话。
田忠突然皱了皱眉:“没看错!”
“没看错,八个人,从山林里出去,应该是回去。”
田忠开口道:“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老六叔,你叫几个老猎手,带上弓箭,先悄悄跟上去,射一轮。”
“好!”
田信兄弟就在田忠身旁,很快了解到发生了什么。
前面的老猎户发现了八个人,极有可能是去追杀他们的乡党,正要回去的人。
田信心中一怒,握紧手中的弓箭。
要是田成死了,这几个人大概率就是杀死田成的人。
眼前的光线一变,出现一块面板。
【姓名:田信】
【寿命:11/74】
【技能:
木工专家:312/800;箭术专家:87/800】
自从上次借米之后,家里不缺食物,他也将更多的时间消耗在箭术上,已经达到了专家级。
此等箭术,五十步外,也能箭箭射中靶心。
要不是受制于弓箭和力气,田信还真觉得自己真有传说之中百步穿杨的本事。
箭术给了他足够的能力,之前见的鲜血,更是给了他杀人的勇气和决心。
见到仇人,田信心中怒火十足。
接下来就要见血了!
很快,一行人缓缓走向前,七八个老猎人走在最前面,拎着弓箭猫着腰往前走,小心翼翼,似乎是要搞偷袭。
田信本来也想跟着的,他对自己的箭术有足够的信心。
但很快被田忠叫停,他小声跟田信解释道:“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你没有经验,跟着大部队,不要暴露了位置。”
田信想了想,也觉得不错。
自己箭术不错,但是潜伏偷袭,所需要的可不止是箭术。
没看到前去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他们善于隐藏,自己强行刚上去,要是不小心暴露了位置,还拖累了旁人。
不急!
不急!
很快,前方接连传来几声惨叫。
田忠大手一挥:“走!”
田信快步跟上,跑过数十米,转过一处山石遮掩,顿时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只见得三个汉子倒在地上,其中一个被射中了脖子,眼看是不行了,其余的两个一个被射中了后背,一个被射中的大腿,正在嚎叫,且朝着一旁的遮掩石块爬行。
其余的五个人,反应很快,逃过第一轮的射击,没伤或者只是轻伤。
且,快速意识到背后存在敌人,也没有管同伴,已经隐藏在附近的大树、大石块之后。
咻!咻!咻!
又是一轮射击,三个倒在地上的汉子,身上再多了几箭,显然是死透了。
同时,早就寻找到遮掩体的五人,却毫发无伤,十多支箭矢都被遮挡物所挡下。
田信赶来,看得如此一幕,也没有怪那么多个老猎人,暗中偷袭才射中三箭。
就从这一轮射箭,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老猎人箭术也说不上多好,只能是熟练。
三个倒在地上的目标,堪称活靶子,居然还有数箭射在地上,没入尘土。
这般箭术实在是不行!
他快速的搭箭,拉弓,寻找目标。
其余的五人都被躲在掩体背后,也亏他眼尖,发现露在外面的小腿。
咻!
一箭射出,如同流星赶月。
一箭射出,田信立即从箭囊取出一支箭矢,搭建拉弓,准备下一轮的射击。
“啊!”
刹那之间,一声惨叫传来,一个大石块背后的汉子倒在地上,直接露出上半身。
咻!
箭矢脱离弓弦的声音响起,干脆利落。
一朵血花溅起,这一箭钉在此人的脖颈上,彻底没了声音。
“好箭法!”
站在田信身旁,亲眼看着他连续搭弓射出两箭的田忠,忍不住喝彩。
在田信身后的田正也是一脸崇拜。
其余隐藏在掩体之后的四人心中却是一阵胆寒,把全身上下彻底缩了进来,不敢露出一处。
同时他们也看出来,外面人多势众,开始在掩体的掩护下,悄然后撤。
“围上去,抓住他们,生死不伦!”
“快!快!”
田正拔出腰刀,连忙冲了上去。
田信却没有靠前,他一个弓箭手,远处才是他的战场。
近距离作战,他绝对比不过那些老猎户,彼此的体格就存在巨大的差距。
感受到一大群人围了起来,四个汉子也顾及不得掩体,连忙后退,同时大喊道。
“敌袭!”
“敌袭!”
田信拉弓搭箭,眼色一冷,很快寻找到下一个目标。
这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人,相隔莫约五十步,已经远离了大部队,又离开了掩体的遮挡,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
弓成满月,射。
“咻!”
随着厚重的拨弦之声响起,弓成满月,这一箭又快又急,一箭飞跃,直接钉在那人的颈项。
咣!
此人抱着不断冒血的脖颈,径直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声。
田信身旁的一位老猎手,对着他伸出大拇指:“你这木匠的娃娃,硬是厉害!”
“要不然,以后跟我去打猎?”
