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张东来带着一个人走进了会议室。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茶色皮衣,脚上穿着一双拖鞋,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并且打着哈欠,一看就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进了会议室之后,这个小青年自顾自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直接把腿翘到了会议室的桌上,然后打着哈欠说道:“是谁要找我呀?大清早的打搅本人的美梦。”
张东来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江怪,眼前坐着的可都是上面来的破案专家,你小子给我正经点儿。”
然后张东来转头面带笑容的对着李教授说道:“李教授,这人就是江怪。”
除了李教授之外,其他在座的人已经纷纷皱起了眉头。
南雪说道:“这也太邋遢了吧,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还不如街上的小混混。”
大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就他?能帮我们破案?老大这玩笑可开大了吧?”
李教授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话,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江怪,面带慈祥的笑容。
“你来了,我已经等你多时了。”
“南城市一家幼儿园的几名老师,被人囚禁在一个黑屋子里玩丢手绢的游戏,然后互相把同伴儿打死,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江怪漫不经心的说道:“知道,不是有段视频吗?被称为血色游戏,现在已经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了,怎么?你们就是要破这个案子?”
江怪难得的放正了目光,把李教授等人一一打量一番,然后忽然摇头说道:“这个案子你们破不了,收拾东西回家吧,别浪费时间了。”
一听这话,龙刚首先急了。
“嘿,说什么呢你?这世上就没有我们重案组破不了的案子,你小子……”
但是李教授再次摆手打断了龙刚的话,对着江怪说道:“就因为我们破不了,所以才要请你帮忙呀。”
“请我?”
江怪略微诧异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哼了一声:“呵,请我帮忙破案?你们倒是请对人了,不过我可没兴趣。”
说完这家伙站起身就要走,龙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小子什么态度,把我们重案组当什么了?”
江怪顿住脚步,转头看着龙刚,然后说道:“我凭什么帮你们?我认识你们吗?”
李教授站了起来,依旧是笑呵呵的说道:“你不认识他们,总该认识我吧?”
江怪愣了一下,抬头打量着李教授。
片刻之后将怪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李大。”
“呵呵,想起来了吧?”
李教授笑道。
众人却是一头雾水,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什么李、李大?江怪脸上吊儿郎当的神色不见了,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颇有兴趣的打量着李教授。
李教授说道:“江怪,你的爷爷可是个不简单的人,他精通梅花易数,八卦,精通各种术数,尤其熟谙占梦测字之术,年轻时是声名赫赫的解梦师,测字师,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农妇伙夫,都曾是你爷爷解梦测字的对象,后来因为帮巡捕破案,得罪了人,被人报复,差点死了妻子和儿子,从那以后金盆洗手,带着妻儿隐居乡间。”
“你爷爷年纪渐大,想让他的儿子,也就是你的父亲江勇继承他的衣钵,只可惜你父亲对解梦测字这些东西嗤之以鼻,死活不肯学,因此与你爷爷的关系闹僵,成年后,你父亲就离开了山村,按照自己的意愿,报考了警校,读完了大学,成了一名巡捕,最后成为一名神探,在南城市赫赫有名,只可惜两年前却突然失踪。”
“而你,与你父亲完全不同,你从小在爷爷的耳濡目染之下对解梦测字非常感兴趣,再加上你爷爷的悉心教导和你自己的天赋异禀,未成年时你便是一名技术高超的解梦,测字师,后来你爷爷去世,你父亲姜勇就把你带到了南城市,硬是逼着你进了警校读了三年,但是你对此却毫无兴趣,所以警校毕业之后,你被安排进派出所实习却在不久把所长打伤,因此被开除,后来进了市公安局,却又因调戏你女民警再一次被开除。”
“再后来你父亲失踪之后,你就彻底的堕落,整日流连于洗浴中心,按摩房等烟花之地……”
李教授说到这里的时候,抬头看向江怪,江怪说道:“你对我家的事儿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教授笑了笑说道:“因为我是李大呀。”
众人大眼儿瞪小眼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张东来,他跟江怪的父亲十分熟识,可是对于他们家的这些情况,连他都不知道,李教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李教授和江怪真的认识?可看上去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啊,这江怪为何称呼李教授为李大?这时候李教授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接着说道:“我不但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父亲失踪之后,你曾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在一条漆黑的小路上,左手托着一个南瓜,右手托着一颗西瓜,你走着走着前面却出现了一堵墙,怎么也走不过去了,然后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束烟花,漫天飞舞。”
“你认定这个梦与你父亲的失踪有关,那堵墙让你走不出去,所以你认为你父亲肯定还在南城市,而那西瓜和南瓜象征西南方位,至于漫天的烟花,则预示着烟花之地。”
“这就是你故意整日流连于按摩房,洗头房等烟花之地的主要原因,我说的没错吧?”
江怪愣住了,然后他慢慢的站了起来,盯着李教授说道:“你不是想让我帮忙破案吗?好,这个忙我帮了,免费的。”
听了这话,李教授长松了一口气。
而其他的人却依旧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