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羽虹鱼真的是累到手软方才停下来。
白初在站起来的时候,肩膀上抗的已将不是猪头了,而是一个巨大的肉球,因为那肿的已经分不清哪是鼻子哪是眼了,整个的五官都浑然一体了。
“噜噜噜……”
白初还在说着什么,但是没人能听得明白,因为只能发出噜噜噜的声音。
老道不紧不慢来到白初身边,扶着身形踉跄,眼睛已经肿的看不见的白初,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然后问道:
“方才睡着之后有没有看到什么?”
白初连忙点着肩膀上的大肉球。
“噜噜噜……”
“那看到的什么呢?”老道又问。
“噜噜噜噜……”白初又点了点大肉球。
老道看白初这副模样有点忍俊不禁,连一旁的羽虹鱼都被气笑出了声。
“噜噜噜……”
听到羽虹鱼在嘲笑自己,白初情绪激动的发出了噜噜噜的声音,而且这一噜噜就停不下来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在骂人,开过光的嘴只有在骂人的时候才会这般刹不住车。
“安静一会,安静一会我把你的伤给弄好,再不安静我就不管你了!”老道出言吓唬白初,但是声音却分外慈祥。
白初立刻闭上了嘴,不再发出噜噜噜的声音。
老道挥动了一下自己道袍的大袖子,一股清气迎面扑向白初的脸上。
白初只觉脸上一阵清凉,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肿胀感也正在快速消失,仅仅几息之间,肿胀感也完全消失了。
白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然是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了,所有的不适感也都全部消失了,要不是身上还满是灰尘,衣服凌乱不堪,他都要忘记自己刚才挨揍过了。
“你刚才睡着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老道又问了一遍。
“我刚才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他一件衣服都没穿,身上一根毛也没有,而且他浑身上下全是金色的,像金子表面蒙上了一层油污那种暗金色。”
白初连忙答道。
“更奇怪的事,他好像看不到我似的,一直在那里自顾自的摆出奇怪的动作。”
老道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你要修炼的东西。”
“什么?”白初两眼瞪得血丝都露了出来,满脸深恶痛疾的表情,“你看看你们俩干的好事吧,梦中那个金人姿势还没有摆完,我就被你俩哼哼哈嘿的声音给吵醒了!
“怎么办,怎么办吧!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能修炼的机会,如今被你俩给破坏了!”
白初急的团团转,老道则是满脑子黑线,一旁的羽虹鱼又将已经被累软的拳头攥的铁紧铁紧。
“不要紧的,你下次睡觉还会梦到!”老道和声安慰道。
“真的?”白初惊喜的问道。
“真的!”老道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去睡觉去!”白初站起身就要去睡觉。
“不急,不急!”老道呵呵笑着拉住白初。
“哎呀!急!我都快急死了!”白初想要挣脱老道的手。
“我有东西给你。”老道又道。
“什么东西?”白初看向老道,眼底透着好奇。
其实他并不一定想要师父要给他的东西,他就是有点好奇,师父要给他的会是什么东西。
“护额!”老道道。
“护额?什么护额?”白初问道。
“你看!”老道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绿色系带的银色护额,护额表面的纹路神秘复杂,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但是白初看了却提不起一丝好感。
老道只当是白初没有看出这东西的不凡,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道:
“这个护额可不仅仅只是个单纯的护额,他还是一件防身宝贝,是我特意为你炼制的。
“像早晨信封里跑出来撞你的金龙,它都可以挡住一两条。”
“不要,我不要!”白初不耐烦道,说完便转身要走。
“怎么不要呢?”
老道也纳闷了,这小子怎么回事,这么好的东西,我说得这么神异,他怎么就不要呢?难不成怕带上护额影响修炼?
“你说我怎么不要呢!”白初气冲冲的指着老道手中的护额道:“你看看你那破护额,系带全是绿色的,这让人怎么朝头上带呀,你想让我顶着草原出门吗!”
“哦!”
老道恍然大悟,自己倒还真是忘了这个小细节,连忙和声道:“那你喜欢什么颜色,我可以给你改成其他颜色。”
“嗯……”白初捏着下巴思索了半天道:“青色吧,我喜欢青色。”
白初这一开口又把老道给吓了一跳。
绿色的是大草原,那青色的就不是大草原了吗!两者差距很大吗!发这么大脾气就为了把绿色的大草原变成青色的大草原?
我丢……
老道有些无语,但还是按照白初的要求,屈指在系带轻轻一弹,把系带变成了青色。
白初接过护额,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然后道:“这青色和绿色区别好像不大,还是换成别的颜色吧。”
老道更无语了,青色和绿色差别不大还不够显而易见吗?需要看这么长时间吗?