田信笑了笑:“老叔公说笑了,要是我爹死了,我可要把家业传承下去。”
这位老叔公哈哈一笑:“这不是还有你大哥嘛?听叔公的,你这娃娃天生就是个做猎户的料子。”
田信摇摇头,表示拒绝,只留下这老猎户一个人叹息。
很快。
其余的三个人已经被捆了起来。
周围则是一张张充满怒气的脸:“直接埋了他们!”
“不行,太便宜他们了,直接拔了他们的皮,为我们族人报仇。”
三个人早就跪倒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
显然他们也不是什么硬骨头,意识到这些人是真的狠,真得会杀了他们的时候,他们瞬间就怂了。
强者发怒,挥刀向更强者,弱者发怒,挥刀向更弱者。
三人一个个磕头如捣蒜,额头已经流出了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惶恐不安。
田信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丝毫的怜悯。
田忠开始问话:“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之前你们一共杀了几个人?”
“不要杀我,我都说。”
一个眉宇间长着两颗大痣的男人连忙求饶道,这小子的确有几分汉奸模样。
“我们一共有三十二人,除却我们这几个人,还有二十四人。”
“之前他们一共杀了三个人,还有一个掉到山涧去了,不清楚,一个跑到深山去了,没抓到,其余的人都没有找到,我没动手,和我没有关系。”
田信闻言,顿时心中一喜。
死了三个,对应三具尸体,掉到山涧的是田园,跑到深山的大概率是田三叔。
另外两个没找到的一个是田老六,一个应该就是田成。
也就是说,田成很有可能还活着。
显然,田忠也理清楚了思路,对着田信兄弟开口道:“你们爹应该还活着。”
田正面露惊喜,他们之前都没有抱希望了,现在的确是一个惊喜。
“刚才没找到,回家等等消息,兴许是躲在其余地方了。”
又看向这三人,田忠开口道:“大家伙说,到底怎么处置他们?”
“大忠哥,埋了吧。”
“直接给他们两刀,省的费劲。”
“不要!不要!”
三人不断求饶,他们声音发颤,其中一个裤子彻底湿透了,一股骚气传开。
听着议论不断的人群,田忠皱了皱眉头,也是果断:“直接,直接砍了吧!”
“好,我来!”田正倒是表现的十分积极,手持着腰刀,便朝着三人走去,面上一阵峥嵘。
“不要!不要!”
“啊!”
哗!
一声大刀划破空气的声音传出,一颗人头飞了数米,重重的落在地上,滚出数十米。
大刀染满了鲜血,同时,大片鲜血飞溅出来,遍布在田正脸上,整个人在血色之中,现在有些恐怖。
这一刻,他似乎愣住了,过了好半响,径直跑到一旁狂吐不止。
“哈哈,田木匠家的老大不行啊,你看信儿哥,几箭就射死了两个。”周围几个汉子说笑道。
田信在一旁,也不多说,说实话,他不保证自己会比田正好多少。
拿手枪射人,和拿大刀砍头,那完全是两种体会。
砍头,鲜血淋漓、还能看得见脖子内部,寻常人真的会很恶心。
说实话,他对于田正倒是有些刮目相看,居然第一个站出来,把其中一个砍了脑袋。
而且,他记得,人头不好砍啊。
都是一个壮汉,快刀,才能一刀一个。
“忠伯,他们杀了我弟,让我来!”
很快又是一个汉子站了出来,正是一名死者的哥哥,接过一柄大刀,一刀挥落,又是一片血淋漓的场景,不少人都避开了眼神。
此时那眉宇长着大痣的人也没有再求饶,他似乎是知道这也没用,反而露出恶毒的眼神,不断的开始咒骂:“该死的乡巴佬,那三个人就是我杀的!”
“你们等着他,会有人替我们报仇的,你们所有人都要给我们陪葬。”
田忠闻言,冷哼一声:“好啊,打断他的手脚,把舌头也给我拔了。”
“让我来!”
一个老猎户笑呵呵的走向这男人,这便是一直说剥皮的那位。
也没有管此人的挣扎,他迅速接过一柄铁锹,开始工作起来。
伴随着几声闷响,传来一声声惨叫。
“啊!”
“啊!”
“饶了我!饶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刚刚打断了手脚,这人便再一次求饶起来。
老猎人呵呵一笑:“求饶啊,晚了,要不是这一次工具没带够,老子真想给你拨个皮。”
说着,他捏住男人的下巴,开始用铁锹敲下来一颗颗带血的牙齿,拿出小刀,干净利落的割掉舌头。
田信吞了口唾沫,这狠人啊!
田忠笑了笑:“你这位叔公年轻的时候在城里是做屠夫的,手艺很不错。”
“好了,老叔,给他一个痛快的!”
老猎户笑了笑:“里正,要我说,现在挖个坑,给他埋了,也不费多少事,可痛苦多了。”
“算了吧,老叔,我们赶时间。”
“行!”说着,他取出一柄匕首,一刀扎进喉咙,喉咙管子不断冒着血水……
“好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