你都不知道青色和绿色差距不大,你是怎么确定你喜欢青色的?你刚才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到底有在思考吗?还有你那满脸认真的表情,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是什么鬼?
“那你想换成什么颜色呀?”老道压下无奈,和声道。
“那你给我换成洗剑池水的颜色吧。”
还没等老道回应,白初否定道:“不行,池水的颜色不好看,不变成那个颜色。”
“那变成什么颜色呢……”白初思索着,突然眼睛一亮道,“师父,你能不能在上面变出图画?”
“当然可以。”老道点了点头道。
“那你就把你和师兄师姐的画像变在上面吧!”白初欣喜道,
“你不是说你快要走了吗,师兄师姐一年后也要离开,你把你们的画像都弄到系带上,我只要把护额戴在头上,你们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
老道摸了摸白初的头,呵呵笑着道:
“行!”
他伸手在系带上一挥,盘膝在茅草屋内打坐的老道,负手站在断剑崖上看夕阳的正青,在竹林旁拄着大砍刀的羽虹鱼全都出现在了系带上,栩栩如生。
白初喜滋滋的看着系带上的图画,看了片刻后,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图画上的羽虹鱼道:
“师父,把她的衣服给我变掉!”
“啪!”旁边的羽虹鱼一巴掌拍在白初的脑袋上,瞪了他一眼。
白初捂着脑袋痛呼道:
“我就随口一说,又没真干,你至于吗?
“再说了,我又不傻,护额戴在额头上,系带上的画只有别人能看到,我自己又看不到,要是真把衣服给变掉了,那肥水岂不全流进外人田里了!”
羽虹鱼一把从白初手中拽过护额,给白初带在额头上,一边勒死打结一边没好气道:
“戴个护额一会要换颜色,一会又要变图画的,哪来的这么多屁事!”
谁想羽虹鱼没注意,猛一使劲勒系带,直接将一小撮头发揪了下来。
“哎呦呦,你慢点!把我头发夹掉了!”白初尖声叫道。
“放屁,只是夹了一下,什么时候夹掉了!”羽虹鱼拍了白初脑袋一下,笑道。
“绝对夹掉了,我都感觉到了,起码有五六根!”白初嚷道。
“没有,就一两根!”羽虹鱼从那一嘬头发上抽出两根递到白初面前,“你看!”
“怎么可能呢?”
白初满脸的不能置信,那么疼,明明感觉有好几根,怎么可能会只有两根呢?
心中疑惑,白初便转头看向羽虹鱼,结果在羽虹鱼的另一只手上看到整整一嘬头发,一眼看过去少说要十几根。
白初的眼都红了,转脸就张牙舞抓要跟羽虹鱼拼命。
“啊啊啊!这么多头发,都给我薅秃了,我跟你拼了!”
羽虹鱼早有准备,一把摁住白初的脑袋,任白初如何张牙舞爪,连她身上的一粒灰尘都碰不到。
老道下呵呵地看着两个人闹了一阵,然后拉着张牙舞爪的白初的手,和声道:
“初儿啊,这护额一旦戴上,便很难再摘下来了。”
“啊?那我以后想你们了,不就没法将护额取下来看你们的画像了吗!”白初苦恼道。
“是这么回事!”老道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啊?”白初满脸苦恼,但旋即眼睛一亮,看着老道道:“那你能不能将系带上的画变得凸出来,像断剑崖对面的浮雕那样!
“这样我就可以摸到你们了。”
“当然可以!”老道笑着将手伸向白初的额头。
白初则是歪头看了羽虹鱼一眼,然后凑近了老道小声提醒道:
“把师姐的胸给我变大点!”
一旁的羽虹鱼满脑们的黑线,甩手一是一巴掌拍在白初的后脑勺上。
这么近的距离,你当我是聋子吗!
白初两手捂住后脑勺,看着满目凶光的羽虹鱼,气哼哼的道:
“师父,一定要把她的胸给我变大!”
“已经变好了,自己摸摸看吧。”老道微笑道。
旁边的羽虹鱼又是满脑门黑线。
白初倒是很听话,上手一摸立刻很不满意道:“不行,这太小了,得大点!”
老道则是满脸认真的回答道:“不能再大了,再打比例就不对了,就这个尺寸最好!”
“师父!”羽虹鱼银牙要的吱吱作响,满脸通红,又羞又气,又是甩手一巴掌拍在白初后脑勺上,气哼哼道:“小的不正经,老的也不正经了!”
“哟哟哟……说错话了!说错话了!”老道连忙手掐印决,直念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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